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梔獨自一人走進酒店電梯,她剛抵達所在層,踏出電梯迎面碰上了方倩,對方眼神鄙夷地在她身上掠過,從她身旁走過時,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還以為有什麼本事,原來也靠爬床拿資源。”
沈惜梔沒搭理她,徑直出了電梯,她刷開房間門進去,方倩最是看不慣她這副清高的模樣,她唇角勾了下,望著她消失的背影。
徐嘉譯再護著她又如何,等全網討伐她時,誰來也護不住。到時候就不是所有人可以把控的局面了。
為了清譽,方倩想,是個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她回到自已的房間,唇角愉悅的勾起,助理擔憂地問道:“倩倩姐,咱們這樣不會被徐導怪罪嗎?”
畢竟徐嘉譯有背景在圈裡不是什麼秘密,但背景到底有多麼厲害,那是一個秘密。
方倩手指搖晃著高腳杯,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打轉,她眉梢眼角都難掩得意,不枉費她花了大價錢,“怕什麼,你猜徐嘉譯會保她還是保這部電影?”
助理疑惑,“可是扳倒了沈惜梔又怎麼樣?”她依舊是配角啊。
“我自有打算。”方倩揮揮手讓她離開。
日出時,一條熱搜橫空出世,靠著金錢的加持,霸佔了榜首位置。
睡夢中的人兒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咕噥著轉身繼續沉睡。
街道上陸陸續續陷入忙碌,微博頁面開始被人頻繁點開,坐在地鐵公交上趕早高峰的人們交頭接耳討論著一早的新鮮事。
沈惜梔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洗漱換衣服,她拉開抽屜摸出一個新的口罩給自已戴上,還沒走出房間門,便接到了電話,來自徐嘉譯助理。
“沈老師早上好,徐導讓我轉達,他會處理好。”
“嗯?處理什麼?”沈惜梔還未開啟手機觀看最新動態,對面沉默幾秒,以飛快地語速講完事情的始末。
“最近有狗仔跟拍您長期出入瑞景公館,且拍到了徐導也多次進入A1號樓,加上您之前暫停過工作一段時間,所以狗仔爆料這部電影是徐導專門為捧…捧…”助理難得語塞,他斟酌著措辭,如何能夠委婉但一針見血。
“捧情人特意組的,是嗎?”沈惜梔替他回答了。
助理汗顏,“是的,徐導已經擬了公關稿以及律師函。”
清晨六時,還在睡夢中的徐嘉譯接到了來自某一集團的公關部經理致電,他聽得雲裡霧裡,“哪個徐導包養小情人了?還為小情人專門造勢?誰?”
徐嘉譯雖然未醒,但八卦的本質一覽無餘。
“您。徐少爺。”公關部經理無語。
“我?我哪有情人?”徐嘉譯猛地起身,對面傳來了三個字,差點讓他的娛樂生涯斷送,“沈惜梔。”
“我靠!哪個刁民在陷害我!三哥知道了嗎?快刪啊!”徐嘉譯拍著床鋪抗議,他按開擴音,快速進入微博頁面,只見熱搜榜一還在掛著。
「沈惜梔 徐嘉譯」
「平安為喜劇組」
點開熱搜以後,實時更新的評論裡令人不忍直視,清白在此刻一文不值。
“傅總已經知道了。”公關部經理隔著網線,決定為他默哀三分鐘,以此紀念徐嘉譯過往精彩的二十多年。
“靠!快撤了,我要給三哥打個電話!”徐嘉譯火急火燎地掛了公關部經理的電話,他找到傅淮時的手機,嘟嘟幾聲後被接通,“冤枉啊三哥!是有刁民要害我,嗚嗚嗚~”
傅淮時剛處理完一堆事情,被他吵的太陽穴直跳,“閉嘴。”
“哦,怎麼辦?”徐嘉譯詢問道,畢竟牽連著沈惜梔,平日裡他自已上點花邊新聞,他是從不在乎,也不會勞煩公關部經理一早致電。
“撤了。”傅淮時冷漠地丟下一句話,他目光落在面前的辦公桌,睡得很足的商韞從外面推門走進來,“辛苦了,傅少爺。”
“命苦。”傅淮時簡單評價。
商韞拉過他改好的檔案,隨手翻了幾頁,臉上的笑容擴大,“果然沒有咱們傅少爺解決不了的事情。”
傅淮時手指轉著簽字筆,目光冷淡地看他,懟起人來不在乎對方是誰,“是你沒腦子。”
商韞對他的話向來不聽,命助理將檔案收拾好,分發下去,他劃拉過椅子在他對面坐下,“聽說徐嘉譯和弟妹上熱搜了?”
此刻開著擴音的手機又傳出了徐嘉譯的哀嚎聲,“冤枉啊!是有刁民要害我。”
這一句話不知道在這個雞飛狗跳的清晨重複了多少次,傅淮時聽得頭痛,他無情地抬手結束通話通話,商韞挑眉看他,隱約琢磨出點內情,笑得神秘,“我看偷情的另有其人吧。”
傅淮時挑了挑眉,看他,不置可否。
商韞輕嘖一聲,“徐嘉譯這個二傻子。”
隔了五分鐘,徐嘉譯的微博釋出,依舊是那一句話:有刁民要害我!
他放飛自我的微博早已使網友見怪不怪,底下一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格外刺眼。
沈惜梔也冷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想著對策,她突然想起什麼,跑到房間裡翻之前寧江轉交給她的檔案袋,裡面放著兩個紅本。
她開啟後,不動產登記證,所有權人:沈惜梔。
沈惜梔糾結許久,準備同傅淮時打電話詢問一下,“我能用房產證發個澄清嗎?”
“嗯。”傅淮時沒有異議。
過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密碼的沈惜梔順利登入微博,“和徐導無關,回自已家。附圖:房產證。”
順著熱點摸進來的網友顯然不信,“既然是自已的家,為何還要半夜回酒店?”
沈惜梔看著這個評論,頭疼。
蘇棠抽走她的手機,快速回復了一句,“在酒店住可以晚起半小時,回家是有廚師做飯。”
簡單粗暴。
沈惜梔衝她豎了一個大拇指,或許是狗仔沒得到想要的效果,又曝出了一張模糊的照片。
是樓下和傅淮時分別的照片,畫面裡她和傅淮時面對面站著,他手掌覆在她發頂。
「證據擺在這,即便不是和徐嘉譯,那也是另有其人。」
蘇棠和沈惜梔四目相對,同樣無措,畢竟他們說的是事實。
無法狡辯。
沈惜梔隔了許久,敲下一行字,蘇棠看著,心驚肉跳,她攔住沈惜梔的手,“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