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總的手還沒碰到蘇可的臉,就突然大叫一聲:“啊!”他像觸電一般不停地用力甩著手。

“怎麼了,陶總。”蘇可故意問,她知道自已的防暴術產生了作用。

“他媽的,手抽筋。老子從來連腳都不抽筋的,今天是怎麼了。”陶總滿臉喪氣地說:“哎,走了走了。”

“那晚上見了,陶總,慢走。”蘇可目送桃杏梅方離去,眼中露出勝利的笑容。

“可姐,你好厲害呀,讓他交定金,他就乖乖交了定金。”張巖眼裡充滿了敬佩。

“張巖,過來,我有事要跟你交待,下午你抽空給所有服務員開個小會進行傳達。”蘇可朝張巖招了招手說。

“好的,可姐。“張巖跟著蘇可進了包間。

“來,坐下。”蘇可說:“來金滿堂十來天了,感覺還習慣嗎?”

“還好,和以前的工作內容相似,環境也挺好的。”張巖點著頭回答。

“那你對程老闆和我在工作上有些什麼建議呢?”蘇可探問,她發現這位酒店管理專業畢業的大學生確實要比其他服務員更有想法,言談舉止也更加大方得體,要想長期用她,就得將某些曖昧的苗頭掐死在搖籃中。

“程老闆是個很有營銷手段的人,可姐也將內部管理做得很規範,暫時沒什麼建議要提。”

【系統讀心音:關鍵程老闆還挺帥的,特別是那雙眼睛,總有一股牽引力似的,讓人老想靠近他。】

張巖眼中泛出一抹不易覺察的、不安分的光,是仰慕,欣賞,或是別的什麼。

“程老闆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重點是營銷,內部管理還得像你這樣的專業人才多多出謀劃策,以後有什麼想法,直接與我溝通。”蘇可話鋒一轉,嚴肅地說:

“這裡是工作的地方,不要在這裡搞辦公室戀情,不要在這裡亂搞男女關係,這是我要傳達的第一點。”

“知道了,可姐。”張巖眼中那道不安分的光收斂了許多。

“第二,今年過年要辛苦大家了,為了完成訂單,只能放三天假,不過另外四天算加班,給三倍工資。”

“嗯,好的,大家正關心這個問題呢。”

“第三,不管什麼樣的人,來了就是客,你們做好服務,其他的交給程老闆和我。懂?”

“嗯,明白。”

“第四,從今天開始值班人員要等晚上的客人走了才能離開,超過晚上九點的值班算加班費。”

“好的,我記下來了。”

接著,蘇可向張巖交待了簽單協議的事,以及客人買單時的注意事項。

蘇可想著上一世,金滿堂開業時就懷上了兒子程果,到了七個月,身體承重,好多經營上的事都感覺力不從心,才讓張巖與程永利勾搭在了一起。

看來男人不管是不行的,她高估了程永利。

這一世她對程永利沒什麼可期待的,除了賺錢。

錢比賢妻良母的稱號要實在百倍,因為上一世的賢妻良母被天誅地滅了,死狀很慘!

站在吧檯出神的蘇可,看著自已的丈夫,金滿堂的總經理走進大廳,她嘴角上揚,眼睛放出堅毅的光芒。

“老公來了!”蘇可嘴裡發出甜膩的聲音,心裡卻在想:我的高階員工來上班了!

“看起來心情不錯啊?又有訂單了?”程永利笑著問,緩步靠近。

“對,桃杏梅方訂了今天晚上的六桌,在露臺。”蘇可開心地說。

“不錯啊!”程永利喜上眉頭,又有些擔憂:“他們不會跟我們一年結一次賬吧?”

“應該不會,我讓他們儘量現結,實在不行,還有這個。”蘇可將簽單協議遞給程永利。

“哇,老婆,你想得真周到。”程永利豎起大拇指。

“不到萬不得已,不用這個協議。蘇可”十拿九穩地說:“我儘量說服他們現結現付。”

“小可變厲害了呀,我倒要看看。”程永利疑信參半。

早上一過十一點,吃飯的客人陸續來到金滿堂,服務員也開始忙碌起來。

十二點,最後一個包間坐滿客人,連大廳的兩組卡座上都坐滿了客人。

很多人是慕名而來,都是熟知兩層樓陳年舊事的人,想來一睹它的新面孔。

當然,更多客人是苗展途與楊綺雯的同事,同事的朋友和親戚,以及朋友的朋友,親戚的親戚,口口相傳而來。

中餐忙到四點多才結束,翻了三張臺,總共收入將近六千元。

員工都很辛苦,但他們的收入也和業績掛鉤,所以個個都是痛並快樂著的模樣。

“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等下吃晚飯的客人過會又要來了。”程永利很貼心地招呼著員工。

他屁股剛一落座,準備抽支菸,一支烏泱烏泱的大部隊浩浩蕩蕩朝金滿堂挺進。

走在最前面的是陶總,人還沒走進大廳,聲音就先鑽到了程永利耳朵裡:“哪位是程老闆,認識認識,交個朋友。”

程永利走上前,手還插在褲兜裡:“我是老闆,請問你是?”

“陶勇軍,這是我的兄弟,陳雄,梅虎,方進。後面都是員工,合和建材公司的。”說著,陶勇軍伸出右手。

程永利連忙握手寒暄:“歡迎各位,久聞大名,樓上請。”

負責樓上兩個包間的服務員蔡晨昕與王依珊,剛準備眯一會兒,還沒閤眼,又不得不整裝待發。

蘇可看了一下陶勇軍訂的菜品,加上酒水,一桌至少也有八百元,要是點好一點的酒,這六桌看是五千元都打不住的,如果一喝高興,輕輕鬆鬆六千元不在話下。

蘇可正算著小賬,程永利悠哉遊哉從二樓走下來,滿面春風,難掩內心雀躍。

“程老闆,怎麼這麼高興啊?”蘇可明知故問。

“今兒個真高興,今兒個真高興。”程永利哼著歡快的小曲說:“為露臺上的大單開心啊。”

“服務員做好服務,你給足主客充足的情緒價值,我負責收錢,收錢遇到困難最後再找你搞定。”蘇可拿起陶勇軍的訂單晃了晃說:”我們要分工明確,配合自然,必要時演好紅黑臉的戲碼。“

“是!老婆大人。”程永利的大男子主義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程永利變了嗎?變得可愛了嗎?蘇可有那麼一秒鐘沉浸在某種甜蜜的思緒中,但很快清醒,只有自已改變這世界才會改變。

冬天的夜總是急著趕來,不到五點半,天就完全黑了下來,門頭上金滿堂的招牌閃著熱鬧的彩光,為下班的行人心中增添了一抹歡快與溫暖的感覺。

晚上翻了一張臺,接近九點時還有人來吃飯,考慮到服務員九點就要下班,累了一天估計也實在做不動了,蘇可便抱歉地推辭了客人。

一般客人離開前,服務員會提醒客人到吧檯結賬,除非客人有疑問,蘇可才會到包間說明情況或作出處理,比如打折、抹零等。

九點半已過,還沒見陶勇軍下來結賬,八成是服務員遇到阻力了。

蘇可決定親自上樓結賬。

“喝好了沒有,陶總。”蘇可見幾桌人坐得很凌亂,有的人估計喝多了,拼了幾張椅子直接睡下,呼嚕打得跟雷鳴似的。

男人和女人似乎沒有界限,你躺在我身上,我摟著你的腰。

“還沒喝好呢,就催著結賬,你這老闆娘怎麼培訓服務員的。”陶勇軍有些醉意,口齒不清地說。

“真是抱歉了陶總,服務員是九點下班,結賬只是個程式。對了,你們不是要進包間玩嗎?。”蘇可解釋道,看著陶總的眼睛問。

但陶總並沒有看蘇可,眼神被酒醉得迷離,無法聚焦。

“這可怎麼辦才好,還會遇到這種情況?!”蘇可為無法啟動保益術感到有些意外,心中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