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安被捕後的第三天,劉霸天避開所有人的眼光,駕駛著一輛破舊的麵包車,駛向了城市邊緣的海邊。那裡停靠著一艘破敗不堪的漁船,它在海風中搖曳,顯得尤為孤寂。劉霸天上船後,環顧四周,確認周圍並無異樣,這才鼓足勇氣走上船艙二樓。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深吸一口氣,敲響了船艙深處的一扇木門。“老闆?今天還有新鮮的魚嗎?”
片刻之後,房內才傳出聲音,聲音中的寒意幾乎凝結成了實體:“是你?誰讓你私自來找我的?”這聲音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讓劉霸天挺直的脊樑瞬間矮了半截,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滑落,呼吸急促,手腳亂顫。他嘗試著回答,但恐懼使他喉嚨像堵住了棉花,憋了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個字。
房間裡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雖然依舊冷冽,卻多了幾分解析和掌控大局的味道:“你的人和那些小嘍囉已經幫你把事情做得夠精彩了,你還擔心什麼?白乾安如果沒有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他早晚都會完蛋。至於你三弟劉成強的事,只要第一步走得穩,後面就容易得多。劉霸天低著頭,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三弟劉成強,我太瞭解了,是個沒腦子的莽夫。我害怕他在裡面呆的時間長了,被人套路。頂不住壓力說錯話。所以我擔心,不能因為一次小的錯誤毀了咋們的大業。
船艙二樓的房間內,儘管光線昏暗,卻掩蓋不住神秘人那深不可測的目光。他坐在陰影中,聲音低沉且帶有金屬般的質感,像是一部老舊留聲機播放出來的磁帶,雖然刺耳卻極具穿透力:“白乾安的處境已經足夠糟糕,他可是曾經警察局的光輝形象,正義的代表。如今兩起案子雖然相互糾纏,但只要他手上沒有足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那麼他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警察局現在亂的像一鍋粥,人人自危,互相猜疑。那有閒心關注劉成強。要知道,這個社會,有時候並不是真相說了算,而是掌握在有心人手中的證據說了算。”
劉霸天聽著,心裡雖然驚懼,但也暗自慶幸,畢竟神秘人的分析證實了他的計劃正在按預期發展。神秘人接著剖析道:“至於你三弟劉成強那一邊,現在正是我們發揮手腕的最佳時機。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有足夠的資金去操控證據,讓那些被收買的偽證人站出來,將矛頭指向白乾安。這樣一來,不僅能讓劉成強擺脫麻煩,還能進一步坐實白乾安的罪名。”
神秘人停頓了一下,讓劉霸天消化這些資訊,然後繼續道:“記住,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警察局裡面的某些人再怎麼聰明,只要我們掌握著關鍵的證據鏈,就能牽制住他們。只要我們步步為營,不露破綻,那麼無論是白乾安還是劉成強的問題,都將不再是阻礙我們前進的絆腳石。”
劉霸天聽著這番分析,不禁暗暗讚歎神秘人的深思熟慮和運籌帷幄。他雖然內心仍舊惶恐,但在神秘人的指點下,逐漸找到了方向,也稍微安心了一些。他知道,這個躲在幕後操控一切的神秘人,才是他真正仰仗的力量源泉。
隨後,神秘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結束了這次對話:“現在,你只需要按照計劃行事,不要擅自行動,靜待時機成熟,一切就會水到渠成。
屋裡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再次發出聲音,這一次更多的是警告與命令:“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擅自聯絡我。這件事情至關重要,成敗在此一舉,不能有任何閃失。”
劉霸天嚇得渾身如篩糠般顫抖,他弓著腰,忙不迭地向屋內人表達了自己的感激和服從,並許諾會嚴格遵守命令。隨後,他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退出了船艙,直到踏上海岸,遠離那艘神秘的漁船,他才敢放鬆下來,靠在車門邊大口喘息。
在車內點燃一支菸,劉霸天深吸幾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恐懼與慌亂。他藉著菸草的薰染,讓自己漸漸恢復了常態。幾支煙後,他才重新發動破舊的麵包車,駛離了海邊,消失在了傍晚的餘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