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赤戟並不知道,這已經是這隻雞第二次空中失事了。

第一次就是秦赤戟穿越之前,這隻山雞被齊洛用口技吹出鷹唳聲嚇到了,

一下撞到樹上直接昏死了過去,而後就再也沒有醒來。

到底是撞傷了導致腦震盪死了,還是純粹被嚇死了的,這就無人知曉了,亦或兩者都有。

所以白明萱之前對於秦赤戟出手救她感到十分驚訝,明明是一隻蠢雞,突然有如神助。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她父親顯靈了來救她。

由此看來,即便他再一次空中失事,也不能怪他...

是不是?

......

“住手!狼大哥!我的肉不好吃啊!住手啊啊啊!”秦赤戟在尖叫聲中醒來,他原本想要雙手抱頭,卻只是撲騰了幾下翅膀,根本摸不到頭。

“...啊啊啊!...咦?這裡是哪裡?”他突然發現這裡並不是之前撞上的大樹之下,而是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原之上。

“什麼鬼,難道又穿越了?逗我玩呢!”他不禁低頭向下看去,看到還是一身的羽毛和兩隻雞爪,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從那雙小小的雞眸中流露出來。

“要穿越為什麼不換個身體啊!之前是魂穿現在連肉體一起穿了?為什麼啊!”

“難道是死了?”

“也罷,也罷。像我這樣的穿越者一定不計其數,不是所有人都會成主角的嘛。”

“我沒有穿越到豬身上被一刀宰了吃了就不錯了。”

“好歹我也算死在自己手裡,出車禍死的說出去也不丟人!”

隨後他展露了笑容,他絲毫沒有去回想自己也是剛穿越就差點被一刀宰了吃了的雞,並沒有比二師兄高到哪裡去。

秦赤戟從剛才就開始觀察起這個地方了,不過印入眼簾的只有這無垠之綠。

不過他現在能知道的是:

一、自己肯定不在之前那棵大樹所在的地方了,是不是穿越還不清楚。而且眼前這片草原太過整齊了,說白了,就是很假。他已經飛起來看過了,根本看不到邊際。每一株草高度都是幾乎差不多高,還全部都是翠綠無比,一點黃斑都沒有。草的分佈極為整齊,沒有哪裡空出一塊光禿禿的地方沒有長草,假的不要不要的。

二、自己還能察覺到疼痛感,但是還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經已經死了,萬一天堂或者地府也能感受但疼痛怎麼辦,根據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鍋的傳言來看,八成還是能感受但疼痛的,所以這個資訊價值不大。

三、他果然還是雞的身體。如果他已經死了,那靈魂形態居然還是保持雞的樣子,就算以他的粗神經來緩和也讓他有些無語了。

所以,他更傾向於他還沒死!

鬼知道他是怎麼從上面三個思考得出這個結論的。

說實話,對他來說這是個挺無聊的地方。

因為千篇一律,簡直就是複製貼上,獲得不到更多有趣的資訊。

他甚至覺得說不定自己進了剛剛才完成了一個地圖場景的3D電腦遊戲世界裡。

遺憾的是,他並不瞭解遊戲製作,不然說不定還能知道這是哪個軟體的建模。

正當他想去嚐嚐這草比起之前他填肚子的草味道如何時...

風,動了。

一片綠色的汪洋在風的引領下舞動,不下於巨浪之勢。

秦赤戟居然對此產生了一些感動,畢竟前世他是沒有直接去領略過大海的,最大也就見到過江水的波濤。

“有意思的小傢伙,我感覺不到你的緊張和恐懼。”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直接傳入自己的腦內,秦赤戟可以確定那東西應該不是從他耳朵裡進去的。

“誒?那些東西有用的話我也會勉強裝一下的。可以的話最好借我一個牆角,不過我只會表演害怕。嗯,還是4K高畫質重置版的。哦,更正,是4K高畫質重置現場直播版。”

“順便斗膽一問,前輩您是哪位?”

秦赤戟覺得現在這種狀況早就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了,也就放開了心思屁話張口就來,也不管對面聽不聽得懂。

“呵...這倒是意外收穫。”聲音喃喃自語道。

隨後一股威嚴之氣似是混合著殺意鑽入秦赤戟的腦海:“你自己撞到我身上,還問我是何人!?”

這威嚴如山的聲音讓秦赤戟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他現在真的很想去找個牆角了,可惜周圍只有草。

“你是那棵大樹?!”

“咳咳,前輩,晚輩也不是故意的,實乃身後追兵兇猛,避難所致,還請前輩海涵!”

“正所謂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十萬年的樹啊砍了不虧...呸,是十萬年的樹啊百萬年成灰...呃...好像也不對。”

“總、總之...前輩還正值幼年,不可輕易妄動殺機,不然對發育不好啊!”

“不如就此放晚輩離去,晚輩定當逢年過節以我微薄之軀竭力為前輩施肥澆水,助前輩茁壯成長。”

這下秦赤戟是真的有點慫了,畢竟這殺意還是很明顯的,但他嘴上還是鬼話連篇。

“...呵呵!小子你膽子倒是挺大的。”

“前輩過獎,此乃晚輩肺腑之言,每年逢年過節晚輩一定能施上更大範圍的肥,若說平日我只能為前輩供一尺之地,那佳節來臨我定能供上二尺!”看這前輩沒有生氣的樣子,秦赤戟說話愈發發不靠譜起來。

“夠了,此種謬言你自不必再說。”

“雖我輩不滯於物,不殆於心,但也未想結那屎糞之緣。”

“今日你我也算有緣得見一場,此物傳與你,自行參悟去吧。”

“能到什麼地步,就得依你自身了,且好自為之。”虛空中竟是飛出一道金光直奔他的腦袋而來,速度太快秦赤戟根本閃避不及。

“我還沒有說要啊——!!!”秦赤戟再度昏了過去。

“悠悠天地間能撼吾情緒者少矣,大難未死,必有後福?或又是一難乎?哈哈哈哈......”

綠意空間中滄桑豪放的笑聲在迴盪,不過顯然秦赤戟是聽不到了。

......

......

距此地約莫十里之遙的上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穿行於雲層之中。

一人身著黑袍,面色黝黑,一臉的凶神惡煞。

一人則是白袍翩翩樣貌俊秀,一副雲淡風輕之狀。

兩人的衣袍之上皆鑲有金邊金紋,如若仔細一觀,竟可見金紋流轉其上,宛如活物!

“師兄,你在此駐足了片刻,這是在做什麼?”黑臉男子嚴肅地望著身旁之人,似是有些不滿。

“發了一下呆,想了些事情而已,不足道哉。”白袍男子目內星光流轉,煞是神異,嘴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師兄,還請以尋卦象所示之人為重。”黑臉青年眉頭微皺。

“師弟,不要總是黑著一張臉。以我等之修為,天下何處去不得。尋路許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不過說來也是,尋人為重。卦象顯示還在東南方向,我們走吧。"白袍男子哈哈一笑,加速前行。

“我的臉天生就是黑的!”黑臉男子忿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