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特迪切大公拒絕了護衛,與羅莎一同漫步在茫茫庭園中。只有他們兩人。緊繃的緊迫感讓羅莎感到不舒服,喉嚨彷彿被堵住,不禁咳嗽起來。她希望儘快結束與多爾特迪切大公的對話,促使他開始說話。

"所說的話……"

"嗯,彆著急。我們兩個人這樣聊天,是不是很久沒這樣了……不,也許是第一次吧?"

"……我不記得了"

羅莎坦率地坦白,多爾特迪切大公笑著說:"我也不記得了"。相比尤克里德,多爾特迪切大公更適合笑容滿面,但如果尤克里德也笑起來的話,肯定也很可愛。當多爾特迪切大公看到羅莎無意識地想起尤克里德時,他開始談論正題。

"達利亞過得很平穩。房間也搬了,護衛和刺客也增加了。除非是相當厲害的人……確切地說,像尤克里德和梅爾德雷爾公爵一樣厲害的人,不然就無法潛入她的房間殺掉她。你和尤克里德都關心達利亞,所以這是關於她的報告"

多爾特迪切大公不惜花費自己的時間來與羅莎交談的原因,就是有關達利亞近況的報告。羅莎對此感激不盡,並表示感謝。

"謝謝您。父親,請一定保護母親"

多爾特迪切大公停下腳步。羅莎感到不知所措,以為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便看著他。剛才那個像少年一樣天真爛漫的笑容消失無蹤。他露出了像黑暗世界的人一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別亂講。你在對誰說話?"

"……我問了個愚蠢的問題。非常抱歉"

羅莎小心翼翼地考慮著,向多爾特迪切大公道歉。那一瞬間,聽到周圍樹上鳥兒飛起的聲音。一道遮陽的影子籠罩了地面。在地面上浮現出巨大鳥影的同時,細胞發出了恐懼的警報。她抬起頭,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眼前的視野中充滿了耀眼的陽光和那可恨的藍天。當春天的風和煦地吹過時——。

"順便問一下,你知道多爾特迪切家流傳的某個迷信嗎?"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一種特殊的感覺。羅莎被多爾特迪切大公問到,她按住顫抖的手,張開乾燥的嘴唇。

"當多爾特迪切家族受到神獸奧利烏斯的特別寵愛時,詛咒會解除,家族將得到進一步發展。就是那個迷信吧?"

"啊,我聽到的是關於詳細情況"

羅莎稍微有些反應。一道光芒劃過黑夜。即使在黑暗中,她依然能找到確定的希望。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動。

也許多爾特迪切大公知道有關迷信的詳細情況,或者他掌握著或瞭解與之相關的東西。作為重新活過一次人生的她,作為知道多爾特迪切大公家結局的她,她肩負著必須實現迷信並使多爾特迪切家族延續下去的命運。多爾特迪切大公握住了那個關鍵的東西,或者他知道那個關鍵的東西。如果一開始我就問過他就好了。不,如果萬一被察覺到,現在就會變得更加麻煩。現在的時機或許是最好的。羅莎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父親,您是否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可能尤克里德對神獸奧利烏斯有著格外強烈的愛。也許他會成為關鍵"

羅莎贊同多爾特迪切大公的推測,靜靜地點了點頭。

"既然父親也不知道……這座城堡應該沒有和迷信相關的檔案吧"

"嗯。這座城堡很大。就連我住了50多年,也不知道有哪些地方還沒有探索過,保管著的歷史書和過去的檔案也很多"

"說的對"

多爾特迪切大公把手放在下巴上,輕輕摸了摸還留了一點鬍子的下巴。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然後,他卑鄙地抿起嘴角,笑了起來。

"也許,圖書館裡可能有一些線索"

聽到多爾特迪切大公的建議,羅莎歪著頭思考。雖然已經調查過圖書館了。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故意地詢問道。

"圖書館嗎?"

"嗯。是四個圖書館中的一個。它位於競技場附近"

羅莎去的是本宮附近的圖書館。而多爾特迪切大公說的是位於競技場附近的圖書館。在四個圖書館中,這個地方的警戒措施尤其嚴密。也許是因為有秘密文獻,或者寫有不可饒恕的罪行,這些訊息來源都不可靠。這個危險的地方,嚴密的安保,可能正是隱藏有關迷信的線索。羅莎無法抑制地心生興趣。

"那個圖書館應該只有少數人才能進出……"

"怎麼了?你有興趣嗎?"

他說著的話讓我如釋重負。我深陷其中。我感到內疚,但我已經說出口了,無法收回。

"如果有興趣的話,說不定吧。我沒有像多爾特迪切大公一家那樣關於血液的能力,所以我確實想知道多爾特迪切的歷史是如何開始的"

憑藉養女這個看似處於不利的立場,羅莎無遺餘力地回答。

"也是。畢竟你並沒有多爾特迪切的血統,對此產生興趣也是合理的"

多爾特迪切大公點了點頭。然後,他想到了什麼,露出卑鄙的笑容。

"特別的。我會給你這把鑰匙"

羅莎從心底感到了喜悅。她從未流露出來,只是淡然地說道。

"謝謝。我不能確定是否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