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婉的壯舉

蘇姝拿過筷子，遞給廚子胖哥。“不是要評鑑一番嗎？怎麼不嚐嚐？”

這還評啥？光這賣相，就是自己輸了！

胖哥接過筷子，破罐子破摔，然後夾起一根豆角送入口中，視死如歸一樣狠狠咀嚼著。

掌櫃目不轉睛的著看著胖哥，心中滿是期待。別人不知道，可他知道，這個廚子胖哥雖然平日裡大大咧咧，但對自己的廚藝可是非常自信的。

胖哥咀嚼著豆角，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有些驚訝。他嚥下豆角，回味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蘇姝，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這個…”他有些遲疑地開口，“這豆角炒得…挺香的。”

周圍的人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胖哥會說出這樣的話。掌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而蘇姝則是微微一笑，心中對這個廚子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胖哥的話雖然有些尷尬，但卻是真心實意的誇讚。他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心服口服。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的小夥子，竟然能夠做出如此美味的炒素菜。

要知道，做這樣的家常菜最是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廚藝了。

胖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不是那等子小肚雞腸的人，輸了就是輸了，這位小兄弟今天的飯菜錢，從我工資里扣。”

蘇姝搖搖頭。

“你別客氣。”胖哥豪爽的一拍蘇姝的肩膀，拍的蘇姝一個踉蹌。

蘇姝頗有幾分狼狽的站直身子，“你別誤會了，我這竅門，可不是一頓飯錢能買的。”

氣氛一時陷入了凝滯，這……這是嫌少？

胖哥難以置信的看向掌櫃的，那自己可做不了主。

掌櫃的這時從陶醉中回過神來，他尷尬的看向蘇姝，卻見蘇姝正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他。他心中一個咯噔，然後看向胖哥，心中有些埋怨。這個胖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他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個廚子雖然有些馬大哈，但做菜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他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開口，“小兄弟，你看，這……”

蘇姝微微一笑，打斷了掌櫃的話，“掌櫃的，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是想要獅子大開口，而是另有所求。”

掌櫃的愣住了，他沒想到蘇姝會這樣說。他看著蘇姝，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什麼樣的事情需要用如此珍貴的廚藝秘訣來換呢？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掌櫃啊！

掌櫃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不知道蘇姝究竟有何求。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不知道自己能否滿足這個年輕人的要求。他有些緊張地看著蘇姝，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言語。

蘇姝緩緩開口，聲音平和而堅定，“我並不需要金錢，也不需要你們的秘方。我只想問一個人，蘇家有一個寄養在老家的庶女，蘇婉，你們知道她的去向嗎？”

掌櫃的微微一愣，和小二廚子對視一眼，這才看向蘇姝，緩緩開口，“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去雅間詳談。”

蘇姝點點頭，跟隨掌櫃的走向雅間。她心中有些緊張，想要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答案。

掌櫃的開啟雅間的門，示意蘇姝進入。蘇姝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雅間。

掌櫃的緩緩坐在雅間的椅子上，看著蘇姝，緩緩開口，“蘇婉，就是寄養在如意庵的那個小姐吧？”

蘇姝點頭，心中激盪，看樣子有戲。

掌櫃的嘆了一口氣，“這位小姐，怎麼說呢！大概三年前吧！突然從庵堂裡跑回來了，鬧著要去京城找人，鬧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最後還點火燒了蘇家老宅，然後跟一幫男人跑了。”

“什麼？”蘇姝跌坐回椅子上。蘇姝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渾身無力，她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

掌櫃的嘆了口氣，也有些尷尬地開口，“是啊，這事兒說起來也丟人。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你問誰都知道。哎，這蘇家啊，真是家門不幸啊！”

蘇姝按捺住心頭狂跳，她的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她想過蘇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但她從未想過，她會以這種方式消失在世人眼中。不過不管是去了哪裡，至少蘇婉還活著。

“那些男人是什麼來歷？”蘇姝懷揣著希望追問，既然三年來，京城裡從未聽聞蘇婉的訊息，那麼蘇婉一定是沒有到京城，在路上耽擱了。

“誰知道呢！一個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人，搞不好是什麼窮兇極惡，打家劫舍的，不然怎麼挑唆得好好的小姐，放火燒宅子呢！”

掌櫃的猶豫片刻，“或許是強盜之流，總之小哥，你若是想找人，只怕是趁早打消了這份心思。”

蘇姝扯了扯嘴角，她默默地站起來，向掌櫃的告辭。

掌櫃的見她起身，也跟著站起來，“小兄弟，如果你還需要知道什麼，隨時歡迎再來找我。”

蘇姝麻木的點點頭，抬眼看向熙熙攘攘的街道。

蘇婉，會在哪裡呢？

她又為什麼燒了蘇家老宅，還跟一幫男人跑了？

小二探頭探腦的湊了過來，“小哥，我知道有一個人以前服侍過一陣蘇小姐，就住在那邊巷子裡第三間房子，你可以去問問。”

蘇姝像是抓到了一抹希望，拱手謝過小二。

“不用謝，小哥。那宅子就在街角處，很容易找到的。如果找不到，可以詢問旁人，就說找翠娘，他們定會知道。”小二笑了笑，幫蘇姝指明瞭方向。

蘇姝急匆匆地離去。

看著蘇姝的背影漸漸遠去，小二這才轉過身，卻不想被掌櫃的抓了一個正著。

“幹嘛摻和進去？蘇家若是知道，只怕你小子有幾條命都不夠用的。”掌櫃的語氣帶著埋怨。

“我這不是看翠娘實在辛苦，蘇老爺做事情，實在是太斬盡殺絕了，連伺候過那位的婢女都要逼得人去死，真是……看不過去。”

“好了，好了，那些達官貴人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以評說的，走了走了！回去幹活！”

走過幾條街巷，蘇姝終於找到了那所宅子。她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敲響了門。

可是門戶緊閉，蘇姝拍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有人嗎？”逼不得已，蘇姝只能放聲高喊，“開門吶！”

旁邊的鄰居大娘不堪其擾，將門開啟了一條縫兒，露出一張瘦削的面容，眼中滿是警惕，“你找誰？”

“大娘，請問這裡是不是翠孃家？”

“你是誰，找翠娘什麼事？”也不待蘇姝回答，鄰居沒好氣，似是司空見慣一般，惡聲惡氣，“翠娘不住這兒，你找錯地方了！”

蘇姝一愣，還想再問，卻吃了一個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