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拍這些節目能掙錢嗎?”

我是挺好奇的,這一趟下來,兩輛車先不說,油錢都不少吧?

再加上一路上住酒店,吃飯這些硬性開銷,還有帳篷攝影裝置這些軟開銷,那影片得火到什麼程度才能掙錢?

“以前不行,”馬寧說,“我們最開始的時候都只是用蔣程宇自己的錢,而且也沒工資,就是圖個樂。後來有一些金主了,像這個帳篷,我們的外出軍糧包的供應商,他們不僅無償提供這些東西,還能給我們一些廣告費。”

馬寧又想了想,補充說:“其實蔣程宇也不在乎掙不掙錢,他是導演專業,以後家裡隨便給投資點錢就能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就當是真正拍院線電影前的磨鍊唄。”

恐怕這才是主要原因,沒辦法,家裡有礦嘛,你學什麼專業家裡人有足夠的資金支援都能幹大事。

你就算學造原子彈也得先自己琢磨買點炸藥練練手不是?呃……這個好像還真不是。

搭完了帳篷,他們幾個也回來了,說說笑笑的就進了大宅子。

我正要往前走,馬寧突然拉著我小聲的說:“別吃高大鵬給的東西。”

我吃驚的看了他一眼。

他說完就不再看我,而是徑直走出去說:“帳篷搭完了,誰跟我去撿點柴火?”

我看著他帶著高大鵬出去,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會這麼跟我說,直接就表明了高大鵬給人下藥這件事絕對不是第一次,而且恐怕組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我算是明白趙妍為什麼跟鄧林一起睡了。

沈安看了我一眼,走過來說了一句:“晚上我跟你睡一個帳篷,別怕,我保護你。”

?????

我們四男四女為什麼你要跟我睡一個帳篷?我跟方雅茹睡不行嗎?

呃……好像還真不行。

別的不說,方雅茹和蔣程宇有很大的機率是要一起睡的,那剩下的人裡,趙妍和鄧林睡一個帳篷,我就只能選擇剩下的其中一個男性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三個擠一個帳篷,只是我覺得我臉沒那麼大。

要不我和趙妍她倆擠一個帳篷?

晚飯吃的是從軍糧包裡拆出來的沙茶牛肉,馬寧拿出了一個野炊用的無煙爐,上面座著一個小不鏽鋼鍋。

野外吃東西沒那麼講究,但是格調卻不一樣,中間燒堆火,幾個人圍著坐,倒是挺有感覺的,比小時候圍在一起丟手絹有意思多了。

“反正我們也沒事,不如玩點什麼吧?”方雅茹突然說。

“行啊,玩什麼?”我一聽玩遊戲就上頭,“只要不是丟手絹就行。”

“腦筋急轉彎?怎麼樣?”方雅茹想了想說。

“簡單,而且low,”蔣程宇笑著說,捱了方雅茹一個小拳拳後他接著說,“這樣,我們猜詩謎,我來出謎語,猜對一道題獎勵100塊錢。高大鵬,你把這段拍下來。”

有彩頭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聽到還有錢拿心裡更開心了,唯一忘了的是我的智商恐怕跟獎金無緣了。

蔣程宇想了想,笑著說道:“四方一座城,四面六扇門。白丁不準進,黑臉定輸贏。猜一文體娛樂。”

四方什麼亂七八糟的白丁黑臉?我一聽腦子就漿糊了。

我還以為題目的難度都跟“麻屋子,紅帳子,裡面睡個白胖子”一樣,沒想到一開始就讓我一頭霧水。

“桌球。”鄧林搶先一步。

“國標檯球。”沈安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來。

“鄧林更快,但是沈大師更準確,”蔣程宇笑著說,“這局沈大師贏。”

“為什麼是國標檯球?”我還是沒搞清楚。

“前兩句說的是檯球案,四方的檯球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六個洞口。”沈安解釋說,“後兩句講規則,白丁是白球,黑臉是黑球,國標規則,白球進洞要接受處罰,打完綵球之後打進黑球的人就是勝者,綵球沒打完提前打進黑球直接判輸,所以是黑臉定輸贏。”

“這個謎語很有意思。”鄧林也笑著說,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神裡的狠辣就沒有了,眼睛眯成一條線,還是挺好看的。

“第二題,”蔣程宇把一張嶄新的能割耳朵的百元大鈔遞給沈安說,“紅珠掛綠樹,翠枝引赤霧。無礙表裡惡,皎潔皮下膚。”

????

紅什麼綠什麼表什麼皮?

完了,看來我在這次猜謎語活動的結果就是四個字:重在參與。

我都開始懷疑我自己是不是中華人?難道我學的漢語跟他們不是同一個種類?

“荔枝!”這次一共三個人回答,鄧林稍微快了那麼一點點,沈安和馬寧就稍慢了。

看著蔣程宇把錢給鄧林,我心都碎了,為什麼不玩丟手絹啊!!

接下來又是幾題,除了馬寧搶到一次,其餘的正確答案不是來自沈安就是鄧林,而且鄧林在速度上要完勝沈安。

“最後一題,”蔣程宇鄭重其事的說,“這一題獎金500。我不告訴你們要猜什麼。”

我們趕緊都豎起耳朵仔細聽。

“四將坐守鎮四方,百卅陸卒圍城牆。手掌雙七成一列,輸贏皆在心下章。”

蔣程宇說完,就看了我們一圈,我知道自己也猜不出來,索性就沒猜,眾人這會兒也都眉頭緊鎖,沈安和鄧林也默不作聲的思考。

“是麻將嗎?”趙妍突然用細小的聲音問。

“嗯?”蔣程宇吃驚的看著她,“你怎麼猜到的?”

“四將鎮四方,說的是東南西北四個人。百卅陸是一百三十六,標準麻將牌一共一百三十六張,圍城牆是麻將碼牌。”趙妍解釋說,“第三句雙七說的是十四,一局麻將手裡一般是十三張牌加上摸的那一張剛好十四張,最後一句說的是麻將的輸贏就要看你心裡對於這局牌的章法,章法好了,自然贏面就大一些。”

“精彩精彩。”蔣程宇拍起手,我們也都跟著鼓掌。“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對麻將瞭解那麼深?這題不是撞槍口上了嗎?”

“我家以前開棋牌室的。”趙妍笑著接過蔣程宇遞過來的500塊錢說,“耳瀆目染。”

小個子打牌都厲害嗎?蔡苗苗先前憑藉一手鬥地主記牌殺得我和沈安片甲不留,這又來了個雀後!看來以後絕對不能跟小個子打牌。

“我覺得不公平……”方雅茹嘟著嘴說,“你出的題目都太高深了。我們都答不出來。”

“本來就沒有什麼是公平的,”蔣程宇完全不理會她,“別人腦子好,用功學習了,選擇的機會就更多。我家裡有錢有勢,創造的機會就更多,你長得好,得到的機會就更多。玩這種遊戲最起碼大家都有回答的機會,公平很多了!”

蔣程宇坐在我對面,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著方雅茹,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火苗,從他的眼裡反射出的一絲光芒讓我不禁有些不寒而慄。

這種人,有錢有勢有腦子,方雅茹對他來說恐怕連花瓶都算不上。

說難聽點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瓶礦泉水,渴了就喝,但是要他珍藏一瓶礦泉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我忍不住開始為方雅茹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