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言看不慣他動不動就給她介紹工作的氣勢,忍不住挑釁,“在你眼裡我就那麼需要男人嗎?還是你很熱衷於動不動就給你女人幫助?”
他望著她的雙眸,幾乎沒有一刻的遲疑,輕聲說:“在我眼裡不是個很棒的女強人,不需要男人也可以把事業做的風生水起,只是時機不對。所以現在的你又傻又固執還聖母。”
聞言,顏言氣的眼圈都紅,她有實力、堅韌不拔、抗壓能力強、遇事從容淡定,居然換來他這麼一句評價,關鍵是她還不能發說,這廝還沒把尾款轉過來。人怔怔地坐著,被潑冷水的滋味不好受。
顏言不明白為什麼會在意宋時初的評價,心裡還這麼大的反應,更加不明白現在的自已為何變得如此膽小,不過是反駁回去就好了,但是她沒有。他的話像匕首狠狠的插進她的心臟。她突然覺得好委屈啊,這段時間努力工作,積極向上,竟然被人瞧不起。
良久,滾燙的液體,從她眼角滾落下來。
見此情形,宋時初快速的伸手,食指颳去她的眼淚,還沒等顏言反應過來,手作勢把她愛吃的菜推到前面,“顏小姐,你鋼筋水泥鑄造的心怎麼換成了玻璃了?”
顏言被他的話刺激到,原本還感性,現在向他投去一個記仇的眼神。
宋時初再次被她激起笑意,放下資料,起身來到她身後,“你幫了我個大忙,我覺得請你吃頓飯不夠,我帶你出去放鬆放鬆吧。”
“幹什麼?”
“放心,不會坑你讓你還欠款。”
顏言預感到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拗不過自已有一顆勇於挑戰的心。她覺得宋時初很瞭解她,吃定了她不會拒絕。
顏言的第六感很準,宋時初把她帶去了紗灣。
顏言站在門口,“幹嘛把我帶這裡來?”
“我離婚前一晚,正在放鬆即將恢復單身,是你把我從這裡帶回去的,現在禮尚往來,我把你帶回這裡。”宋時初脫去西服,露出白色襯衫,合體的襯衫襯的他身材健碩,透出濃烈的男人味。
“別猶豫了,你的神經還要緊繃到什麼時候?”
顏言頓了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跟宋時初混得這麼熟了,離婚了反倒一起來這種娛樂場所,破天荒的一起吃過飯,一起工作過,甚至還一起睡過一張床。熟的跟相處了多年的朋友。他們的關係不應該這樣的,她是個三觀正的女人,不應該在宋時初還有女朋友的情況下,與他有這麼近的距離。
“宋時初,我們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了。”顏言把頭埋的低低的,一臉茫然,“你都快結婚了,我們這樣不合適。”
宋時初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多次沒有向她解釋,導致她誤會他要與阮青禾結婚了,其實他們什麼也不是。
“顏小姐,人與人之間產生的好感都是突然突然之間的化學反應。”
顏言抿緊唇,認真的思考他的話,確實如此,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就來電的。
宋時初見她依舊有戒備,又繼續勸說:“你要是擔心吃虧,可以把你的閨蜜叫過來。”
聽他提議,顏言逐漸放下心來,跟著他往裡面走。
他們沒有選包廂,而是在一樓的酒吧,進去的時候,WK正在打碟,隨著躁動的音樂,臺下的粉絲血脈噴張,搖頭晃腦開始熱舞起來。
顏言隨著宋時初在角落裡坐下,看著一群瘋魔的人,有看了一眼正經斯文與這裡完全不符合的宋時初,終於忍不住嘲笑,“宋總穿的人模狗樣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紗灣的酒保。”
顏言你沒見過宋時初混跡過這種場所,以為會像半年前,幾個好友開個包廂在裡面嗨。
宋時初沒有在意她的話,直接走到調酒臺吩咐調酒師調一杯他平日裡愛喝的酒,隨後又自作主張的給顏言點了份糕點和白開水。
在她坐著無聊的時候,她給姜蕊去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已出來急沒帶鑰匙,讓她留門。
這天的氛圍很好,大雨並未如期而至。激烈的音樂讓本就躁動的人變得沸騰起來。
宋時初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著隨音樂扭動的年輕人,漸漸地他躍躍欲試,他忍不住起身靠近顏言的耳畔,“你先坐著,我很快回來,別走,記得等我。
顏言無奈的點頭,“快去吧,那邊的美女盯了你很久了。”
宋時初走後,顏言無聊的吃著蛋糕,顏紫荊前些天才搶救過來,她是沒有心情在這種場合放縱自已的。
蛋糕過於甜膩,她不喜歡,顏言拿出手機看,已經晚上十點了,不知不覺那場暴雨還沒來,她百無聊賴的看著宋時初消失的方向。
她看的出神,面前忽然一人禮貌的叫她,“小姐。”
顏言抬頭,見宋時初剛才搭訕過的調酒師,十分禮貌的看著她,“你還記得我嗎?我現在如願到紗灣上班了,這杯酒我請你。”
顏言一頭霧水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新的搭訕方式嗎?“謝謝,你放那吧。”
只見調酒師把酒放在了宋時初的位置上,她向來警覺,很有自我保護意識,對於陌生的酒她是不喝的,她定定的看著發黑的酒放在桌上。
“等等,幫我調杯茶酒過來。”
“好的,小姐。”
很快,一杯色澤紅潤的酒放在她面前,她捨棄了宋時初幫她點的寡淡白開水,酸酸澀澀的茶酒入喉,整個人清爽起來。那種絲絲入扣的光滑感在她舌尖跳躍,讓她一時忘了身處何地。
她很能喝酒,一品就清楚是低度數的酒,所以她貪杯了,一杯酒快速的喝完,又接著叫了兩杯。
宋時初從黑暗裡走出來,他回到座位上。他看起來有些乏力,額頭冒著汗,顏言體貼的為他遞過紙巾。
宋時初看著桌上黑色的酒,想都沒想,問也沒問直接喝下,“這酒有層次,你點的嗎?”
“方才的調酒師送的。”
宋時初點點頭,再次拿起酒杯喝完。
“放鬆的差不多了吧,很晚了,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