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玄並不是追名逐利的人,所以他對女帝丟擲的橄欖枝並不感興趣。
他搖了搖頭。
思緒似乎飄向了遠方。
實際上他和岳父岳母之間,也並非完全斷了聯絡。
其他人還在用飛鴿傳書的時候,他已經用起了機關鳥。
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掌控的技術。
所以他能夠保證自己一直和張懷仁,宋士傑不曾斷過書信。
幾天前岳父岳母沒有親筆書信寫過來,這就側面證明他們現在行動不便,極有可能在叛軍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做不到親筆書信,可張懷仁依然能夠傳信。
那就是說他和岳父岳母之間可以聯絡。
只要這一點沒有斷,就依然有辦法。
“我若是沒有記錯陛下手中早就有了叛軍的情報吧。
就連叛軍現在究竟有幾路,每一路是由誰作為主將,他們一共有多少兵力都已經一清二楚。
這時候反過來問臣,您是既想要除了叛軍又不願意擔殺兄之名。”
楚天玄這話剛剛說完,幽蓮的臉色就變了。
格外不安的給楚天玄施顏色那個眼神暗示的意思就是快別說了。
你這是明目張膽地撕皇帝的臉啊。
女帝揮揮手,似乎是在告訴幽蓮,不必擔心自己,並不是什麼暴君,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而氣得要殺人。
“你總是格外的聰明,無論什麼事情都能看得比其他人透徹許多。
那你就該明白,當今天下,依然有許多人反對朕做這個皇帝。
他們恨不得口誅筆伐,無論朕的這個哥哥犯了怎樣的罪,哪怕他要謀反。
只要朕殺了他......那些人就會編排,是朕無德無能殺害自己的親兄弟。”
“所以,這次,朕下旨,出兵符調動大軍,卻至今都沒有親自出面,這一點倒是反過來被你察覺到。
是因為朕不想要殺死自己的兄弟,聽你的口氣似乎有什麼辦法。
若你能夠活捉朕的哥哥,朕可以答應給你爵位。
但是不給你官職,讓你逍遙快樂一生。”
女帝知道楚天權這個人表面上看上去格外的樂天派,瀟灑的過著日子,好像上位者一樣發怒,他就會馬屁精一樣地去辦事。
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
楚天玄極其的有能力有主見,他去做一件事情必然是有他的目的,為了自己的目標才會答應,用威脅他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麼這個敵人根本不瞭解楚天玄,也蠢到了極點。
這樣的方式只會讓吃軟不吃硬的楚天玄真正的憤怒。
到時候恐怕不需要女帝丟擲任何的誘餌,楚天玄自己都會想辦法動手解決這些叛軍。
“陛下,還是請你說說這些叛軍到底有多少人吧,如此臣才能給你出主意。”
楚天玄心裡早就有打算,要把這群叛軍全部解決。傷害了自己的岳父岳母。
怎麼可能還毫髮無傷呢?
心愛的妻子關秀婉在青州愁得飯吃不好,覺也睡不香,只不過短短几天時間就清瘦了不少。
身邊親近的人受了罪,楚天玄絕不可能視若無睹。
楚幼薇也在黔江縣老家。
但是她並沒有被找到,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在偏僻的地方忙著印書的緣故,從來不朝著熱鬧的地方跑,給了她離開黔江縣的機會,現在這會兒已經在欽州和關秀婉作伴。
楚天玄自然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姐姐。
可是她聽姐姐說了現場亂成一團,漢軍還殺了大量的百姓,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如果想要解決的話。
最重要的就是要從女帝這裡拿到權力,並且是可以做一言堂的權利。
接下來楚天玄要做的事情就是下命令,然後讓其他人去執行。
在整個過程中他不希望再聽到第二個聲音,所以他需要的是絕對,否則哪怕一星半點的差錯也有可能會讓他失去岳父岳母。
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嗯,幽蓮,說吧。”
看到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樣。
女帝也越發的放心。
原本還頗為憂愁,這一次的謀反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倒是也不再著急。
讓幽蓮說出他們不良人得到的訊息。
“是,陛下。”
“叛軍的主將一共四人,也分成了四路,共計八萬人,一直以來都在暗中蟄伏,直到現在被暴露了才會匯聚在一起。
他們出現的地點也讓我們感到頗為意外,都是在深山野林當中,極少有人經過。
我們不良人能得到情報啟發於之前青州剿匪。”
“便是楚天玄親自帶領那一次,那一次能夠戰勝的關鍵就是和獵戶,本地藥民的合作,牢牢地抓住了地理優勢。
自那以後不良人延伸了自己的情報,和各個地方。
哪怕是大山裡的獵戶和採藥的藥民都緊密聯絡。”
“也正是因此我們才知道他們就躲在深山之中,而這4個人都曾經在兵部和吏部擔任過重要官職。
所以他們才能夠想辦法從兵器庫當中偷偷的貪汙那麼多的盔甲武器。
此後他們會藉由各種各樣的理由辭官或是詐死。”
“因為他們之間格外的隱蔽,並沒有透露出互相之間是有聯絡的,導致我們一開始也並沒能察覺到他們竟然都是豫親王的人。
但我們也不怕真打起來,青州二十萬兵馬,皇城雖然有刺客一事騷擾,卻也有足足三萬人馬。
只要能想辦法讓青州軍出馬,我們堅守不出。
三個月以內,叛軍必敗。”
幽蓮說清楚了雙方人馬的區別和情況,也對於之前自己沒能夠調查到那些人實際上是豫親王的人感到挫敗。
一直都是跪在地上,說明了這一次的人馬差別。
皇城的人數遠遠比不過叛軍。
如果讓叛軍抓到機會,攻打皇城,5萬人的人數差距,可能半個月的時間就能突破皇城殺死皇帝。
所以這一戰對於他們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20萬的青州軍。
但是如今這支軍隊暫且被擋在了貫州,八萬叛軍打守城戰,利用了地理位置。
易守難攻。
攻城戰在這個朝代永遠都是損失最大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