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隨著“砰”的一聲響起,一個飛鏢把李安雲手中的匕首打飛了。

“我的人你也敢碰!”

林玉兒看到陳景元領著暗衛走進來,寒風吹得他衣袂飄飄,目光驟然掃到她身上,敏銳而凌厲。

“嗖嗖嗖!”幾支冷箭從窗外射了進來,非夜凌空騰起,飛到張蘭香面前,拔出劍擋開了那些冷箭。

接著,屋外又連續射了上百支冷箭進來,陳景元護著林玉兒。

突然屋頂破開一個洞,一個黑衣人順著一根繩子飛馳而下,抓著李安雲從另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的窗戶逃走。

隨後,箭雨也停下了,非墨剛想去追,卻被陳景元給攔住了。

“攻其所必救!不用去追了。”陳景元冰冷地說。

非墨氣憤道:“王爺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他們就是衝您來的。”

陳景元看到祭臺正中央那個貼著自己生辰八字的布偶,勾起一絲殘忍的笑,“算了?你沒看出剛才的那個黑衣人身形手法都很像靖王的貼身侍衛黑影嗎?”

難怪弘順帝分封的時候靖王陳景泰會極力推薦慕州,難怪前世他會諸事不順,原來靖王早就開始算計他了,他的命運早就被改寫了。

七殺血咒,顧名思義,用與宿主相剋的七人靈魂壓制其氣運,讓其有命無運。

“對啊!前世,父皇的傳位詔書明明寫了我的名字,你卻以我弒父奪位的名義搶走了,可不就是有命無運嗎?”

“陳景泰,你欠我的那些債,本王遲早會從你身上一筆一筆地討回來的!”他渾身瀰漫著恨意,嗜血地說。

……

第二天一早,正在睡覺的林玉兒聽到房間外傳來“咣噹當”的聲音。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披風走出門一看,發現院子裡面的侍衛正在搬東西。

“月見,這是怎麼回事?”林玉兒看到月見走過便叫住她問。

月見朝林玉兒行了個禮,“夫人,西北邊境戰事吃緊,王爺要回軍營了。”

林玉兒聽到後,臉上的笑容怎麼也壓制不住。

“狗王爺終於走了,太好了!!”她心裡高興地想。

林玉兒對月見擺擺手,“那你去忙吧!”

這時,她注意到月見手中的箱子,那是她到凌雲縣剛買的。

“誒!等一下,這不是我的東西嗎?”林玉兒疑惑地問。

“王爺說,把夫人的東西一併收拾了。”月見恭敬道。

林玉兒皺著眉頭,“為什麼?”

月見搖了搖,就去忙了,林玉兒則提著裙子怒氣衝衝地找陳景元。

“你憑什麼搬我的東西?”林玉兒一腳踹開陳景元的屋子罵道。

陳景元悠閒地放下手中的書,淡淡地瞄了一眼林玉兒。

“打仗嘛,總有人會受傷的,玉兒醫術高明,本王想讓你到軍營幫忙醫治傷兵。”他說。

林玉兒氣憤地說:“你府中大夫一抓一大把,再說了,我準備要離開凌雲縣了,我們就此道別吧!”

陳景元把書本合了起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那你走吧!非夜把孩子抱進來。”

林玉兒看到本來還在睡覺的寶寶被非夜抱在手中,她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這小子本王看著挺喜歡的,打算收為義子,孩子我就帶去軍營了,玉兒想去哪就去哪吧!”陳景元深深地看著林玉兒。

“你拿孩子威脅我!”

“是又怎麼樣!”

“你無恥……”

陳景元眯起了眼睛,眸色冰寒,他黑著臉走到林玉兒面前。

林玉兒咬著牙抵抗著他的威壓,像一隻炸毛的母老虎叉著腰仰視著他,但腿卻忍不住顫抖。

突然,陳景元長臂一攬,把林玉兒箍在懷裡,朝她鮮嫩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林玉兒奮力掙扎,氣息不足的她反而給陳景元有可乘之機。

陳景元撬開林玉兒的貝齒,舌頭交纏,不斷汲取屬於林玉兒的氣息。

正在吮吸手指的陳茂看到這一幕後不禁目瞪口呆,“我去,這狗王爺不但強取豪奪,還玩得那麼花!辣眼睛啊!!”

抱著陳茂的非夜則面無表情,手足無措地站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陳景元鬆開林玉兒的時候,腿軟的林玉兒差點摔倒,幸虧陳景元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反應過來的林玉兒臉色鐵青抬手往陳景元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滿腔怒火地從非夜手中奪過孩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景元捂著自己腫脹的臉,繾綣地笑了。

非夜看到眼前的主子覺得像一個怪物一樣,他向陳景元行了一個禮後,就迅速退下了,免得等一下遷怒他。

最終,不敢拿孩子做賭注的林玉兒還是坐上了陳景元前去軍營的馬車,她害怕那個狗王爺一生氣,就不讓自己見到寶寶了。

“林姐姐,林姐姐……”馬車剛要啟動時,林玉兒就聽到張蘭香的聲音。

她掀開車簾一看,還真的是張蘭香,只見她提著籃子小步地向馬車跑來。

“林姐姐,我聽鄰居說,你要走了,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

“這個虎頭帽是之前就做好的,打算回門的時候再給寶寶的,還有一些姜醃梅子,是我自己做的,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張蘭香掀開蓋著籃子的布,笑著說。

林玉兒接過籃子,“謝謝你!”

她看到張蘭香脖子上的勒痕,還是忍不住奉勸一句,“以後不要那麼輕信別人了,有什麼喜事記得寫信告訴我,我儘量來。”

張蘭香突然抱著林玉兒小聲抽泣,“姐姐,我知道,可我真的捨不得忘記他……”

馬車緩緩地在官道上走著,林玉兒想起張蘭香的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情”字,真磨人啊!!

“夫人,你看小公子拿著虎頭帽衝你笑呢!”抱著寶寶的月見驚奇地說。

林玉兒看到寶寶那無齒的笑容,心都要化了。

她接過孩子,抱在懷裡忍不住親了一口。

陳茂那狡黠的眼睛不斷圓溜溜地轉著,在心裡面暗暗地腹誹:“狗王爺,我娘是主動親我的,你連爺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陳景元日常住在距離軍營兩裡左右的別院內,軍事緊急才會在軍營內。

林玉兒看著這個三進的院子,在邊境的民房內非常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