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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年,曰軍擬定‘北上’和‘南下’作戰計劃。

‘北上’:曰軍與蘇連爆發‘若門罕戰役’。

此戰曰軍敗北,傷亡慘重。

於是,瘋狂的曰軍決定‘南下’。

並將視線投向華夏西南門戶三湘...

潭州長-沙!

九月,獨立寒秋,萬山紅遍。

可憐的潭州還未從大火中走出來,潭州城的華夏百姓積極參軍抗戰。

可城中最高軍事指揮部辦公室裡先傳出一聲摒棄:

“要另外選擇一個和曰軍交戰的戰場,使得他們的海空軍無法施展其長!”

“潭州和武-漢一樣,都是江河流經城市。”

“曰本的海軍可直趨潭州。”

“因此我建議,我們可以暫時放棄潭州!”

“退守到衡-陽一帶,以借衡山地勢和曰軍展開會戰!”

說出這話的國軍參謀長官姓白,綽號小諸葛。

白參謀說完這話之後,雕花座椅上的第九戰區代長官薛月便嘩地站了起來。

他雙目銳意地盯著白參謀,毫無客氣地咄咄相逼問道:

“東北不戰,退華北。”

“華北不戰,退華東!”

“華東不戰,退潭州!”

“潭州不戰,退衡-陽?”

“衡-陽若不戰,你還要退哪裡去?”

“退到你的桂-林去嗎!?”

白參謀是傳說中的桂系二把手,他的軍事會營在桂-林。

如從31年開始算起,此時華夏已進入抗戰的第八個年頭。

華夏國土廣袤,東西南北九萬里,那尚且未被硝煙波及的桂-林此刻相對還是世外桃源。

原本這或許是值得欣喜的事,只是薛月將軍如今這言語中飽含嘲諷,讓白參謀長的臉色生澀難堪。

號稱小諸葛的白參謀硬是沒能接住薛月的尖銳逼問。

白參謀臉色急劇變換,最後咬牙看向薛月生硬回道:

“員長也決定棄守潭州,退至衡-陽防禦!”

“這正是知己知彼而做出的明智決策!”

白參謀搬出了員長的名頭,試圖以身份逼迫薛月退卻。

可實打實身有赫赫戰績的薛月將軍毫無所怯。

在薛月看來,現在棄去焚火而焦的潭州,等於遺臭萬年。

有些人放了那一把火,已經臭到骨子裡去了。

他薛月可不想跟著一起臭。

要換做你,如何選?

薛月表情平淡地說道:

“你接著說,白長官。”

白參謀冷冷地看著薛月,頗有自信地繼續言語:

“經過數次會戰,我們得出一個經驗。”

“敵人的裝備和單兵素質上的差距,使得我們必須以五倍的兵力,才能和敵人抗衡!”

說著,白參謀很是孤傲地看著薛月問道:

“這點,薛長官同意吧?”

薛月點點頭,倒是沒有因此憤怒嘲諷:

“同意。”

白參謀沒想到薛月竟無與他細較其中,也是乾脆應下:

“好。”

“那麼現在,咱們就說到潭州戰場。”

只見白參謀將視線望向牆壁上掛著的巨幅地圖,嚴謹計較:

“根據情報,曰軍從今年八月就開始集結部隊。”

“預計重兵將達十萬。”

他轉手看向薛月一拍手:

“而你薛長官手裡滿打滿算,也就是二十萬兵力!”

白參謀特意伸出手指,對著第九戰區薛月將軍比劃:

“二比一。”

著重比劃著這個簡單的資料,白參謀嘲諷道:

“何況日寇是機械化部隊!”

“兵力,裝備,皆輸!”

“你能和強敵抗衡嗎?”

“現代戰爭拼的是鋼鐵實力!”

小諸葛白參謀或許言語中看不起薛月,也對國軍軍隊不抱任何希望。

但這並不重要。

因為他在訴說著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事實便是曰軍非常強大。

而華夏軍隊仍舊孱弱。

長期的抗戰資料切實表明,孱弱的華軍要對抗強大的曰軍,兵力比至少要達到觸目驚心的五比一才行。

這還是‘至少’。

更甚,要達到‘十比一’!

白參謀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是薛月將軍卻笑著搖了搖頭回道:

“白長官...”

“論兵,不能如此機械。”

“打仗,不是雙方擺在一個平地上比較兵力多少。”

薛月也起身來到牆上地圖旁:

“白長官請看。”

“從嶽-陽到潭州一線,西臨洞庭湖,東靠幕府山。”

“中間的狹長地帶先後橫著新牆河、汨羅江、撈刀河、瀏陽河四條河流。”

“可謂山嶽湖沼錯綜複雜。”

“敵人的機械化部隊的優勢,在這裡完全不能得到展開。”

“倘若佈局得當,大可使敵機械化未受其利,反遭其累。”

“所以這裡就是最好的主戰場!”

薛月語解釋中,但白參謀已心生不滿,只是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雕花木座椅的另一邊。

留著一抹鬍鬚的司令官陳成則是長長鼻息,凝重地看著薛月回道:

“柏霖兄,我想仔細聽聽你這方面的解釋。”

薛月,字柏霖,綽號老虎仔。

有這麼一個綽號,可見薛月的脾性與性格。

在這國軍混亂的派系中,薛月完全不懼桂系‘小諸葛’白參謀,而對土系‘小員長’陳成十分尊敬。

只見薛月收起桀驁態度,看向陳成細細多言解釋:

“這不是我的本事。”

“這是三湘民眾之偉力。”

陳成聽此倒是一愣。

而薛月看著陳成解釋說道:

“為了抵禦曰寇,三湘百姓犧牲了一季春花的收成。”

“他們把稻田灌滿了水,破壞了道路。”

“從新牆河到撈刀河一線,全都變成了泥沼。”

“敵人的重武器和機械化部隊在泥沼裡將動彈不得。”

“而曰軍如若失去重武器,戰力將大打折扣!”

“反而...”

薛月正言語解釋,只是那白參謀不耐煩地抬手插嘴止道:

“唉唉!”

“這都是一時之利!”

白參謀止住薛月的話語,莫名堅定地說道:

“最終潭州總不可守!”

聽到這話,薛月轉頭看向白參謀,臉色亦是變得不滿:

“白長官,你什麼意思?”

白參謀看向薛月輕蔑地說道:

“自古荊楚潭州、武-昌、南-昌鼎足而立。”

“現在武-昌失守,南-昌相繼淪陷,陷於孤立的潭州...”

說著,白參謀看向地圖,帶著憐憫地搖了搖頭:

“根本不可能打像樣的防禦戰。”

他自顧自感嘆後,又看向薛月帶著傲慢與命令地重申說道:

“希望薛長官遵照員長的指示,撤守到衡-陽,以免遭受不必要的犧牲。”

如此言語落下,薛月當即唏噓感慨地回道:

“你對三湘的地形人文沒有進行過細緻的研究。”

“紙上談兵,不顧實際。”

“太令人失望了。”

薛月帶著平靜說出這扎心的嘲諷話語,白參謀的臉色又是青紅交織。

固執的薛月並沒有照顧白參謀的個人感情,而是對著地圖豪邁示意:

“我潭州,背靠大西南!”

“上接湖北第六戰區!”

“下接兩廣第四戰區!”

“但有戰心,何為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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