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劉心慈旁邊的曉白已經氣到變形。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惡狠狠的看向錢徘,飛過去掐上他的脖子。

錢徘呼吸不暢。

明明暖和天兒,他卻覺得很冷。

言安咳嗽幾聲,“咳咳,你先回來,患難見真情。現在看清,怎麼能不算一件幸事。”

曉白愣了愣,抬起手指著自己,“小姑娘,你……是在跟我說話?”

“嗯。”

言安點頭後,剛才冒出點兒怨氣的女孩兒一下子躥到了母親身後。

“你,你果然能看到我,嗚嗚好嚇人。”

言安,“……”

相比較來說,她這個魂兒,更嚇人罷。

隨著言安的視線,另兩個人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錢徘驚恐下雙目圓凸,畢竟他是真切的感受到,剛才言安說了那些話後,他的身上不冷了。

喘不過氣兒來的感覺也沒了。

“……剛才什麼東西在我這裡?曉白死了??”

劉心慈臉唰得白了,眼淚冒了出來。

只是悲傷還沒來得及蔓延,就聽身旁小姑娘對錢徘道。

“你才死了。”

不知怎麼的,小姑娘身上有一種特別讓人信服的氣質。

聽她這麼說,劉心慈冷靜下來。

是某人死不是她閨女死!

只是接下來的小姑娘的話,簡直再次重新整理她對錢徘的認識。

“錢徘,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爹有點兒錢都快被他玩兒完了,只不過是表面風光。”

言安掐算一番緩緩道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錢徘就要衝上來,卻感覺極大的阻力在阻止他的行動。

言安繼續道,“是不是胡說你心裡知道。外人眼中是曉白高攀了你,其實你也很自得吧?

自得,又能找個全能免費的保姆幫你照顧家人、生孩子養娃。你在外面快活,她也不知道。”

曉白從媽媽身後走出來,大罵。

“你他媽的狗日的,我一琢磨是這麼個事兒!我幫你照顧你媽的時候,我就是寶寶。等過節的時候我就是個節儉的寶寶。

現在我躺病床上了我就是個包袱了是吧!”

“稍安勿躁。”

言安的話讓曉白冷靜下來,讓錢徘兩股戰戰。

他想尿尿,但這是大街上。

他想跑,卻怎麼都動彈不了……

他今日怕是遇上真大師了!

可人家那些大師不都是白鬍子老頭,一個小姑娘怎麼會?

他在懷疑人生,便又聽到了自己的一個大瓜在耳邊炸開。

“他爹那麼多錢給他揮霍,他竟然還睡他爹的老婆。”

“啊?”母女倆嘴巴張大。

“是後媽。”言安當即道。

那母女反應過來,皆是一陣反胃,尤其是曉白彎身吐起來。

雖然什麼也不會被她吐出來,但真的反胃。

“真噁心,我竟然跟這髒東西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幸好……幸好沒結婚!”

劉心慈也拍著胸口道,“還好。”

“還懷了個孩子,但因為同房原因,那孩子掉了。造孽啊。”

錢徘聽到這裡冷汗涔涔,這些私密的事兒,他保證除了他和繼母沒人知道!

還有今日發生在身上的狀況,他哪裡還看不出言安的厲害。

他直接原地跪了,“大師、大師,那個符我買!我買!”

言安清了清嗓子,看他,“真的?不是我強迫你的罷?”

“不是不是!”錢徘趕緊掏出手機。

因為金額較大,言安拿出手機讓他掃碼。

微信到賬2萬元。

錢徘掃完就要跑,言安讓他拿上符。

他不要,言安說必須要,他便拿上跑了。

言安又拿出一個新的安魂符,看向劉心慈,“兩百塊。”

“謝謝!”劉心慈掃碼轉賬一氣呵成。

她心裡也有數了,這姑娘絕對有真本事。

回病房的路上,言安還跟她說了不少錢徘做的齷齪事。

劉心慈嚇得不輕,心中十分慶幸,女兒要是真嫁給這樣的人渣,真是毀了。

病房中,劉心慈將符壓在女兒的枕頭下。

好奇又傷感看著自己病懨懨樣子的曉白忽然感覺身子一暖。

下一刻,一股拉力將她拉進身體裡。

劉心慈倒是沒覺得這符會立馬奏效,彎身給言安拖了個椅子過去。

視線正好落在女兒微微動了的手指上,她喜極而泣,立馬叫了醫生。

等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言安的身影。

錢徘那裡,他跑走後腿軟扶著牆根歇了好一會兒,從天而降一個花盆,直直朝著他的腦袋砸來。

這要是砸下來,他恐怕要頭破血流!

他閉上眼“嘭”得一聲,花盆跟被什麼打了一下似的避開了他。

口袋裡一熱,他摸出那個被自己踩髒的符,眼看著它在手中化成了灰燼。

手抖個不停。

他是被這個符給救了?

大師啊!大師!

報警是不可能報警的,他不敢招惹這樣的能人異士!

然,之後的路上,他就沒這麼好運了。

不是踩到狗屎就是被鳥屎淋,甚至過馬路的時候差點兒被車撞到。

他被司機罵了個狗血淋頭,也只能悻悻跑走。

因為害怕和先入為主的,他只想著掉下來的花盆是符的原因,所以根本沒想到這倒黴透了的事兒是因為言安做了手腳。

言安將花盆弄下來又燃燒了符便離開了。

她騎上重新滿格電的電動車,導航往回走。

路上她是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有點兒預感,她將電動車往路邊一停。

爬上了樹,躺著。

下一刻,她腿腳一鬆,暈了過去。

虧得兩隻胳膊架在樹枝上卡著,人才沒掉下去。

她暈過去的三個小時後,天色黑下來。

一小麵包車飛速行過,拐彎轉到小路上,朝著荒地裡的廢棄工廠而去。

二十分鐘後,言安猛得睜眼,環顧四周。

安全,但是……

“你們圍著我做什麼?”

幾隻年輕的鬼,有男有女飄在半空中,齊齊盯著她看。

她問出這句後,幾隻鬼驚訝後激動的亂顫,鬼身像是開了震動。

“救救我們的哥哥吧!”

“我最好的哥哥,他被綁架了!”

“那些綁匪要直播,對哥哥做下流的事!”

“他們要毀了哥哥!”

他們一口一個哥哥的,讓言安有些腦脹,想起了容家那個智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