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安低著頭,嘴角忍不住跳動。

他沒想到,夏霖濤居然還有這種執念。

夏萬成都死了,還是被紅衣教使者殺死的。

他不想著報仇,居然還想著抓自已。

典型的欺軟怕硬,認賊作父的畜生。

此時此刻,不光他這麼認為,其他兩人也是如此想法。

不過,狗仗人勢也好,狐假虎威也罷,現在還真得聽人家的。

其中一人極不情願的問道:“夏少,城外那麼大,我們去哪裡找?”

“城南十公里,補給站周圍,定能找到他們。“

聽到這些,陳七安心中一驚。

看來,這傢伙一直監視著自已。

這一刻,他不再輕視對方,而是緩緩抬起了頭。

這種敵人絕對越早弄死越好。

只是在這裡動手,顯然不是好時機。

這裡是人家的老巢,夏霖濤要是死了。

他肯定走不出去。

敵人不是傻子,大樓裡有很多詭靈活動。

包括他們這個辦公室,就有三隻詭靈懸浮在半空。

不知道是在監視誰。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身邊兩人騙出去。

嚴加審問,或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打定主意,陳七安立刻梗著嗓子,使聲音變得沙啞。

“夏少,我知道那個補給站,可以帶路。”

感受到旁邊兩人憤怒的目光,他繼續道:“不過這控靈丹,能不能……嘿嘿……這段時間有點費丹藥。”

哼!

夏霖濤一聲冷哼,臉上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丹藥可以先給你們。

只要事情辦得漂亮,回來後還有重賞。”

說話間,夏霖濤竟然真的掏出三瓶丹藥,扔給三人。

丹藥入手,其他兩人頓時不生氣了。

“夏少放心,我等一定完成任務。”

“滾吧!“

“是!”

三人退出辦公室,全都一臉喜色。

“兄弟,你可真厲害,竟然能從他身上拔毛,佩服佩服!”

“你還別說,夏霖濤真會見風使舵。

使者只是給他一個名頭,他還真拿雞毛當令箭,對我們吆五喝六的。”

“噓!小點聲。”

陳七安還是沙啞的嗓音,“他想立威,那我們就趁機撈點好處,其他的都是浮雲。”

“對對對!兄弟,你真認得路嗎?”其中一人靠過來套近乎。

陳七安也沒躲閃,“當然認得,我就是被安排在171號基地市收集資訊的。

這方圓百里,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他看了二人一眼,“不過……想要去城南的補給站,就要從西城走,我們……”

“萬萬走不得!”

其中一人急忙阻止,“西城已經被基地市的人用陣法封鎖。

別說你我,就算使者大人,也不敢硬闖。“

聽到這個訊息,陳七安心中一喜,”我的意思不是闖陣,而是順著邊緣出城……“

“那也不行。”

沒等陳七安說完,另一人就打斷了他,“那陣法好像是靈能粒子干擾屏障。

乃是真武殿的絕招,我等離得近了,身上的詭靈都會被影響,到時候,會死。“

嘶!

陳七安停下腳步,裝作氣憤道:“那我們就沒有辦法攻破他們?我身上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哈哈哈……兄弟莫急。“

先前說話之人哈哈一笑,“那麼大的陣法自然需要能量支撐,用不上一個月,陣法就會不攻自破,到時候,你想怎樣就怎樣。”

”我覺得,他們堅持不到一個月,那麼多人的吃喝拉撒睡怎麼解決?“陳七安語氣傲然。

另一人也哈哈一笑,“兄弟說的對,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提升實力。

趁著詭異裂縫還沒閉合,讓詭靈快速成長。“

“詭異裂縫?”

陳七安一陣好奇,“那是什麼?”

”兄弟,這件事不是咱們操心的,我們還是趕緊出城,捉拿陳七安。“

“言之有理!”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出了城。

陳七安悄悄用手腕上的定位器給胡清顏發了訊息。

告知她快點回去準備,他正帶兩個紅衣教的人去城南的補給站。

“收到!”

看到胡清妍回的兩個字,陳七安放下心來。

帶著兩人不緊不慢的向著補給站走去。

半個小時後,兩個紅衣教的人停下腳步,看了看周圍環境,不禁皺眉。

“我說兄弟,你這走的不對吧?”

“是啊,我怎麼覺得這好像是在往北走啊?”

面對兩人的疑惑,陳七安也是一陣心虛。

偷偷看了一眼定位器,還真走反了。

“難道我真是個路痴?”

陳七安心中想著,嘴上急忙辯解,“二位,這城外很危險的。

我這麼繞一下,是想躲過詭獸,現在可以往回走了。“

兩個紅衣教之人將信將疑。

可畢竟人家是坐地戶,他倆是外來的,也沒反駁。

就這樣又走了半個小時。

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了,“兄弟,我們現在是往東走,這樣是不是越走越遠了?”

“是嗎?”

陳七安又偷偷看了一眼定位器,眼神閃爍著望了一眼南方。

“兩位大哥,你們要這樣問的話,我就要解釋一下了。“

陳七安摘下手上的定位器,高高舉起,“看到這是什麼了嗎?

定位器!

誰能迷路,我都不會的,之所以繞來繞去,是因為……“

說至此處,他微微停頓,掃了兩人一眼,“因為陳七安身邊有強者保護。“

嘶!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我拖延時間,是為了救你們。

同時,我們也應該想一下,夏少為什麼要我們三個去送死?“

嘶!

兩人冷氣連吸。

陳七安重新將定位器戴好,看向二人,“現在,你們還要我帶你們去找陳七安嗎?”

“兄弟,你……你沒騙我們吧?”其中一人慌忙問道。

紅衣教本來就是邪教。

人與人之間只有爾虞我詐,哪有什麼生死兄弟?

再加上夏霖濤昨天才成了使者的乾兒子,在他們心中沒有一點威信。

而且這傢伙能夠認賊作父,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有野心。

“難道這是他報復的手段?”

另一人彷彿想到什麼,突然驚聲道:“他在利用陳七安,削弱使者的力量?”

“很有道理……”

見兩人已經上道了,陳七安走到一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起初,他是想要抓這兩個人當俘虜,回去盤問訊息。

可這一路上,兩人絲毫沒有防備他,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給他聽了。

已經沒有必要再抓他們回去,浪費時間。

還不如廢物利用,用來坑夏霖濤一把。

此時此刻,他在想怎麼解救城裡的人。

現在最大的難點,就是如何聯絡上城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