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與則一邊應付著父母兄長的調侃,一邊忍不住的朝門外望。看了半天,也沒見到長生,就悄悄地走到顧北辰身邊用胳膊杵了顧北辰一下,低頭悄悄問

“長生呢?”

“來的時候到門口,突然跟我告假,說是有事出去一趟,一會回來。”

“他能有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

“你計程車兵你不知道誰知道!”

沈南與突然抬高音量,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小小,都是要成婚的人了,怎麼還一驚一乍的”李韶縱使好脾氣,再教育子女這方面,還是有態度的,尤其是馬上就要成婚,怎麼也要注意些體統。

“哈哈,沈伯母,沒事,小小跟我鬧著玩呢,”顧北辰連忙出來打圓場

“哈哈,我就是顧北辰長生哪去了?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我帶顧北辰找長生去啦!你們先聊。”沈南與也覺剛才理虧,連忙拉著顧北辰往外逃。

“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怎麼能做好別人家的新婦!”小太子周贏臻補刀道。

“哈哈。是啊,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教子無方。”沈肅也覺這小太子有趣得緊,便也隨著他的語氣謙虛起來。

“那也比京都的那幫弱如扶柳的強”

“小公子誇獎得是”沈肅連忙接應到。

這邊顧北辰被沈南與拉著手滿大街的轉悠,雖說不情不願,但這十指相扣的曖昧,他是一秒也不想分開。當然,他也不想被沈南與扛起來跑。

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長生半點影子,顧北辰哪裡見得沈南與不開心,於帶沈南與來到酒樓,讓小二準備了靠窗的雅間。

“跑了一大圈,是有點累了,顧大哥,那我就不客氣啦”沈南與爽快的坐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快喝口茶歇息會吧”顧北辰又好氣又好笑的哄著。

“你這麼著急,找長生幹嘛?”

“噢,前幾天好像有他的親人來尋他”沈南與回想起那天剿匪回城,在酒樓上看他的夫人,衣領布料和刺繡花樣都與初遇長生時,他母親衣服的布料一般無二,這樣的料子和秀紋,之後在任何地方都沒有看見過,所以沈南與才聯想到可能與長生有關。

“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長生說起過他還有其他的親人”顧北辰疑惑道

“他都沒跟我說起過,怎麼可能跟你說”沈南與不屑的說道

“他是我的兵,自然跟我最親近”

“他是我的人,是我救了他,怎麼可能跟你最親近”

“長生,你來的正好,你說,你是不是跟我天下第一好!”

正在沈南與和顧北辰你一句我一句爭論的不休的時候,長生突然走進了包廂。

“咦,不對,長生,你怎麼突然來了,你去哪了?我們找了你好半天。”沈南與拉著長生坐了下來。

長生辦完事聽說沈南與在找自已,趕忙跑過來,滿頭都是汗,臨近包廂,聽見屋內兩人對話,難免心裡一熱,原來這天地下是真有在乎他的人,他明知沈南與這樣說,並不合適,也知往日事事順從沈南與的顧北辰偏偏因為這點事與她唱起了反調,可是,他就是停住了腳步,想再多聽一句“他是她的人”

顧北辰見長生有些侷促,也點頭示意讓他坐下,沈南與點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餚,風捲殘雲般就填了他們仨的五臟廟。酒足飯飽,顧北辰便將沈南與送回沈府,臨別,又把長生也留在了沈府,他知道沈南與自小就與長生感情好,雖然現在年齡大了,男女有別,但在沈南與眼裡,長生如同弟弟一般,如今馬上就要大婚,還是讓她與長生多相處幾日為好。有長生看著她。也省的在大婚前出什麼亂子。

沈南與喝了些酒,迷迷糊糊的屋裡待著舒適憋悶,就拉著長生跑到了屋頂,翹著二郎腿躺在瓦片上。夜幕下,星光如點點珍珠,閃閃發亮,寥寥幾片白雲悠悠的飄蕩著,一輪滿月像玉盤一樣嵌在夜幕中央,將清輝灑在人間。

“長生,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嗎?我被人綁架,你也被人綁架,咱們倆竟然已經長這麼大了,屬實沒想到。那會每到月圓,我就被七月半折磨的滿地打滾,無論我多麼狼狽,你都會在旁邊陪我。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就是另一個我”沈南與迷迷糊糊的胡言亂語

“長生,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好不好”

“好”

長生轉頭看著已經睡著的沈南與,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撫摸了她的臉,她即將嫁給她最喜歡的人了。她說的沒錯,她早已成為了自已的一部分。所以,只要她開心,他也一樣會開心。長生從懷裡取出了白天自已親手打的銀簪插進沈南與的髮髻,抱著熟睡的她輕輕跳下屋頂送進臥房,蓋好被子。自已則還如同小時一樣倚靠在門口的柱子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