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就是王半面

“咚咚咚~”

“咚咚咚~”

“來了，是誰啊……”

門裡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還帶著點口音，下一刻大門應聲開啟。

屋子裡是一個梳著短髮、穿著一套圍裙的中年女婦人。

女婦人粗糙蠟黃的面板，夾雜著銀絲的頭髮，無不體現出她早已上了歲月，就連兩側的臉頰都佈滿了皺紋。

“媽……我回來了……”

苦澀的聲音緩緩從男子口中說出，他看著面前的女婦人，一時思緒萬千，不知如何開口。

“嗯？你在說啥啊半面，回來了你直接開門不就好了……真是的，我還在做飯呢……”

女婦人沒再逗留，轉過身走到了廚房，不一會里面就響起了油煙機的聲音。

“王半面”在門口停滯了一會才走了進去。

屋子裡除了女婦人不再有其他人，整個家此時開著橘黃色的燈光，很是溫馨。

“王半面”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低下頭想著“自已”的房間走了進去。

過了沒一會廚房傳出了老媽的聲音：

“半面，晚飯做好了，快來……”

“好……”

一個身影從房間靜悄悄地走了出來，等他走到外面，發現桌上早已擺滿了豐盛的晚餐，還有兩副碗筷。

再一看，老媽也已經坐在了飯桌上看著“王半面”。

“趕緊的，今天還是你愛吃的……”

“好……”

“王半面”拿起“屬於”自已的碗筷吃了起來，看著桌上五花八門的菜餚，他明明肚子也很餓，但就是下不了筷，只是一直啃著碗裡的米飯。

“誒，老小子，今天你怎麼不吃這些，不合胃口嗎？”

老媽吃到一半像是發現了什麼，開口質問坐在自已對面的“王半面”。

“不……不是……我只是剛剛出去偷吃了點零食，現在……現在不是很餓……”

“是嗎，對了剛才外面的那突然出現的亮光是怎麼回事……我看朋友圈怎麼都說菩薩顯靈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老媽像是有些疑惑，好奇地問。

“這個我去外面看過了，確實是菩薩顯靈了……沒什麼大事……”

“是這樣啊……”

兩人的話題就這樣突兀地結束了，直到這頓晚飯吃完。

老媽手腳麻利地收拾完了碗筷，只留下還在呆坐的“王半面”。

“半面，半面……”

“啊？”

老媽走到了“王半面”跟前，發現他今天有點不大正常。

“快去洗碗，這還要我說……快去，我去洗個澡……”

老媽說完，徑直走向了浴室，不一會里面就有水聲響起。

“王半面”見狀，這才從座位上起來，走進了廚房。

等到他走進廚房的時候，雙眼頓時瞪大。

因為這裡根本沒有碗筷要他洗！

有的只是旁邊晾著的、乾淨的，還帶點水漬的碗筷。

“嗯……誰？”

“王半面”衝到門外，剛才透過玻璃，他看到了外面有個黑影閃過。

“是我……”

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到“王半面”耳中。

“沐漪，你過來做什麼……”

“王半面”眯著眼，看著這個讓他捉摸不透的女人，語氣不善地開口。

“我除了跟著你還能做什麼？何奕……”

“王半面”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一刻就要走回屋子裡。

“你這樣做是在浪費時間，知道嗎……”

“你說什麼……”

“王半面”剛邁下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過頭質問。

“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外人做這種事情，沒有意義……”

沐漪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可她沒料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一下子回頭摁住了她，並把她推到了牆邊。

“告訴我！什麼叫‘一個外人’！你憑定義我兄弟是‘外人’……”

何奕左手將沐漪摁在牆上，眼眸中充滿了血絲，就在剛才他聽到了讓自已最為憤怒的一句話。

一時間他的情緒上頭，顧不得是在王半面的家門口。

被何奕摁在牆邊，沐漪有點吃痛，何奕的左手將她死死摁住，整張臉貼到了自已跟前，大聲質問她。

“你……”

“你懂什麼！什麼叫‘沒有意義的事情’，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一個‘親人’，現在你告訴我他是一個外人！”

何奕低聲對著沐漪怒吼，像是在吐露心聲，有著千言萬語無從訴說，又像是在宣洩心中的憤怒。

沐漪一時有點失神，她沒有去反抗，只是緊抿嘴唇，壓抑著呼吸。

緩了幾口氣，何奕的眼角泛著溼潤，卻又強忍著沒有掉下來。

“你可以說我沒用……也可以罵我無恥……但你敢再說我兄弟王半面半句……”

何奕緩緩了情緒，鬆開了壓著沐漪的手：

“如果不是看在你當時有在場幫忙，現在你已經和那些人一樣了……你走吧……不必跟著我……你沒欠我的……

如果你覺得是我的原因讓你變成現在這樣……那你儘可以對我動手……或者自已去找那個老頭算賬……”

何奕淡淡說著，隨後平復了一下情緒，失神地走進了屋子裡。

他撫摸著右臂，此前在戰鬥的時候右手就脫臼了，他忍著劇痛自已強扭了過來，不過好像沒有矯正好，一直隱隱作痛。

就連剛才和王半面母親吃飯的時候，手臂也是如此，不過他不敢露出任何異樣。

不光是身體的痛，此刻何奕的精神上更是備受折磨。

他想起了王半面不久前跟自已說的話。

“老何……你要……還我人情了……”

“半面……你說。”

“幫……我回家……看看……老媽，我……放心不下，告訴她……我……我很好……”

“可是我怎麼……”

何奕驚訝地看著王半面，下一刻王半面的手拂過何奕的臉，他變成了“王半面”。

“嘿嘿……這……可是……我的異能……哦”

——【半盞】位列的異能【無相】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何奕已經明白對方意思，這是他無法拒絕的要求。

王半面的家他來過很多次，何奕知道對方家裡的情況，就像王半面也很清楚何奕一樣，兩人經常相互串門。

唯獨這一次最是特別，因為今天——他就是王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