第14章 婚禮

這才一兩天，就真的到婚期了。

外面陽光明媚，似乎是在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獨孤新月一大早地就被明月在耳邊叫著：“起床啦，小姐，您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什麼日子啊，回家的日子嗎？”獨孤新月迷迷糊糊地說道。

“什麼呀，小姐，你在說夢話？小姐，我知道您病還沒完全好，但是今天日子特殊，還是先起來梳洗吧。”明月央求道。

“啊！”新月突然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她醒了，這時，她想起了今天是婚期。因為剛才大叫，病又還沒痊癒的緣故，新月覺得嗓子疼。

該來的終究逃不掉。

她拖著病體，緩緩起身。

明月見她起來，於是就吩咐下人把結婚用的喜服和首飾呈上來。十幾個下人把正紅色的婚服、各種配飾端上來。

獨孤新月看傻眼了，“哇，這麼多東西呀。”說著，新月上前看了看，又是婚服、披巾、鞋子，又是頭冠、紅方巾、頸飾、耳飾……擺放得很整齊，但是又眼花繚亂。

“小姐，早飯您也吃完了，換上婚服吧。”

“好吧。”新月無奈地應了句。

於是，明月便伺候新月更衣。婚服是正紅色的，上面還繡了九隻金鳳，寓意婚姻長久，婚服極其華麗，婚服的外套是緋紅色紗衣，紗衣上織就出暗紅色牡丹花紋，輕盈的緋邊半，鬆鬆地堆疊在肩部。

更衣後，明月為新月化上紅妝，戴上頭飾。頭冠上也有金色的鳳凰，用黃金雕刻而成，鳳凰尾巴處垂下金色的步搖，步搖的每一處鳳尾都垂下墜有金片的流蘇。前額處的中間，金鍊子底部垂下一顆珍珠，耀眼奪目。聽明月說，這頭冠是繼母送給她的結婚禮物。

等一切裝飾物都佩戴後，精緻的梳妝檯前，一方銅鏡映照出新月的樣貌。鳳披霞冠，紅唇皓齒，楚楚動人。只是，再怎麼華麗的妝容都遮蓋不住新月憔悴的表情，還有那張略顯虛弱的臉。

鮮紅的蓋頭蓋上新月的頭，遮住了她那張憔悴的臉。紅方巾就像是要把她和這個家從此分隔開。

府外傳來鳴樂聲，婚禮用的轎子也已經抬到了宰相府。

睿親王今天一襲紅袍，出塵逸朗的俊顏光彩煥發，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今天他終於能娶到愛慕已久的女子了。

宰相府內。

獨孤新月頭戴鳳冠，臉遮紅方巾，身穿正紅色嫁衣。身旁的明月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身後有兩位家僕幫忙託著裙襬，場面很是隆重。來到家裡的大廳，新月的父親一臉不捨地說：“新月啊，一眨眼你就要出嫁了，為父真的很不捨。去到王爺府，可不能像在家裡那麼隨意了，知道嗎？要是在那邊受委屈了，一定要回來告訴爹，爹幫你出氣啊。還有，要注意身體，不要一心情不好就拿身體折騰。”

“好，父親，女兒明白。女兒會經常來探望您的。”新月難過地說道。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古以來，女兒出嫁都這樣哭哭啼啼地，就算是現代，為什麼就一定要去男方家裡，各自從原生家庭中獨立，建立自己的小家不行嗎？但是，在冷月國，這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了，是她寫小說的時候構建的世界觀。

走到紅轎子旁邊，只見新郎似乎早已在那等候她。睿親王微笑著為獨孤新月掀開轎簾。只是獨孤新月蓋著紅方巾，看不見紅方巾外面的東西，還以為是哪個抬轎子的僕人。

“小姐，到婚轎旁邊了，您進去吧。”明月客氣地說道。

新月小心翼翼地進去，在裡面安靜地坐著。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對冷月國的一切都似乎習慣了。本來，她想著，在冷月國一定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自從皇帝指婚，再一道聖旨下來以後，新月覺得以前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

沒過多久就到了睿親王府。

新月剛進府內的大堂，裡面的人就在那議論紛紛。大概都是說什麼新郎俊朗，新娘傾國傾城之類的話，反正都是在議論她和睿親王般不般配。新月無暇顧及這些，她像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樣完成了那些繁瑣的儀式。

接著，她就被明月還有睿親王府的婢女攙扶著送進了婚房裡面。她在房內那張婚床旁坐著，百無聊賴。等待的時間枯燥又乏味，等新郎進來，沒準更乏味。

趁著丫鬟們出去，新月偷偷地掀開了紅蓋頭，只見，對面的紅木桌子上，擺滿了堆成小山丘形狀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早生貴子。新月剛掀開紅蓋頭就看到這一幕，因此，她覺得更枯燥無聊了，不想看到這些東西，乾脆把紅方巾蓋上。

在獨孤新月沒注意的地方，也就是床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張獨孤新月的肖像。那是凌清羽在第一次見到新月以後畫上去的，掛了很久，凌清羽想念新月時，就在那裡細細端詳著畫像，盼望著哪一天能再見到她。

新月在裡面待著無聊到都快要睡著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再多喝幾杯嘛，二弟，你不喝的話，我可要進去鬧洞房了。”太子凌清雲調侃著說道。

新月在婚房內仔細聽著。

“還是不了，總不能讓她獨守空房。皇兄，咱們改日再聚吧。”

話聽到這裡，新月推測，所謂的二弟，應該就是睿親王凌清羽。

聽到謝絕那位男子的聲音後，隨後響起開門的聲音。

雖然新月知道那應該是新郎，但是大晚上的有人開門還是挺害怕的，萬一那個人很不巧不是他呢。

新月恢復了正襟危坐的樣子，只是她臉上還是那種虛弱又憔悴的樣子。這段時間她被疾病折磨得不輕，再這麼下去，怕是再好的體質也會被她折騰壞。

新月微微低著頭，心裡緊張又害怕。

這時，新月感覺到，頭上的紅方巾被慢慢地掀開了。她不敢抬頭看，她很害怕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那天遇見的他。

“抬起頭來。”這語氣有些溫和但是又有些嚴肅，說不出來的感覺。她都快要忘記那個男子說話的聲音了，難以進行對比，但是，他的容貌新月還是記得的。

新月鼓起勇氣抬起頭，就在這幾秒，新月心裡很複雜，很害怕自己無法接受現實，同時，又覺得，這早晚都要面對的。

她抬頭看著眼前這位男子，美得無可比擬。她還是像之前一樣，被凌清羽的容貌驚豔到。她記得的，眼前這位睿親王，就是之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位，還不小心被他騎的馬撞到了。

獨孤新月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凌清羽。世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她居然陰差陽錯地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了，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因為她不知道那一次遇見的人就是睿親王，導致自己一直被矇在鼓裡。

“怎麼啦？新月姑娘，還沒看夠？你放心，以後大把機會看。”凌清羽調侃道。

“什麼嘛，難道，上一次真的是你的馬撞了我？”獨孤新月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還想再確認一下。

“不然呢，要不是上一次的事情，我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凌清羽說著摸了摸新月的頭。

“說得好像你一直都很想見到我一樣。”新月撅著嘴說道，那表情在凌清羽看來可愛極了，更是讓凌清羽對她動心。

“是呀，從幾年前開始，一直都很想跟你見面，甚至是……”凌清羽話還沒說完，注意到獨孤新月一臉虛弱的樣子，他的右手輕輕撫著新月的臉頰，心疼地問：“你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是不是生病了？”

“不算是什麼大病，應該快要好了。”新月說道，想到自己這陣子其實都做無用功，她差點就要委屈地哭出來了。

“我以後可以叫你‘娘子’嗎？”凌清羽突然問道。

“可以呀，當然可以啦。”新月開心地笑著說。

“那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圓房的事情留到以後吧。早點休息。”凌清羽溫柔地說道，並在新月額頭親了一下。

新月一驚，這是她的初吻，這麼快就沒了……本來以為自己要經歷喪偶式婚姻的，這太出乎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