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少年愜意的半躺在沙發上,吃著果盤。

廚房裡的女人還在忙活著。

少年很快就吃完果盤,去了廚房。

少年擼起袖子,“媽,我來幫你。”

女人停頓了一會兒,笑著說,“不用,你剛下學,先休息一會兒。若是我還沒忙完,你再過來幫我。”

少年很無奈,“媽,我從回家到現在,已經喝了一杯果汁,吃完您準備的果盤了,早就休息夠了。”

女人看著自已兒子眼底下藏不住的烏青,更是無奈,“舟舟,你現在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平時鑽實驗室裡我不約束你,現在在家裡,就不能聽媽媽的話嗎?”

少年一邊熟練的忙活著,一邊說,“聽您的話,只是您肯定想讓我吃完東西,最好能躺下。”

女人立馬糾正,“吃完東西最好不要躺下。”

少年,“好嘞,母上大人!”

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等母子倆做完最後一道工序後,別墅的大門開啟了。

項世安回來的有些風塵僕僕。

“瑩瑩,我回來了。”

少年聳了下肩,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去。

白瑩聽到聲音後也出來了,項世安沒等到原有的擁抱,等到的只是一雙埋怨加嫌棄的美眸。

項世安,“你們先吃,我去洗洗。”

白瑩面色稍微和緩。

白瑩和項舟做好收尾工作,就坐在了餐桌旁。

項世安很快就換了一身衣服,頭髮溼漉漉的,看樣子是洗了澡。

項舟趴在飯桌上昏昏欲睡。

項世安皺眉,“不是讓你們先吃嗎?”

項舟癟了癟嘴,“爸,快來吃飯!”

明顯的幽怨腔,項世安笑了出來。

白瑩道,“舟舟,你先吃。”隨後就去找了吹風機。

如今的項世安,已經不是寸頭了。

不讓人省心的傢伙,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不過還好,只有一個腦袋,很快就吹乾了。

項舟隨意的吃著桌子上的菜,畢竟他和老爸老媽的胃口差不多,桌子上都是他愛吃的。

夫妻倆很快落座,項舟吃的腮幫子鼓鼓的。

項世安,“你今天胃口不錯啊!”

項舟將嘴裡的飯嚥下,喝了口牛奶,“我餓的很。”

白瑩的眼神裡有些心疼,“孩子累著了。”

項世安,“量力而為就行。”

項舟嚼著飯,哼,他才不呢!

媽媽好不容易輪休,他這兩天加班加點的把手頭的任務做完,難道不比拖著好幾天不回家好嗎?

這個爸爸,渾身壞心眼,就知道跟他搶媽媽!

他還沒跟媽媽看過電影呢!聽說最近剛上映了一個科幻片。

項世安吃的慢條斯理,白瑩也不著急,一家人靜謐的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光。

飯後,收拾完殘局,項舟識趣的回到了房間看起了三國演義。

夫妻倆正坐在外面小花園裡的鞦韆上。

現在是閒聊時間。

項世安輕嗅著白瑩髮間的桂花香氣,“舟舟很聰明。”

白瑩笑道,“當然,也不看誰生的。”

項世安,“嗯,隨母親。”

白瑩,“笨蛋,我是說你,九頭~相柳的兒子,肯定聰明。”

項世安嗤笑了一聲。

項世安長舒了一口氣,“舟舟九歲了。”

白瑩同樣感嘆道,“是啊,一晃眼十年就過去了。”

項世安親暱的摟著白瑩,“阿瑩,真好。”

免受戰火侵擾的普通生活,以前遙不可及,現在,不僅有我,還有家。

白瑩歪著腦袋,半是認真半是打趣,“相柳,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當年,若我是個普通人,平凡的身世,普通的閱歷,你還會喜歡我嗎?”

項世安,“當然會。你可是白瑩,是我的妻。”

白瑩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相柳。”

相柳。

一個稱呼,足以說明白瑩問的是百年之前的事了。

項世安,額,不對,是相柳,他敲了白瑩的額頭一下。“你這個小腦袋瓜,到底在想些什麼!以後想問我什麼直接問不就好了?我認真的告訴你。我會,我會愛上你,這並不會因為你的外在而改變。”

白瑩,“你看過那個故事嗎?我記得你知道來著。那個九頭妖,為玟小六做的那些……”

項世安緊緊握住白瑩的雙手,撫慰她的不安,“他是他,我是我。”

白瑩,“是嗎?如果世界上沒有我,你會不會是他?”

項世安第一反應當然是不會了,可是白瑩卻認真的望著他,“認真回答我,你要認真思考。”

相柳聽妻子的話,認真想了起來,其實,這個問題在他知道那個相柳喜歡玟小六的時候就已經問過自已了。

相柳如實回道,“阿瑩,我不知道……”

若沒有阿瑩,若他之前並沒有接觸過女子的赤誠之意,他真的不知道自已會不會跟那個相柳一樣。

白瑩突然就像卸力了般軟在了相柳身上,不知是放鬆還是頹然。

相柳,並沒有花言巧語的騙她。

白瑩相信他的這個答案。

白瑩的語氣有些累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去的極北之地,但我可以在極寒之地活著,並能修習靈力,我知道,我在一個與這裡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那裡每日惶恐不安的活著,直到我看見了你,九命相柳,我確信自已去了神話時代,可是,你是哪個相柳呢?是那個我敬佩的將軍,還是另一個凶神?我不知道,也不敢賭。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再不出去,這具身體就要失去生機了,在你傷好的差不多後,有能力獨自活著,甚至還能幫我,我就拿出了之前用冰果釀的酒。先前我並不會釀酒,把握不好準頭,釀出醋來都是好的。多練幾次,也就成了。從前我是絕不敢喝一口,可是身邊有你,我又實在冷的厲害,就開始了喝酒。那個時候啊,時醉時醒,翩翩腦子還不好使,只記得你說可以出去,我就溜了。後來在一年春天,我去了青丘,聽到一陣很好聽的琴聲,是塗山璟彈奏的,那位公子錦衣華服,若能成為他的老師,定會得到不錯的待遇,我跟著他去了府內,見到了塗山篌,那時,我就斷定自已身處故事中了。”

樓上的燈已經關了。

相柳咬住白瑩的脖子,做著跟之前那樣的吮吸動作。

相柳,“那個時候,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白瑩戳了戳相柳的腦袋,“人心狡詐,你怎麼就別人給點甜處就為別人拼命呢!”

相柳,“誰讓我生下來就沒人對我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