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欣瑜服了,真是黑白無常都沒這麼準時催命的,她這剛打算休息一下啊。無奈,自已當初可是答應他要好好招待的,那就出發吧,立刻,馬上。

趁著媽媽熟睡,聶欣瑜偷偷摸摸出門,在門口打了個車,直奔度假村。

至於炎子珩,被於木送到這裡,然後就把人攆走了,還讓再準備一輛車。於木走得時候委屈巴巴,想著平日和老闆出差,多少都得是同去同歸吧,可這回……

算了,拿著老闆給的大紅包,再給整了一輛車,然後乖乖回清原。

聶欣瑜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按著炎子珩給的訊息,按了頂層套房的門,很久,門才被開啟,裡面黑漆漆的。

聶欣瑜順著門口漏進來的光開啟房間的燈,炎子珩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手背擋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能確定的是,他還喘著氣,這讓聶欣瑜放心不少。

“你……怎麼了?”她貓著腰側著腦袋,站得遠遠的,問得小心翼翼。

炎子珩感受著來自遠處的問候,眉頭鎖得更緊了,有氣無力道:“不知道,很難受,大概是……”

聶欣瑜側著耳朵繼續聽,結果沒聲了。等了很久才等到後面的話,“可能是水土不服。”

聶欣瑜重重嘆了口氣,送了炎子珩一對白眼,“這裡離清原不到兩小時,你水土不服?”

說著,只見炎子珩欻得起身,襯衫前片因這大動作向左右兩邊散開,露出清晰的腹肌。嚇得聶欣瑜趕緊轉身,結結巴巴道:“那……那你……”

炎子珩看著自已老婆好像對自已身體避之不及的樣子,無奈嘆了口氣,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向後一拉,倆人跌坐在床尾。不等聶欣瑜反應,又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已的頸間,哀怨道:“你摸摸,很燙~”

聶欣瑜的手背在觸碰到炎子珩的身體的剎那,似乎被那股灼熱燙到,使勁撤回。只是炎子珩哪裡肯罷休,死死拽著,眼底泛起淡紅的血絲,聲音性感迷人,“幫幫我~”

聶欣瑜被此刻的炎子珩嚇到,向來矜貴冷漠又高傲的炎少爺什麼時候這個樣子過。她的另一隻手撫上炎子珩的額頭,果然很燙。

“我們去醫院。”說著,聶欣瑜欲起身,那一瞬,她甚至想好是不是應該回清原比較好,因為這裡的醫療條件實在……

炎子珩實在是佩服死聶欣瑜的腦回路,只是戲到這裡,怎麼都不可能半途終止。他鬆開聶欣瑜的手,獨自起身繞到床邊,然後躺了下去。

“用不著,休息休息就好。”

聶欣瑜追過去,再三詢問是不是真的只是休息一下就好,萬一要出什麼事,她可是以死謝罪都不足以抵消這拖延最佳治療時機的重罪啊。

炎子珩也不理她,就這麼閉著眼睛也不說話,眉頭擰得緊緊的,好像很是不適。

聶欣瑜無計可施,只得坐在床邊陪著他,時不時拿手背探探額頭,確定沒有燒得更厲害。直挺挺地坐累了,她就乾脆跪坐在了地毯上,雙臂交疊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炎子珩看。

真漂亮!怎麼會有男人長這麼好看,論氣質、樣貌、身型,哪一樣都不輸內娛的小鮮肉們啊,只不過這專業水平可能、大概、應該會拖點後腿。

聶欣瑜盯著盯著,眼皮越來越重,視線越來越模糊,好像,思緒也開始渙散了。

不過要說到專業水平,那炎子珩還不一定夠不上呢。聽著旁邊再無動靜,炎子珩半掀眼皮偷瞄,發現女孩似乎是睡著了。

“聶欣瑜?”

ZZZz z z~

“老婆?”

ZZZz z z~

炎子珩側身,手指在聶欣瑜鼻尖探探,嗯,氣息很平穩,睡眠質量還真不錯。

可能是炎子珩的手指擾亂了聶欣瑜周圍的氣場,睡夢中的女孩呢喃了一聲,然後精準抓過炎子珩的手墊在了自已臉頰下方,繼續沉沉睡去。

手心是絲滑溫熱的肌膚觸感,讓炎子珩心生旖旎。他迅速撩開被子,以手為中心旋轉下床,盤腿坐到了聶欣瑜身邊,這回,終於輪到他看回去了。

聶欣瑜的面板很白,白到發粉。鼻尖精緻,嘴唇粉潤,額前細細的碎髮似有若無地遮擋著她緊閉的雙眸。整個人輕微的起伏,發出微微的嚶嚀。

美人在懷,歲月寂靜。這是炎子珩當下想到的一句話,好像很貼切,又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眼前這個女孩,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那時候的自已,以為一眼便是彼此的過客,誰知道他們還有這般緣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再看去,聶欣瑜的眉頭有一絲微顫。炎子珩抬手想要扶平,卻見女孩忽然睜開了眼睛。

伸出去的手被震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對應的時候,卻發現女孩的眼神是失焦的。對視不到兩秒,聶欣瑜的頭便轉了過去,之後又沒了動靜。

炎子珩失笑,自已什麼時候這麼荒謬過。

只是看聶欣瑜又看彆扭姿勢,又重重嘆了口氣。屏氣抽回自已的手,起身……

聶欣瑜從渾渾噩噩的狀態甦醒,身旁很溫暖,她的手好像緊貼著什麼東西,光滑、柔軟有質感,還很有溫度。

手感真好。

還未睜眼的聶欣瑜,不禁感嘆,夢裡真是什麼都有。有時候美美睡一覺,真的比什麼都強。

只是……只是這夢裡的手感,是怎麼做到如此真實的呢?

聶欣瑜反覆疑惑著,手卻沒停。她知道自已在做夢,想要努力將自已從夢境中拉出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努力了很久,沉重的眼皮從好像獲得了某種神秘的力量,一絲昏暗的暖光撕裂眼皮的縫隙刺了進來。微微睜開雙眸,意識不清的聶欣瑜忽然看到眼前一張碩大清晰的臉,和自已看上去躁動不安的手。

“醒了,手感如何?”炎子珩側著身子,手撐著腦袋,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純粹的笑容,好像是真的對這個問題無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