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隔夜仇苦過隔夜茶

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兩個姑娘，鄉鄰們還以為，李小黑這是要立威。

“諸位，不要誤會！這兩個女子有些特殊，卻非常適合做我第一課的教材，所以我用她們來給你們上這第一課。”

天明村的鄉親們，看清了頭髮散亂的季敏，八卦訊息讓人們交頭接耳。

“這位同學！叫季敏，相比天明村很多人認識，她是送親隊伍裡面嫁到我們李家村的一位姑娘。據說，平日裡，好吃懶做，已經交了兩年的單身稅，家裡迫不得已，忍痛把她送進了送親隊，嫁到了李家村。”

“可她現在為何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那就是封建思想，人們的流言蜚語讓她沒有勇氣去面對。嫁到李家村的前幾天，小夫妻甜甜蜜蜜，顛龍倒鳳。可三四天，她的丈夫就把她出賣，用她接客，把她變成暗娼！就因為吃了一個雞蛋，就把她吊起來打，把她打到小產！從村頭跑到村尾。”

“她的婆婆還說她不潔，應該浸豬籠！沒殺了她就是好的。”

“可我想問一句！這是這個女人的錯嗎？因為一個雞蛋，就把人逼迫到死。用貞操這種可笑的理由去評定一個人的生死。那可是她的丈夫出賣了她的貞操。”

“是非對錯！讓一個受害者來承擔傷害，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聖人有云，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可聖人口中的失節，失去的可不是貞操，而是節操。”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說的是，如果迫於生活就做下壞事，失去了節操，性惡作亂為禍一方，那這樣的話，還不如餓死。”

“所以，對待這個人，請大家不要用詫異的目光看待，她只是遇人不淑的可憐人而已。而且，他的父母，死於天明村山洪。”

“哎，她哭了！她哭了！”

眼尖的村民發現了季敏已經淚流滿面。

“胡羅伯，給她鬆綁，帶著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哭吧。無聲的哭泣，很容易內傷。”

“各位村民，接下來，我要講的這位姑娘，可就不一般！你們看，她身上不僅幫了繩子，我還往她嘴裡塞了東西。為什麼，把她和季敏區別對待呢？因為她是一個女土匪！還是咱們金牛縣府的土匪頭子的女兒。”

“土匪為禍一方，向村民收納歲糧，讓本就貧窮的我們揭不開鍋。憑什麼他們不事勞動，就能空口白牙，理所當然的向我們討要東西！？我們又不欠他們的。這樣的土匪，就像螞蟥一樣，在吸我們的血。”

薛定版看著被調動起來的村民，一拍大腿。

“李大善人！這土匪其實也有好壞！你說的土匪，那是為惡不做，可還有一些土匪，也是被迫落草為寇，他們也不想做這個營生！其實，金牛山的土匪，就是我說的那種不怎麼作惡的土匪。”

“哎呀呀，村長，你別打斷李大善人講話。”

村民們議論紛紛，李小黑一抬手，全場安靜了下來。

“薛村長，我對你的說法，很感興趣。”

“是這樣，我和金牛山的土匪大當家何中華其實都是大隋將士。原本當兵的時候，就是金牛山同鄉！當兵那會兒他殺了現在五望七姓的子弟，無法和我一樣解甲歸田！只能落草為寇，咱們金牛山雖然繳納歲糧，但也只交給他一家！別的縣府，山頭沒我們多的，會繳納兩三次歲糧。換句話說，我們金牛山縣府的土匪，何中華一家獨大.也保護我們沒了其他土匪的侵犯。”

薛定邦言之鑿鑿，讓李小黑半信半疑。

“看來我還是求證一下當事人最親近之人。”

扯開堵著何玉慧的破衣袖，李小黑彈跳閃開。他想象中的發狂發怒，並沒有發生。

“喂，給點反應，你別光看著我不說話。”

何玉慧一眼春水的看著李小黑，看的李小黑毛骨悚然。

“我爹，的確沒有砂鍋金牛縣府的人，前兩日還處罰了傷人的狗頭軍師三當家。說是要把三當家綁起來，過段時間送到天明村負荊請罪。還派我下山踩點，看看天明村，沒想到這天明村被山洪沖壞，山路泥濘，我滑到跌進河裡。”

“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爹也算是個人物！盜亦有道！哎，那你還真不是我要講的反面教材。薛村長，你給她鬆綁，放她離開吧。”

李小黑重新整理心情，對著天明村村民，抱拳作揖。

“今天的開學第一課，我就講什麼是節操！今日無事可講！各位鄉親可以回去賺工分了，孩子們留下，我給你們留下了功課！”

“喂，你怎麼不走？”

“我沒讀過書！我也想上課！”

小臉紅撲撲的何玉慧，隨即盯上了一個小女孩，用目光把她嚇走，美滋滋的佔據了第一排，靠近李小黑最近的座位，一屁股坐在蒲團之上。

“開學第一課，照理來講是自報姓名！但我知道，你們這些孩子都是些賤名。不好聽，我就不讓你們做自我介紹了。來，我教你們簡單的九九口訣。”

“一一得一，二二得四。”

黑木板子上，李小黑用石灰塊勾畫著阿拉伯數字。只是簡單的一到十，就讓這群半大的孩子，認了半天。

“夢迴大唐，萬萬沒想到，這裡現在沒有人懂阿拉伯數字也還沒有算盤！技術竟然用小木片，小木片削好了，還可以擦屁股。”

看著孩童們順手把木片摸走，李小黑問出這個意圖之後，瞬間崩潰。

“喂喂，你這個女人，你怎麼也順走我的木片！”

李小黑一個教鞭戳中何玉慧手腕，嘩嘩譁掉落下幾十枚木片。

“這是我收的保護費！我喜歡用一次性的木片擦屁股。”

“收保護費！在這裡，你是學生，不是土匪！”

“我沒說我是土匪，我只是說，我是你的女人，窩草收回一下木片，孩子們就把木片，交給我了。”

“什麼時候，你成了我的女人！？”

李小黑又好氣又好笑，掐著腰，有些無語。

“哇，李黑驢你這個負心漢，不，李白驢。親了我，萬一我生寶寶，你還打算不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