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後的晚餐

居然是她！

李佳雪這個女人蘇可見過一次，是程永利的前女友，也是初戀情人。

按程永利的說法，在蘇可之前，他只談過一次戀愛。

其實蘇可不相信，因為和程永利談的時候，程永利也不是蘇可的初戀了，但蘇可沒往心裡去，計較以前的事又有什麼意思。

李佳雪前年結婚時，程永利帶著蘇可參加了她的婚禮。

而今天，她居然和自己的未婚夫在一起裹床單！

蘇可立刻飛回了家，入殼之後，她打了個車來到城市之家，她要看看，程永利會如何收場。

“有標間嗎？蘇可問前臺。

前臺不是陶翠，而是另外一個打扮樸素的姑娘。

“訂今天的嗎？”

“訂十月八號和九號的兩間。”蘇可回答。

“有啊，可以先下五十元訂金，我幫您留房間。”姑娘說。

“陶翠今天沒上班？”蘇可順便問。

“她上晚班。”

“哦。”蘇可應了一聲，又說：“我在這兒坐一下，等個人，他來了再確定要不要訂房間。”

“沒事，您隨便坐。”姑娘招呼了一聲，便端來一杯水遞給蘇可。

約莫過了半小時後，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蘇可內心一陣狂跳，好像是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一不能生氣，二不能發火，三不能動手。

“蘇可！”程永利一眼就看到了蘇可，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假裝看手機的蘇可好像偶然遇見程永利的樣子說：“老公，你也在這兒呀，是訂房間嗎？”

“額……是，看了一下房間。”程永利支支吾吾地說。

此時，走在程永利身後的李佳雪後退了一個臺階，見蘇可已經看到了她，便也打招呼：“蘇可，你好。”

“雪姐，好久不見了，你兒子應該有一歲多了吧。”蘇可朝李佳雪招了招手說。

“今天真是太巧了，都碰一起了。”程永利面不改色地說。

“怎麼，雪姐也是來訂房間的？”蘇可故意問。

“額，是的，家裡來了客人。”李佳雪生硬地回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接著慌張地說：“那我先走了，你們忙著。”

“哎，別走啊，我們十月九號的婚禮，美康酒店，一定要來啊。”蘇可朝著正在往旅店門走出去的李佳雪說。

“好的，我一定去。”已走到街上的李佳雪，邊回應著，邊登上電動車離去。

“確實太巧了。”蘇可的眼睛還看著門外，臉上還保留著剛才客氣的微笑。

前臺姑娘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聲不吭，此時言多必失。

“你來訂房間？”程永利問。

“對，我來訂房間。”蘇可淡淡地回答。

“那訂好了嗎？”

“還沒呢，你呢？”蘇可問。

“我不訂了，房間光線不好。”

“那，我也不訂了。”蘇可說著，然後把嘴湊到程永利耳朵旁小聲說：“看了一下，感覺太髒，不衛生。”

“那，走吧。”

蘇可突然像是記起了什麼，說：“你知道嗎？陶翠在這裡上班，你說巧不巧。”

“不會吧，你怎麼知道？程永利立刻警覺起來。

“我看到登記本上有陶翠這個名字，就問了前臺。她今天上晚班。”蘇可說著，眼睛盯著程永利。

“哦，那她真是在這兒上班呀。”程永利回答得相當平靜。

這是個能幹大事的人，只要不當場抓現形，就可以保持冷靜，一定得好好利用。蘇可想。

“要不，去向陽中學吃晚飯？”蘇可向程永利發出了邀請，蘇可父母住在向陽中學家屬區。

程永利說還有許多事沒安排好，先回二哥家了。

好吃一條街是紅珊夜晚最熱鬧的地方，一到華燈初上時，街兩邊的小吃店就拉起了棚子，儘管店裡設有包間，但人們還是更喜歡在室外吃飯。

三五個朋友，喝酒猜拳，逗酒聊天，好不快活。

“高氏雞湯”就是好吃一條街東頭的一家店子，比起屋外的喧鬧嘈雜，二樓的小包間裡顯得格外安靜。

桌上已擺好三菜一湯，女人先為男人倒上半杯白酒，又為自己倒上半杯。

“來，為我們最後的晚餐乾杯。”女人舉起了酒杯對男人說。

“佳雪，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這頓最後的晚餐？你想和我吃分手飯？”男人說。

“程永利，你都要結婚了，咱們以後別聯絡了。”李佳雪說。

“結婚只是一個過場，你怎麼就那麼在乎呢？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是你啊。”程永利說。

“她比我年輕，也很漂亮，家裡條件也不錯。你還是好好跟人家過日子吧。”李佳雪說著哽咽起來。

“要不是你母親當初反對，我娶的人就是你啊！她就像一杯白開水，沒頭腦，沒主見，沒味道，跟你完全沒辦法比。”程永利邊說邊為李佳雪擦去眼淚。

“今天在城市之家遇到她，感覺她是不是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了？”李佳雪忐忑地猜測著。

“應該不會，如果是，她早就生悶氣了，她這人我瞭解。”

“不管怎樣，我也不想和你保持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了。”李佳雪呷了一小口酒說。

“為什麼非得這樣呢？我們像過去那樣不好嗎？”程永利握住李佳雪的手傷感地說。

“像這樣不清不白地鬼混嗎？”李佳雪猛地抽出手，面帶慍怒。

“那樣怎樣？你離婚？我娶你？”你媽也不願意啊。程永利也有些生氣了。

“我的意思是，停止不道德的行為吧！”李佳雪終於將怒火發洩出來：“人家叫這種行為為出軌，知道嗎？你如果真的想娶我，早就娶了。現在我有老公，有孩子，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不想做小三！”

“佳雪，你冷靜一點。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和你保持那種關係，但就不能做朋友了嗎？”

“你覺得曾經戀愛又分手了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真的能做朋友嗎？”李佳雪反問。

“怎麼不可以，分手也是迫不得已的。”

“如果蘇可與前男友保持聯絡牽扯不斷，你會怎麼想？”李佳雪不客氣地問。

“她敢！她還沒那本事！”程永利眼中投射出一絲兇光與寒意。

“你看，男人真可怕，在忠誠方面，對自己與對老婆就是雙標的。幸好，我們沒結婚，不然，以我的個性，也是不願意受你的背叛與雙標的。”李佳雪釋然地說。

“可我真的是更喜歡你啊！”

“喜歡的人多了去了，都要這樣不清不白嗎？這樣很LOW知道嗎！今天遇到蘇可時，我真的想找地縫鑽進去。”李佳雪露出厭惡的表情。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那以後就不聯絡了吧。”

李佳雪拿出手機一頓操作，程永利大概猜到她是在拉黑聯絡方式，便拿出手機試著撥打，果然無法聯絡了。

“你可真絕情！”程永利將手機摔在桌上說。

“好了，喝了這杯酒，真的不要聯絡了。”李佳雪又為程永利和自己斟滿酒，自己先一飲而下。

她放下酒杯就起身離去，那種決絕無比堅定。

李佳雪剛開啟包間門，見幾個男男女女從一樓上來。

“就在這兒吧，不進包間也沒關係，這兒也比一樓安靜。”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

她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