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為她憂心為她急

林宗耀把王招弟扶了起來，說，“先不管她了，你怎麼樣？去醫院看看吧。”

“不去不去，醫院就燒錢。”

“你扶我回家去，然後你趕緊上他們家去，看著點啊，別讓那丫頭亂說話。”

王招弟雖然痛恨高家多管閒事，但她自己卻拿他們無可奈何。先不說胡文娟是林宗耀曾經的領導，對王招弟根本就是瞧不上的。那高楊也是她惹不起的，人家可是重點高中的尖子生，中考那年是狀元，市長親自給他發的獎學金，那可不是一般人。

還有楊成玉，她是林小美她們學校的老師，還是有名氣的老師，每年中考的時候，成群結隊的家長提著好東西來向她諮詢孩子考學就業的方向。小美很快就要中考了，還指望著她幫忙呢！

高衛東則是市醫院的內科主任，做手術老厲害了，很多外地的病人慕名而來。這樣的人也不是她王招弟能得罪的。去年還拜託他給一個親戚看病了呢！

這一個個的都是她惹不起的人。平時說話都得小心客氣著。如今即便是他們攔截了她想趕走的人，她也只能乾著急。換成別人，她早撲上去撕它個稀巴爛了！

幸好還有高飛，這小子咋咋唬唬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很好親近，他對除了學習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保持著濃厚的興趣。也愛跟林小美和林小天玩兒，跟高楊的冷漠相比，高飛則是個熱情似火的孩子。

平時他為了抄林小美的作業，經常買零食來討好她。

王招弟想到他就立馬有了主意，顧不上自己的腿疼，趕緊讓林小美去把高飛叫來，她好打探一下林曉雲跟高家人說了些什麼，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千萬不要讓高家人知道了林曉雲是鄧如雪的孩子。

“我不去！”林小美卻不肯聽她的，她的生日蛋糕被毀了，她正在氣頭上呢！

王招弟拿起放在一旁的棍子打了她一棍，“死丫頭，有什麼用，叫你乾點事兒都不成。”

林小美更加委屈了，一扭身，躲到門口哭去了。

林曉雲在高家的沙發上坐著，被高家人熱情招呼著，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她知道這是高家，外婆曾經對她說過，高家的人心善，她生下來沒奶吃，還吃過楊阿姨的奶，他們家有個小哥哥叫高楊，比她大三歲。林曉雲抬眼看了高楊一眼，知道這個看著清冷的男孩就是高楊。

楊成玉看著這個土裡土氣的姑娘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問林曉雲，“小姑娘，你是誰啊？去林家做什麼？”

林曉雲閉嘴不言。

高楊給她打來洗臉水，擰了毛巾遞給她，林曉雲接了過來，擦乾淨臉上的灰塵。

臉洗乾淨後，林曉雲白皙如瓷的面板在燈光下發著光，雖然面帶倦意，但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格外好看。

胡文娟湊了過來，拉住她的手，盯住她的眼睛，激動得問，“孩子，你是如雪家的孩子吧？”

聽到她提母親的名字，林曉雲驚訝了一下，心想，她是怎麼知道的？

胡文娟從林曉雲的表情裡得到了答案，她就是鄧如雪的孩子，興奮地說，“你叫林曉雲對不對？”

見林曉雲木訥的點點頭。

一旁的楊成玉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天吶，我說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你，原來你是如雪的孩子，你都長這麼大了。”

胡文娟和楊成玉拉著她的手，高興得直抹眼淚。

高楊見母親和奶奶高興的樣子，心裡也高興起來，原來這丫頭是熟人家的孩子。

他打斷她們的問話，“奶奶，快讓爸爸先看看這小孩兒的手吧！”

“對，讓我來看看。”高衛東要給她檢查傷勢，林曉雲卻把手藏在身後，搖搖頭說，“沒事，我沒事。”

林曉雲知道自己的左手在剛剛摔倒時受傷了，但她忍著疼，初次相識，不敢麻煩人家太多。

高楊卻不放過她，命令道，“把左手伸出來！

他的話裡透著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林曉雲只好乖乖把左手給伸出來。

高衛東給她檢查了一下傷情，笑著說，“沒事沒事，就是脫臼了，我給你接回去。”說話間，就給她接了回去。

等林曉雲反應過來，她的手腕處已感覺輕鬆了很多。

高飛湊過來，笑著說，“好多了吧？你別看我爸是幹內科的，但他以前也在骨科呆過，脫臼這種事情在我爸眼裡就是小兒科。”

林曉雲看他一眼，點點頭，輕輕道，“謝謝！”

高楊又拿來碘伏，楊成玉接了過來，幫林曉雲處理腿上的擦傷。

看著她小腿上的一塊塊擦傷，胡文娟直搖頭，“怎麼搞得，一身都是傷。”

“是王奶奶拖著她走的時候刮傷的！”高飛說，“不過你也沒輸，你湊過去咬她那一口可真夠利索！”高飛說著，豎起來大拇指，朝林曉雲巴眨了一下眼睛。

楊成玉瞪了高飛一眼，“閉嘴，又在胡說八道！”

“別怪孩子說，那就是個狠心的老太婆！”胡文娟氣得咬牙切齒，過往那些傷心的往事又浮現出來。

“當初要不是他們家那個老太婆說自己會接生，不肯把如雪送到醫院去，如雪怎麼可能會死……”

“媽！”高衛東給他媽一個眼神，不讓她說下去。

胡文娟只好轉移話題，問林曉雲，“孩子，你知道自己哪年生的嗎？”

“1980年9月10號。”林曉雲脫口而出。

胡文娟點點頭，“就是這天，就是這天！可憐的孩子。你是在這天出生的，可是你媽也是在這天沒的。”

接著，胡文娟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那天你爸要是及時把你媽送到醫院去，你媽或許還有救……唉，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人。”

拐個彎，胡文娟又扯到這上面來了，高楊看著林曉雲臉色慘兮兮，快繃不住眼淚了，急忙打斷，“奶奶，讓這小孩兒先吃飯吧！我們的晚飯還沒有吃呢！”

“對對對，先吃飯！先吃飯！”

楊成玉拉著林曉雲在餐桌前坐下，夾了一塊魚放在林曉雲面前的碗裡，“曉雲，你別跟我們客氣，你媽媽跟我們很熟悉的。你就當我們是親戚。”

“對，你就當是自己家，來，多吃一點！”胡文娟也給林曉雲夾了一塊紅燒肉，又吩咐楊成玉，“成玉，你去給曉雲煮兩個雞蛋來，這孩子太瘦了，得補補。”

“媽，還是我去吧。”高楊搶著回答，立即放了碗筷，到櫥子裡去拿雞蛋。

“嘿，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從來不見他這麼勤快！”胡文娟樂呵呵地說。“曉雲，你跟他有緣。你小的時候來我們家吃奶，高楊已經三歲了，看到你就喜歡。”

林曉雲聽到這話，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得低下頭。

一旁的高飛則雲裡霧裡，聽著大人們的話，好不容易才把這關係給弄明白了，這個女孩是對門林宗耀的女兒，她母親生她的時候死了。她現在來找她爸。

但林家的人不願意承認她，這是怎麼回事？哪有爸爸不要自己女兒的？這也太奇怪了。

這劇情可比他們小孩子之間的打打殺殺的事兒勁爆多了，林小美肯定知道內情，他得去打聽打聽，看看林宗耀到底是為什麼不要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