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被江凝這一巴掌給打懵了。

她沒想到江凝這麼狠,一巴掌竟然把她的臉都打腫了。

“你敢打我?”蘇淺眼神充血的看著江凝,眼底閃著惡毒的光。

“打你又怎麼樣?”江凝看小丑一般看著憤怒的蘇淺,眼中的自信和驕傲,如王座上閃閃發光的女王。

她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蘇淺費盡心機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你以為你整成我的樣子,就可以取代我了嗎?”

“你以為你那個惡毒的媽,讓人把我拐走,給我喂下失去記憶的藥,就可以霸佔我的家嗎?”

“你以為你拿走我的玉手串,就可以讓陸霄對你另眼相看,喜歡你了嗎?”

“你和你那個媽,只會使些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罷了。”

“你們想弄死我,我偏偏要好好的活著。”

“你們不想看到我回蘇家,怕我戳穿你們的陰謀,可我還是回來了。”

蘇淺聽到江凝的話,就知道今晚怕是不能善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江凝還能回來?

還真是命大呀!

她表情慌亂了幾秒,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關鍵時刻,決不能自亂陣腳。

如果今晚她輸了,就再沒有翻身的餘地。

蘇淺想清楚之後,小白花一般的漂亮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無害的笑。

“姐姐說什麼呢?我本來就長這樣啊,我知道你當年離家出走是因為看不慣我和媽媽,但真的沒有必要這樣詆譭我們,我們是一家人,姐姐什麼時候回來,我和媽媽都歡迎。”

虛偽又噁心的話,聽得江凝想吐。

想竭力掩飾是吧,那好,她看蘇淺能掩飾到什麼時候。

“說的可真好聽,我們是一家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原名不叫蘇淺吧?”

蘇淺尷尬的笑了一下,心底已經快氣出內傷了。

然而,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江凝的話,則是將她的老底揭了個乾乾淨淨。

“哦,應該叫你王翠花才對,畢竟你只是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只能跟著王秋燕那個女人的姓了。”

在場的賓客聽到江凝的話,原地炸開了鍋。

“蘇淺不是蘇家的女兒,為什麼之前恬不知恥的說是蘇家的私生女?”

“當然是想取代蘇家的千金小姐?一個陰溝裡爬出來的老鼠,見到了人間富貴,能沒有點兒非分之想。”

“蘇洵又不傻,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枕頭風一吹,多養個野種又怎麼樣?蘇家又不是養不起。”

“聽說,蘇淺得了陸家那家太子爺的青睞,蘇洵能不看中這個女兒嗎?別管是不是親生的,有用就行。”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不問,把野種當成掌上明珠,蘇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各種惡意的議論聲,充斥在四周。

蘇洵的臉色很難看。

王豔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最難看的要數蘇淺。

她千方百計想要捂住的身份,被江凝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

“王翠花”這幾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無形的訴說著她低賤的身份。

她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高貴身份,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她覺得自己的臉,現在好似被江凝踩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從沒有那一刻,她那麼強烈的渴望江凝死掉。

如果江凝當初死了,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

更不會在今晚這麼重要的時刻,爆出她最不想面對的過往。

蘇淺心裡恨死了江凝。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悽悽慘慘的向身旁的蘇洵賣慘:“爸爸,你看姐姐,她一回來就汙衊我,我和媽媽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您快替我說句話呀!”

蘇洵剛才聽到江凝的話,也是一臉震驚。

他知道有些話,江凝說的是真的。

但是有些話,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他是個要臉面的人。

今晚,這麼多賓客都在。

江凝做的這一切,無異於打他的臉。

這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嗎?

自己家中的事,完全可以放到私下說。

擺在檯面上,讓人議論紛紛,蘇洵覺得江凝太不懂事。

這個女兒始終不如蘇淺乖巧。

是不是親生的無所謂,只要蘇淺能得到陸家那位太子爺的垂青。

搭上陸家那艘大船,以後,在京都的地界,還有誰敢得罪他。

這麼一想,蘇洵不自覺的,就有些維護蘇淺。

“凝凝,你今晚的確做的太過分了。

淺淺和你王阿姨不是那樣的人,你說的那些,我可以證明,她們根本沒做過。

還有,今晚這接風宴,的確是為淺淺留學回來舉辦的。”

這些話的潛在意思就是讓江凝不要鬧了,適可而止。

江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蘇洵,暗暗冷笑了兩聲。

蘇洵這個爹,可真渣呀!

不維護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去維護一個外人。

他讓她不要鬧,她偏偏要跟他反著來。

她渾身上下90斤的體重,88斤都是反骨。

越是不讓她幹什麼,她越是要跟他對著來。

少女明媚嬌豔的小臉上漾起一抹邪氣的笑,語氣裡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嘲諷。

“為蘇淺舉辦的?你可真是我的好爸爸,為一個外人舉辦接風宴,對自己親生女兒的迴歸,置之惘聞,視而不見。”

蘇洵知道自己這麼做,江凝生氣在情理之中。

但他不想讓外人看笑話。

“我事先並不知道你要回來,當年你離家出走,我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死在外邊了,現在看到我好好的活著,你們一家三口,一定很失望吧?”

江凝挖苦的話,讓蘇洵聽了很不高興。

他大聲訓斥道:“凝凝,你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我這麼說話有什麼問題?我失蹤6年,你對我不聞不問,你的長輩就是這麼當的?”

蘇洵黑著臉說道:“你不是離家出走嗎?”

“離家出走?”到現在蘇洵還在維護王秋燕。

江凝看了一眼站在蘇洵身旁打扮貴氣的王秋燕,眼中暗藏的利刃恨不得一下子將她整個人射穿。

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放著好好的富家千金不當,去離家出走。

這一切,不過是王秋燕想將她踢出蘇家,設下的一個陰謀罷了。

如今她回來了,始作俑者,該坐立難安了吧?

被江凝死亡凝視,王秋燕不得已站出來,虛偽的說道:“凝凝,你是不是誤會阿姨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也不用這麼詆譭我,當初你失蹤,阿姨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現在看到你回來,阿姨比任何人都開心。”

貓哭耗子假慈悲。

王秋燕的話,江凝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既然王阿姨對我這麼好,那就把當初你和蘇淺從我這兒搶走的珠寶都還給我吧。”

想當好人,就得付出點兒代價。

那些東西,本就是屬於她的,現在也是時候該要回來了。

聽到江凝想要回那些珠寶,蘇淺和王秋燕心裡都有些不樂意。

那些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她們才不想還給江凝。

王秋燕假笑著說道:“凝凝,那些東西時間長了,都已經舊了,不值什麼錢,你喜歡什麼首飾,改天阿姨再給你買新的。”

江凝輕蔑的笑了一聲:“想用一些破銅爛鐵打發我嗎?我那些珠寶,大部分都是我外婆陪嫁給我媽媽的,價值幾千萬,其中還有一條陸少送給我的玉手鍊,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千金難買。”

二樓的陸霄聽到江凝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渾身的血液彷彿一瞬間靜止。

江凝說那條玉手鍊,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那江凝豈不是,他一直以來要找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