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寬敞的空間中,羅莎和尤克利德成為了唯二的留守人。他們兩人都沒有離開座位。

通常在家族會議結束後,多爾特迪切大公離開後,羅莎會一直留在會場,暗暗享受著這個空間中散發出的神聖氛圍,雖然令人毛骨悚然,卻有一種像神一樣的存在感。但這一次,情況會怎麼樣呢?她可能不再享受獨自一人的空間,而是隨著一天的結束而迎來。

羅莎看向坐在最遠處的尤克利德。於是,光線凝固般的血紅色眼瞳與目光相交。

"吃驚了嗎?"

"……是什麼意思?"

"我,選定你作為舞會的搭檔"

尤克利德的話,羅莎微微點了點頭。

羅莎並非多爾特迪切大公家族的血脈。儘管沒有流過這個血,但她的母親卻一心受寵於多爾特迪切大公,因此她作為異端子被納入社交界。她不想做出過多的引人注目的舉止。但是,只要站在尤克利德身邊,就不可避免地會引人注目。

羅莎嘆了口氣。

"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你是說我選定你作為搭檔還有什麼別的目的嗎?"

"除此之外,你還能想到什麼?"

在羅莎的眼中,帶有一絲指責的情緒。尤克利德看著她的眼神,露出了一絲乾笑。

對於羅莎來說,這是她內心感到驚愕的一幕。

尤克利德站了起來,以優雅的姿態一步步走過發出迴響的腳步聲。他站在羅莎的背後,撩開她的頭髮。透過黑色手套觸碰到她的手,感覺非常溫柔,讓人感到不寒而慄。尤克利德輕輕地靠近羅莎的耳邊。他帶著清澈如水,讓人安心的清涼氣息。

"雖然我一直沒有告訴姐姐任何決定性的事情……但是,我打算告訴你一個"

羅莎因為美妙的聲音而顫抖了一下。尤克利德將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臂。儘管不是性別的觸碰方式,但確實讓人感到寒意。

"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能夠當上當主的座位"

咔嗒。時間停止了。

尤克利德的話語充滿了神秘的說服力。在第一世的生活中,他是否真的能夠坐在當主的座位上呢?很可惜,羅莎那不可靠的記憶中並沒有刻印下這一點。

如果尤克利德堅持要當上多爾特迪切大公家族的當主,對羅莎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她只需要讓多爾特迪切大公退位,讓毫無感情可言的母親隱居即可。這樣一來,多爾特迪切大公家族就不會滅亡,羅莎也不會被引導走向死亡的命運。因此,她不需要保護母親,也不需要依靠第一世生活中幾乎不存在的記憶來找出那個為了保護她而死去的神秘男子。順利的話,那個多爾特迪切大公應該不會輕易讓位。實際上,在過去幾十代中,當主們一直沒有主動退位,都是去世後才離開這個位子——。

羅莎將希望寄託在有可能成為歷代最強的尤克利德身上,觸控了他的手。

"我會靜靜地看著你的"

在羅莎的話語中,尤克利德的手緊握了起來。他離開了羅莎的身邊,伸出手幫她站起來。羅莎倚靠著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儘管他們相差兩歲,尤克利德自然而然地做出了護送的姿勢,站了起來。雖然她嘗試放開手,但他卻不肯放手。

"尤克利德"

羅莎喊出了他的名字,尤克利德回過神,放開了她的手。

溫暖的觸感消失了,只剩下手套的觸感。儘管有些失望,羅莎還是走過了尤克利德身邊。就在這時,她的手被強力拉住了。

"我會利用任何東西,只要能夠坐上當主的座位。請不要忘記這件事情"

"……我早就知道你是那樣的人了,尤克利德"

羅莎擺脫了尤克利德的手,最終離開了。而尤克利德卻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