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啊,那確實很難再有自由的時間了,”徐丘搓了搓冒出青鬍渣的下巴,表示認同。

“皇家御獸學院?”

趴在桌上的男生不知何時露出了一隻眼,視線在虛空中漂浮著沒有落點,突兀地出聲發問道。

按理來說夜獵小組成員最小應該也處於大學畢業的年紀,但他看上去實在是太“嫩”了,像一隻稚氣未脫的小雞仔。

不僅僅是說面容,更多的是來源氣質。

“是,”尹笑溪想他可能只是隨口猜的,因此也沒多在意,有問必答地回應道。

畢竟皇家御獸學院是御獸師的“聖地”,走出過一批又一批的頂尖人才,幾乎沒有人不向往、崇敬。

而她,純粹是高考沒參加,慘到沒學上了之後,收到了一封從校長室寄來的入學申請函。

“哦?那很不錯嘛,”徐丘愉快地笑了起來,說道:“如果你們願意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現在還無法定位具體地址。”

燕梧順勢接過話頭,道:“沒錯,附件上也說明了,在秘境正式開啟的三十分鐘前,主辦方會將座標傳送至受邀者終端……”

方安先前以特殊手段將邀請函附件傳給了夜巡組,全文采用加密投遞的方式,沒有驚動主辦方。

“喂!什麼意思,是真打算要讓這兩人跟著去啊,”一直窩在角落裡沉迷遊戲的年輕人終於按捺不住了,皺著眉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很衝地嚷嚷道。

年輕人身體前傾,偏窄的眉毛凌厲地飛挑著,被劣質染色劑染成了刺目的鮮紅,凝神打量人時充滿了野獸般的攻擊性。

但他嘴裡含著的塑膠糖棍又讓這份“兇性”大打折扣。

燕梧單手支起下巴,眼神同樣犀利地和他對視,目光交匯處似乎都燃起了噼裡啪啦的火花。

劉滿眾則湊到她倆身邊,小聲道:“他叫段雲寬,三個月前新調過來的,和老燕之前可能認識,不知道為啥總是跟她作對。”

“不過他就是脾氣糟糕了點,心眼不壞。”

尹笑溪深以為然地點頭,也壓低聲音道:“是這樣啊……”

眼看著段雲寬被盯得怒火中燒,咔咔幾下嚼碎糖果,拽出塑膠棍就扔到了垃圾倉裡。

他雙手撐著桌面猛地站起,動作粗魯,站起來後把座椅往後推了一大截,椅子腿摩擦過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響。

“盯著我看幹什麼!怎麼,問都不讓問了?組裡也是你燕大老闆的一言堂?”

段雲寬眉毛壓得更低,整個人幾乎半伏在圓桌上,強烈的威壓轟然炸開,又迅速聚成氣浪朝燕梧撲咬過去!

哪怕只是被那股“威壓”波及到,尹笑溪都有一瞬間的呼吸不順。

他釋放了領域?

燕梧身形顫都沒顫,面露譏諷地看著他,頃刻間,房間內便翻湧起了另一層清冽的靈力,壓制著那氣勢洶洶的領域,很快就只剩下殘餘的細微痕跡。

“小段!”徐丘眼皮一跳,厲聲喝道:“好好說話,把領域收起來!”

這一吼沒鎮住段雲寬,反倒叫縮在角落裡,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那位組員哆嗦了一下。

尹笑溪都有些佩服了,很難想象這麼一群人每天是怎麼共事的,天天吵架嗎?

還好段雲寬還沒狂妄到連組長的面子都不給,狠狠磨了下牙直接摔進了椅子裡。

不過,一開始看上去很靠譜的燕梧也不是省油的燈,見此她冷哼道:“蠢貨,叫什麼叫,奶都沒斷就出來上工,還是學學什麼是服從安排吧。”

徐丘稍微緩和的表情再次出現了裂紋。

真是拱火能力一絕啊。

段雲寬果然被氣到五官扭曲,身手敏捷地爬上圓桌,被身後的人拽住後還在猙獰地大吼:“我活撕了你!”

“咳,”劉滿眾丟人地捂住了眼睛,頗為無力地解釋道:“其實他……嗯,就是受本命御獸的影響比較大。”

是龜形御獸吧,要不然也背不起這麼大的一口鍋。

尹笑溪默默扭頭,在另一邊和自家表姐用眼神瘋狂交流。

哇,這群人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哦,咱們還有必要在這坐下去嗎?

方安小幅度地搖頭,在桌下輕輕撓了下她的手背,表示安撫。

這是她們小時候玩遊戲時的暗號,右手食指刮撓手背,意為按計劃行事時需警惕周圍。

幾分鐘前還趴在桌上的金船終於將眼皮完全掀開,利落地把張牙舞爪的段雲寬按回了椅子上。

語氣很不爽道:“要打去訓練場,今天輪我值日了。”

“好了,都別吵了,”徐丘深深吸氣,強硬地結束了這場鬧劇,說道:“有意見都憋著,接下來的行動中務必要保證委託人的安全。”

突然被點到的尹笑溪兩人重新成了視線中心。

方安坦然地點了點頭,露出笑容道:“麻煩你們了。”

“麻煩了,”尹笑溪跟著她道。

徐丘抬頭看了一下正對著房門的那面牆上的鐘表,分針距離整點還有兩個小格。

他神情冷肅,再看向方安和尹笑溪時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沉穩,說道:“還有九分鐘才會釋出最終地點,在此之前先簡單介紹一下其他人吧。”

既然要讓兩人參與到部署中,就得依照各人情況迅速調整計劃,進行初步瞭解還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面前的委託人都表現得躍躍欲試,他還是公式化地保證道:“不用緊張,整個探秘過程都會有人保護你們,放心,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們處於危險境地的。”

他現在極力想要挽回夜獵組的形象,說完又正色道:“我是現任組長徐丘,水系輔控手。”

“燕梧是副組長,火系遠攻手。”

“金船,毒系強攻手。”

“段雲寬,幽靈系盾手。”

“孟流月,空間系突刺手。”

“最後是劉滿眾……你們認識,還需要我介紹嗎?”他的手指一一點過在場的人,輪到劉滿眾時停下來問道。

劉滿眾聳聳肩,道:“我自已說吧,沒多大變化,最後還是按著中學的職業規劃走了,金系狂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