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遇鄰居

隨著越來越接近冬天，早上天亮的是越來越晚了，今早雨停了，程霧川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牽著流流下了樓。

剛出電梯就和宋聞打了個照面。

他想起之前他們約好的，宋聞跑步，他遛狗。

“早啊。”程霧川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都是軟軟的，他實在是太累了，腦袋也暈沉沉的，看著面前炯炯有神的人，他突然很好奇。

“誒？你每晚睡的也很晚，為什麼你就不感覺困呢？”程霧川拽著狗問他。

流流在看見他的瞬間就撲了上去，想要撲進宋聞的懷裡，好在他拽的夠快，不然就真讓它得逞了。

聽到程霧川的話，宋聞不可見的笑了笑，揉著流流的頭低聲說：“我都習慣了，不過當興奮和激動的情緒更多的時候，睏意就消散了”

程霧川聞言有些驚訝，“你晨跑有什麼好激動的？”他一想到要很早起來跑步，就會心煩，很想在家裡睡覺。

“你猜？”宋聞沒再和他談論這個話題，程霧川不禁逗，逗一會又要臉紅。

宋聞不願意他尷尬。

———

“流流！你跑慢點！”程霧川無奈地對著前面瘋跑的狗子喊道。

剛下過雨，地上還是溼的，空氣很清新，旁邊的葉子上還時不時落下一滴昨晚的雨，空氣中瀰漫著雨水的味道，小狗很興奮，一個勁地撒腿跑。

原本跑在他們前面的宋聞，在聽到他的聲音後，便放慢了腳步，等他們追了上來。

“繩子給我吧，我替你跑會，你慢慢來。”宋聞從他手上接過繩子，指尖不小心在程霧川手掌內劃過，那一瞬間程霧川手心就像被什麼撓了一下，癢癢的，還有些燙。

“謝…謝。”他一向對肢體接觸很敏感，哪怕是現在這個很正常的接觸，他的內心也會泛起漣漪。

宋聞見狀揉了一把他的頭髮，“怎麼了你這是？突然結巴了？”

他垂下的手指略微彎曲。

頭髮好軟。

等程霧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頭頂上的手早就拿開了，“沒事，剛才出了會神。”他悶悶地說。

說來奇怪，狗繩自從到宋聞手上後，流流再也不瘋跑了，安安靜靜地在他倆身邊慢慢走著。

現在路面的燈光幾乎全靠路燈和高處的霓虹燈撐著，流流的影子落在程霧川腳下，他盯著腳下的影子，帶著些醋意說：“感覺你更像它的主人。”

說完後，他有些賭氣地踩了踩地上流流的影子。

旁邊的人輕笑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依然傳入了程霧川的耳朵裡，就像是一小股泉水從石頭縫裡流入井裡。

小卻格外引人注意。

程霧川將手揣進兜裡，看著宋聞牽著狗繩，沒說話。

宋聞：“他肯定更喜歡你，是我長的太兇了，所以他才不敢調皮。”

“你長的不兇啊，看著挺溫柔的。”程霧川盯著宋聞很認真地說。

“是嗎？那你喜歡嗎？”程霧川安慰起人來，眼睛會不自覺的彎起來，眼睛裡就像是有星星，讓人根本移不開眼，想要溺死其中。

程霧川一驚，“你……”他愣了下，彷彿在想怎麼措辭，“我的意思是……”

“嗷嗷，我的意思是你是喜歡溫柔的人嗎？”宋聞拍拍他的肩，把剛才說的話解釋清楚。

程霧川鬆了口氣，宋聞知道他性取向不奇怪，畢竟之前他把自已從鄰居手上救回來的時候，肯定會聽到周圍的人說些什麼。

他就怕宋聞不喜歡他，還和他搞曖昧。

“還好，太溫柔的我不是很喜歡，我自已就很溫柔了，他最好可以皮一點，我可以寵他。”程霧川笑著說，他之前想過很多理想男友的模樣，最後還是覺得有些粘人佔有慾強愛撒嬌的小奶狗最合適。

只是他沒能遇到小奶狗，也沒遇到過合適的人。

見狀宋聞垂眉，“好吧。”

最後到了昨天的早餐鋪吃了早餐，“今天週六了，你想好去哪吃飯了嗎？”快吃完的時候，程霧川想起之前他們約吃飯的話題。

宋聞點點頭，把手裡剝好的雞蛋遞給他，“想好了，到時候我去接你。”

“行。不過我還是想對上次的事情表示感謝，多虧你了。”

“砰”

突然腦袋一疼，程霧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剛才宋聞竟然拿筷子敲他腦袋，雖然只是輕輕一下，但是他還是愣了好一會。

只見宋聞的嘴張張合合，他卻沒聽到他在說啥，等他回過神時，宋聞的聲音傳入耳裡。

“都說了多少次了，別老是把謝謝掛在嘴邊，咱們好歹也是共患難了，天天謝來謝去的，多傷感情啊。”說完他還瞪了他一眼。

“嗷。”程霧川沒敢再看他，垂著眼睛安靜地吃飯，面前的人咧著嘴張揚的笑，有些像校園文學裡的男主，肆意張揚，他剛才看入迷了。

心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他們現在算是朋友？聽宋聞的話，是這意思，他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飯，朋友啊……

也行吧，反正自已也不虧。

“吃完就走吧，回去了。”宋聞把他從自已的世界中拽了出來。

“好。”程霧川放下筷子，牽起狗繩，起身朝著家裡走去。

還沒走出兩百米，宋聞突然說自已地東西落在早餐攤了，非要拽著程霧川跟他回去取一下。

“你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能落下什麼？”

“你就陪我去吧，還挺重要的。”宋聞沒有解釋，只是一個勁地拽著他的胳膊。

他倆正糾纏的時候，旁邊路過一男人。

程霧川餘光瞥了他一眼，立馬放開了宋聞，並且和他保持了距離，那男人就是之前在樓上開party，被宋聞送進局子的男人。

很明顯那男人也看到他們了，臉上的不悅都快掉地上了，知道他可能誤會了，程霧川皺眉，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聽到面前的男人說，“你真厲害，這麼快就和對門男人好上了。”

東邊的太陽剛露出一點金色的光芒，那男人的話一字一句全部進了他的耳朵裡，讓他剛才熾熱的內心變得如枯朽的老樹一般，緊緊地皺著眉頭，眉間的川字格外明顯。

那話刺耳的很，如果可以，他想遮住宋聞的雙耳，不讓他聽到那汙言穢語，這些話，讓他一個人聽就行了。

宋聞就像冬日裡的陽光，溫暖且乾淨，不該被這樣的人髒了。

程霧川剛開口，就發現自已嗓音一些奇怪，說的話也帶著些顫抖，“你也厲害，進了局子還不知悔改。”

“哼，那可多謝你和你這姘頭。”他挺著大肚子瞥了眼宋聞，他很怕宋聞。

目光剛落在宋聞臉上，他就被嚇了一跳，那人臉陰沉的不行，感覺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打人。

他正想移開目光，不想在這時落了下風，哪知這時宋聞竟然和他目光對上了。

那瞬間，他嚇的腿都軟了，現在他都記得當時面前這人僅僅給了自已兩拳，自已就倒地上，變得不省人事了。

“我懶得和你說，總之你們就是噁心。”他嚷嚷著快速走開了，還嫌棄地拍了拍自已衣服，彷彿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程霧川被他最後的動作氣的肝痛，就像被針紮了一樣，一點一點地痛

“還有事嗎？”程霧川瞪著那男人生氣地說。

那男人並不怕他，程霧川的樣子，自已一拳他都接不住，只是旁邊男人的壓迫感很強，他不敢輕舉妄動。

“那男人也瞪著程霧川，眼神裡滿是不屑，惡狠狠地說，“自已做的事還不讓別人說了。”

“你們就是噁心！尤其是你，好好的男人乾點什麼不好，穿成那樣扭給別人看！”他說的上了頭，越說越過分。

“啊！”猛的一聲，程霧川也嚇了一跳。只見那男人迅速捂住自已的鼻子，瞪著宋聞，不可置信地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