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村長爺爺的醫術一定很厲害”我也就放心了,沈南與把後半句話放在了肚子裡。
“唉,老村長也是個可憐的人,每年舉辦完‘海神的婚禮’,他都要在祠堂連跪三夜,為村裡‘嫁去的女兒’祈福。”阿妙話語裡飽含對老村長的感激與尊敬。
阿妙把沈南與帶回篝火晚會上,看見她與沈雍匯合,就轉身離開了,阿龍也緊隨其後的追了過去。忙碌的一天就在這篝火噼裡啪啦聲中結束了。沈南與完成了阿媛對她的囑託,美美的睡了過去,長生見她今天如此高興,自已也跟著興奮起來,結果有些睡不著了。
於是拿出和沈南與一起在沙灘上撿的貝殼,細細端量起來
“咕嚕嚕”一顆珠子滾了出來,還散發出了盈盈幽光,他拿到眼前藉著月光正看著,突然耳旁響起了久違的呼喚
“阿肆,快過來,看,媽媽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冰糖葫蘆!”
婉約柔美,弱柳扶風,頭戴銀冠,身著印有蝴蝶、蚩尤、飛鳥等繁複花樣的黑青色苗族盛裝的女人,笑眯眯的彎腰向長生遞過來一串冰糖葫蘆。
“阿媽!”
看到她身影的瞬間,長生眼淚瞬間大顆大顆的滑落,他來不及思考便已經向那道身影撲了過去。
女人也想伸手觸控奔赴過來的孩子,但指尖觸碰的瞬間,身影瞬間化為破碎的光影斑駁逝去。長生撲了一空,重心重心不穩直接跪倒在沙灘上,猛地咳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清晨,長生細想便覺這個事情不對,他不會看到那個女人,尤其是還如此慈善看著他,畢竟...畢竟他是那個人的孩子。
如果不是自已的夢,那肯定有東西能引起幻覺,而且不知不覺讓人陷入渴望之中。
太可怕了。
長生也聽過蠱術中有讓人致幻的東西,但凡是這種東西一定會有媒介,比如,藥、煙霧、特殊的顏色組合或者線條組合,甚至是人的語言和肢體動作。
他環視四周,最終定格在那灘血旁邊的夜明珠身上。
長生隔著麻布撿起了那顆珠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個珠子似乎比最開始暗了一些。
“長生,長生。你起了嗎。”門外,沈南與輕輕叩門問著。
長生慌忙收拾了一下殘局,擦乾了自已臉上和地上的血跡,然後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喊道“稍等我一下。”
帶她開啟了門,看到逆著陽光站著的沈南與,才覺得真的回到了現世,離開那個女人已經兩年之久了。
長生謹慎地觀察了周圍,確認沒有一個人之後,迎沈南與進了屋。
沈南與看他這邊小心的樣子,心也提了起來。
“小小,珠子有問題。”
長生隱去了自已吐血的片段,只說了他在碰到這個珠子的時候看到了自已的親人。
沈南與想到那個死在山匪手裡的夫人,眼神不覺染上擔憂。
“長生。”
“沒事的,小小,已經過去了。”
沈南與聽了只覺得長生不想讓別人察覺到他的傷痛,便也順勢轉移了話題,家人的死亡會帶來只屬於一個人的暴雨,這些痛苦只能他自已接納。
“你的意思是這個珠子會致幻,那為什麼我那的時候沒事呢。”
長生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他想著眼前女孩和他的最主要區別。
“你中了七月半,這個毒太過霸道,你中了它的同時,很難被其他藥物影響,這也是他為什麼難解的原因。”
沈南與將麻布上的珠子攥在手裡,還是毫無感覺,不過她端詳起珠子後,也發出了一樣的疑問。
“它原來是這個顏色嗎?”
長生和她對視了一眼,瞬間腦海裡出來拿了一種植物。
“曼陀羅!”
長生看著沈南與以疑惑的眼神,腦海裡快速閃過那個人給他看過的毒經,解釋給沈南與聽。
“曼陀羅,一般生活在氣候炎熱多雨的環境中,有止痛、麻醉、致幻的作用。但是我只在書上見過,並不確認,咱們得再找一個懂行的。”
沈南與把玩著珠子,她想著那天夜裡,阿媛姐姐熱烈渴望的神情,和甘心赴死的痴念,沒想到這麼小的東西,居然能害人如此。
可是,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呢?誰又能從一個又一個少女的死亡裡獲得利益呢?
“長生,咱們得告訴五叔和二哥,不管是誰,這麼危險的人在暗處,對咱們都不利。”
二人都是果斷的人,說完沒有磨蹭,直接去了五叔和二哥的房間,卻沒想到接連撲空,問了侍衛才知道他們去了村長的祠堂。
五叔和二哥沒找到,卻在半路碰到了阿司倚在樹下,擺弄著他的蛇。
黑蛇懶洋洋的盤成一坨在阿司的頭上吐著信子,另一條稍細的白蛇圍著他的胳膊爬動,姿態優美。
這一路相伴而行,倒也熟絡了幾分。而且阿司沒事就會讓這兩條蛇出來放風,他們二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