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陳依寧正開著會。

“叮咚。”

池西的手機響了下,正在講話的她拿起手機一看,是池西發來的。

姐,你早上怎麼就走了〈委屈〉

“叮咚。”

姐,你是不是生氣了〈流淚〉

姐,你怎麼都不理我。〈撇嘴〉

姐,你嫌棄我了嗎?〈可憐〉

姐,我好痛,真的好痛。〈大哭〉

池西時不時就發來一條資訊,手機的聲響一直打斷她的講話。

於是,她把手機設定成了靜音。

陳依寧辦公室裡,王芝在跟她作著彙報。

“陳總,明天股東大會就要來了,關於會議的內容和時間已經全部通知到位。”

“好,知道了。”終於還是要來了。

“陳總,你讓我們的人這幾天監視著陳國富,他果真在給其他股東做思想工作,有好幾個股東表示還是願意支援他的。

“你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的人一直沒有阻止,恐怕明天的會議沒那麼簡單。”

“沒事,就算全部人都支援,明天我也能拉他下臺。”

爸啊爸,你就算做再多的努力也沒用。陳依寧在心裡想著。

而另一邊,池西見自已發過去的資訊,陳依寧一直都沒有回覆他,時不時就拿起手機看一看,心情鬱悶的很。

在池西又一次拿起手機時,今天來這裡照顧他的池南有些無語。

“池西,你幹嘛,一下看手機一下看手機。”

“唉!”見陳依寧還沒有理她,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又怎麼了,我的小弟。一臉心情沉重的樣子。”

池南今天實在搞不懂這個小弟,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怎麼這個男人也這麼難猜。

“姐,你說如果你喜歡的人一直不回你資訊,是為什麼啊?”

池西只好把希望放在池南身上,她跟陳依寧那麼要好,應該懂她吧。

“不喜歡你唄,還能怎樣。”心直口快的池南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回答,池西的心情更加低落了,“是嗎?她不喜歡我?”

“誰啊?”

剛想問是誰的池南突然反應過來,自已的弟弟現在還受著感情的困擾。

“你是說...依寧不理你?”池南一字一頓的問。

“姐,你怎麼知道?”池西詫異地問。

然後又想到父母都知道他喜歡陳依寧,自已姐姐知道也不奇怪。

“媽告訴我的。”

池西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說池西,你別怪媽。其實那天你走後她也很自責打了你。昨晚你沒醒的時候,她一直拉著你的手哭。她也是很愛你的。”

池西用手揉了揉鼻子,彆扭地說:“我早就不怪媽了。那天也是我太沖動了,我知道她一直都刀子嘴豆腐心。”

“這樣就對了嗎,出院後就回家吧。媽今天本來想來的,但又不知道怎麼面對你,還在家裡自責呢。”

“嗯,那你幫我跟媽說一句。”

池南笑了笑,這兩個人都是彆扭的性格。只知道吵架,連和好還要別人來牽線搭橋。

“對了,你剛說依寧不回你訊息。”

“嗯,她到現在都沒理過我。”池西大大方方的承認。

“你追依寧,是認真的?”

“認真的。”池西看著池南,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認真地說道。

“池西,你知道哥一直喜歡依寧,你這樣...”

池南心裡還是支援她哥把陳依寧追到手的,奈何大哥不僅忙,還不給力。

“姐,如果依寧是喜歡哥的,我沒什麼好說,自然會放手。但她陳依寧一天不表態,我就纏她一天。”

更何況這幾天的相處,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被他一點一點地撬開。

只是今天怎麼回事?

池南見池西這次是真的認真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感情這東西是兩情相悅的。

覺得病床上的池西可憐,決定幫他一把。

“池西,要不要我幫你問問依寧啊?”

“問...問什麼?”

“她喜不喜歡你?”

“不,不,我還沒準備好。”池西蒼白的臉上變得紅潤起來。

“還害羞呢,我說你怎麼跟哥一樣,連主動出擊都不會,這樣怎麼追人。”

池南說著嘆著氣,“也不知道我們池家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慫。”

“姐,你別說了,我有打算。”

“好好好,我就不摻和了。”

不管是幫他還是幫大哥,到時候都會對另一個有愧疚的,還不如啥都不管。

但探探口風還是可以做的。

陳依寧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拖著不堪重負的身體準備去醫院接妹妹。

不知不覺地怎麼就走到了池西的病房門口。

她自嘲了一聲,想著還是進去看一眼,畢竟是因為答應自已的請求,才會跟在陳依一身邊,才會受傷的。

推門進去,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病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她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心裡想著:

對不起,池西,我必須遠離你了。

剛打算離開,陳依寧感受到自已的手被一隻溫暖的手給抓住。

“你醒了?”陳依寧看到已經醒了的池西,主動開口。

其實池西在陳依寧開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看到是陳依寧,他假裝睡著,想看看她想幹嘛。

誰知她竟一直站在自已的床邊看著自已。

感受到要離開的陳依寧,池西再裝不下去了,好不容易見到的人,怎麼能讓她走掉。

“姐,你今天怎麼都不回我訊息,也不來找我?”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那雙眼睛裡全是委屈。

每次他一這樣看著自已,自已就會心軟。但已經下定決心,就必須做到。她抽了抽自已被抓著的手。

平靜地說:“我今天有點忙。”

她越想把手抽出來,池西就抓地越緊,兩個人在暗中較著勁。

“所以,姐是討厭我了嗎?”池西自嘲地笑了一聲。

如果剛剛的眼神像小狗,那此刻的他更像默默舔舐著傷口的孤狼,那麼的意志消沉,那麼的落寞。

陳依寧觸及他眼神的那一刻,心臟像被什麼抓了一下,緊緊地收縮。

她不再掙扎,可對方也在此刻放開了手。

“池西,我是真的忙,對不起。”陳依寧主動放下姿態。

床上的人背對著她,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