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的話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劉一菲安心不少。

而且,唐浩那強而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的肩膀,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安全感,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騎士守護的公主一樣。

頭一次,她覺得有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邊也還是不錯的。

槍聲持續了一個小時,這才停歇。

外面可以聽到很多怒吼、哭喊和慘叫,聽起來就無比的悽慘。

在樓王那邊,還有很多束燈光在照耀,看上去燈火通明。

“看來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唐浩道。

劉一菲點頭。

槍聲停歇,打鬥的聲音也已經消失,而且,樓王燈火通名,應該是已經把敵人擊退了。

唐浩仔細感應了一會兒,沒有感應到任何殺氣之後,這才道:“行了,現在事情已經和我們無關了,咱們睡覺吧。”

說完,他抱著劉一菲就摸黑走到床邊。

劉一菲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唐浩抱著的,連忙掙脫唐浩的手臂,“我警告你,別佔我便宜。”

“老婆,咱們是夫妻,摟摟抱抱不是很正常嗎?這要是不擁抱,不睡覺,以後還怎麼生孩子啊?”唐浩道。

“生孩子?你想得美!”

劉一菲在黑暗裡摸索出自己的手機,開啟手電開關,照亮了臥室。

光線照亮了黑暗的房間,讓她的心情舒暢不少。

她甚至還找來了一床被子,摺疊起來,又擱在大床中間,對唐浩說道:“我警告你啊,我們可以一起在床上睡覺,但是,你絕對不能越雷池半步!”

“還有,不能對我毛手毛腳!”

“否則,本小姐宰了你!”

說完,她又拿出了一把剪刀,放在了床頭櫃上,無比警惕地看著唐浩。

如果是平時的話,她不會這麼做。

但是,今天唐浩可是喝了酒的,要是酒後亂性,唐浩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擋不住唐浩那雄壯的身體。

所以,她只能這樣保護自己的安全。

唐浩笑了笑,“那要是你自己越界過來抱我呢?”

“我~~”劉一菲頓時啞口無言,臉龐羞紅。

上一次,她是在熟睡之中越界,還抱著唐浩睡覺,想起那一幕她都感覺羞死人了。

看到唐浩這麼笑,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瞪了唐浩一眼,立即蠻橫地說道:“我可以越界,但是,你不可以!”

“憑什麼啊?”唐浩道。

“沒憑什麼,反正我可以越界去抱你,你不能越界抱我,否則,本小姐咔嚓了你。”

劉一菲拿起剪刀,在唐浩面前咔擦咔擦了兩下,張牙舞爪地威脅。

她這樣子非但沒有讓人感覺到兇悍,反而是可愛又俏皮。

唐浩看著這張雪白又傾國傾城的臉龐,有一種要抱住她親上去的衝動。

不過,他也知道男女這種事,女方要是沒有心甘情願的話,強扭的瓜兒就不甜了。

“行,那我不動,等你自己來抱我。”

唐浩笑了笑,沒有反駁劉一菲,而是躺了下來。

劉一菲有些警惕地看了唐浩一眼,這也才躺了下來,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凌晨1點多。

強烈的睏意傳來,她連忙調整自己的心神,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可是,現在正值炎炎夏日,哪怕是晚上,天氣也很酷熱。

在沒有電、沒有空調和風扇的情況下,她是熱得完全睡不著,輾轉反側,特別難受。

就在她出汗、煩躁的時候,忽然間,一陣清涼傳來。

唐浩不知何時已經下床,把窗戶開啟,手裡還拿著一個蒲扇,正在不斷給她扇風。

劉一菲雖然感覺舒服了不少,但光是這種程度的扇風,並不足以讓她睡去,

她索性也不睡了,坐起身來。

唐浩一邊給她扇風,一邊溫柔道:“怎麼了?還熱啊?”

劉一菲點點頭,眼神疑惑:“你這蒲扇是哪裡來的?”

“我從鄉下帶過來的啊,這是村裡李奶奶編造的,特別耐用,她怕我在城市裡中暑了,專門塞在我的蛇皮袋子裡的。”唐浩道。

“你們鄉下人,真是喜歡送別人東西呀。”劉一菲道。

“那是當然的啦,我們村子裡的人都很淳樸的,你幫我,我幫你,和睦相處,真誠為貴嘛。”唐浩笑道。

和睦?

真誠?

劉一菲聽到這話,自嘲地笑了笑。

自從她踏入社會、掌管山河集團之後,她就很少體會到這兩個詞。

爾虞我詐!

老奸巨猾!

這兩個詞,她倒是經常感受到。

商場如戰場,一個不小心的話,可能就會全盤皆輸。

所以,她現在對任何人都不敢有百分百的信任,都會防備一手。

她開啟手機的手電筒,放在床頭櫃上,看著唐浩那清澈而無憂無慮的眼神,內心閃過一抹羨慕之色。

她清楚地記得,在出社會之前,她也是這樣清澈而無憂無慮。

後來在商場上抹黑打滾,經歷過背叛,經歷過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後,她就沒有那麼清澈了。

她開口說道:“反正今晚睡不著了,你跟我講講你鄉下的故事,可以嗎?”

“沒問題啊,不過,作為交換,你也要跟我講一講你以前的故事。”唐浩道。

“行。”

“好,我跟你說,我們鄉下的風景特別好,有山有水,民風淳樸,人才輩出,是絕對的文明之鄉,而且,我們的山上長滿了很多野果子,比如說山稔、石榴、山竹、樹菠蘿等等。”

“山林的動物也有很多,不僅僅有黑熊,還有蜥蜴呀、黃蜂、還有生活在死人墳墓裡的那種蜥蜴,我們鄉下叫做它做‘山神’。”

“以前我們小時候家裡窮,沒飯吃,我們都是去山上摘山稔吃,那東西特別甘甜,好好吃,就是吃多了的話,會便秘。”

“我們那邊的鄉下方言管這山稔叫做‘大乃’,笑死人了。”

“還有,我們沒錢的時候,還抓蜥蜴出去賣,還專門挖地裡的‘土地公’去賣錢,‘土地公’知道吧?不知道啊?”

“嗯,‘土地公’是我們鄉下人的叫法,實際上,它的學名好像叫做蟻獅,老值錢了。”

唐浩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家鄉和自己小時候的事,什麼在水塘裡游泳、在山上摘果子、抓蜥蜴、捅馬蜂窩等等。

劉一菲越聽越神往,感慨道:“你的童年真是有趣和精彩呀。”

“你的童年呢?沒有野果子吃嗎?”唐浩問道。

劉一菲噗嗤一笑,道:“我們不吃野果子,都是買進口的,不過,我沒有你鄉下童年那麼有趣,我從小就是在各種培訓班長大。”

“上完鋼琴課就上繪畫,上完繪畫還要學古箏、書法、舞蹈等等等。”

她掰著手指,說起自己小時候學的那些技能。

兩人敞開心扉,聊起了自己的童年,不知不覺之中隔閡消失了不少,兩人所坐的位置也越來越近。

一股曖昧而甜美的氣息,在空氣之中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