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嬋聞言臉色飛快的變化,她先是震驚、驚訝、不信、懷疑、最後是恍然大悟。

然後李嬋立刻換上了一副極其諂媚的表情,她羞怯的走到劉青青身邊,輕輕拉著劉青青的衣角說道

:‘姐,不,前輩,不,應該是老祖,您修行多年,道行高深,實力強大,知識淵博,您的智慧豈是我這種山溝溝的小妖所能理解的。

可憐我懵懵懂懂的自已摸索百年,始終不得法門,今日一見老祖,我知道自已機緣來了,老祖,你看在我們都是妖修的份上,就幫幫我吧,求求您了,可憐可憐我吧,教一教我吧。’

劉青青聞言哈哈哈大笑起來,她讚許的看著李嬋說道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不錯,我們妖修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世道艱難,我們妖修理應相互幫助,臉皮和尊嚴哪有利益重要?哪有生命重要?

但偏偏就有很多妖修自以為是,放不下所謂的面子,拉不下臉來,明明是自已吃虧,卻心甘情願,即使心中苦悶卻也無法訴說,這種妖修我是丁點都看不上。

你剛才要不求我,我絕不可能教你,一個把尊嚴看的比自已未來還重要的蠢材,又能有多大的作為?

你跟我來,我教你一套合適的功法,保證你不出幾年就可以趕超我的實力,畢竟你的人身不是幻化的,而是真實存在的極陰之體,這個身體不好好利用真是白瞎了。”

劉青青拉著李嬋走了,只剩下孫宇和林婉兒大眼瞪小眼的。

孫宇此時撓了撓頭說道

:“女人心,海底針,我的確有些看不懂,還是婉兒好,沒有那麼多心眼。”

林婉兒聞言只是微微的笑著,也不說話。

孫宇感慨了一番說道

:“對了婉兒,等我也給你找一套合適的修煉功法,你們鬼仙是不是也需要修煉啊,只靠本能去磨,那得什麼時候能成為散仙啊?”

林婉兒溫柔的看著孫宇說道

:‘那妾身就謝謝夫君了,夫君這麼關心妾身,妾身真打心底了感到高興呢。’

今天的天氣極好,孫宇和林婉兒剛準備上山去採點野菜什麼的,外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孫宇聞言一愣,林婉兒直接消失在原地,孫宇也急忙走了出去。

只見在道觀門口十幾米遠的一棵松樹下,一箇中年人正站在樹蔭裡著急的喊著,正是福伯。

林婉兒已出現,福伯就急切的說

:‘小姐,昨天晚上亂葬崗不知為何突然從您葬身之處湧出許多陰煞之氣,我恐其不對極力勸阻,但還是被好多人吸收了,其他人一看沒事,也爭先恐後的吸收起來。

雖然他們的實力飛快的在增長,但是隨著吸收的越多和時間的推移,很多人都變得神志不清,極度瘋狂起來,他們不斷攻擊者四周的一些,現場一片混亂,老奴雖有心阻止,但實在是混亂的人越來越多,老奴無奈之下只能來尋求小姐了。’

林婉兒聞言臉色微變,她對著孫宇說了一句

:“夫君暫且等候,我回去看看。”

說完林婉兒就消失不見了,而福伯也對孫宇打了個招呼就趕緊追著林婉兒而去了。

孫宇眼看如此,也拔腿向著亂葬崗而去。

等孫宇來到亂葬崗時,眼前的景象還是將他嚇了一跳。

亂葬崗上空不知為何漆黑一片,彷彿籠罩著化不開的霧氣,無數約隱約現的鬼影相互糾纏在一起,他們瘋狂的吶喊著,慘叫著,發了瘋的攻擊著周圍的一切。

宛如地獄一般。

而亂葬崗的中央,林婉兒葬身的柳樹樹樁處,一道一米多粗的黑色霧氣不斷地從地下噴湧而出,宛如直插天際的支柱,而此時的林婉兒就處身在黑色的霧氣中,她用自已的身體直接截斷了向上噴湧的黑色霧氣,慢慢地將霧氣一點點的壓回了地下。

只是看林婉兒那吃力地表情,估計還需要好長一段時間。

看著那些瘋狂的鬼影,孫宇將真氣護在身上,不斷地開始頌念靜魂咒和清心咒,並慢慢地靠近了一對相互撕咬的鬼。

隨著孫雲身上發出陣陣的青光籠罩了兩個鬼,兩個鬼的打鬥和撕咬也漸漸的安靜下來,他們本來血紅一片的雙眼竟然慢慢地恢復了理智,然後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混亂不堪的現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眼看咒語有效,兩個鬼也恢復了清醒,孫宇不再猶豫一邊唸咒,一邊向著其他鬼靠了過去。

隨著孫宇的加入,很快這些混亂的鬼就慢慢的清醒過來了。

當所有的鬼都冷靜下來,他們全都面帶愕然,齊齊的望向以一已之力壓制著瘋狂噴湧煞氣的林婉兒。

這些煞氣他們只是吸收了一些就立刻變得神志不清、瘋狂無比。

但林婉兒竟然可以無視這些煞氣的侵蝕,甚至是還能吸收這些煞氣為已用,這點讓些鬼由衷的感到了畏懼。

一個多小時後,林婉兒終於將所有的煞氣再次壓制到了地下。

林婉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的氣質再次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更加的詭異和恐怖,她抬頭向著四周掃視而去,所有的鬼齊齊的低下了自已的頭,沒有任何一個敢直視她的雙眼。

甚至是在她的注視下,許多鬼竟然被嚇得思思發抖。

很快林婉兒就看向了孫宇,孫宇的目光和林婉兒撞到了一起。

孫宇不由自主的避開了自已目光。

孫宇心中驚訝不已,相比之前,林婉兒的目光更加邪惡和恐怖了。

不但如此,當林婉兒注視自已的時候,孫宇竟然能夠感受到身體有著明顯的刺痛感,彷彿一股邪惡的能量正在侵入自已的身軀,體內的真氣正在飛快的消耗,以此來抵擋那無形的傷害。

孫宇皺眉不止,他立即開始頌唸咒語,以此來加持自身對煞氣的抵抗力。

林婉兒看到孫宇的動作,她彷彿知道了什麼,她立刻偏移了自已的目光。

只是林婉兒卻飛快來到了孫宇身邊。

:“夫君,此事有些蹊蹺,這地下陰氣本來好好地,不知為何暴躁不已,此前從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雖然煞氣暫時被我壓制到了地下,但還是暴躁不已,隨時都會再次噴發,所以夫君,我暫時不能離開此地,如果我不在此鎮壓,任由煞氣噴發,只怕這方圓幾十裡都會變成一片鬼蜮。”

孫宇聞言也是皺眉不已,他關心的說道

:“婉兒,這些煞氣會不會對你造成傷害?我看你剛才壓制的也十分辛苦,你感覺怎麼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林婉兒聞言笑嘻嘻的說道

:“夫君多慮了,妾身本是鬼仙,吸收些陰煞之氣不但無大礙,反而變相增長了妾身的實力,只是妾身還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消化,暫時不能陪在夫君身邊了。

至於底下的煞氣,婉兒會自已探查的,哪裡根本不是活人可以進入了,就是一般厲鬼也不行,也只有妾身身為鬼仙可以無懼煞氣的侵蝕。

夫君,此地陰煞之氣太過濃郁,你還是先回去吧,等婉兒處理好,就去找夫君。”

孫宇聞言只能無奈的點頭,然後他和林婉兒依依不捨的分別。

孫宇向著亂葬崗之外走去,林婉兒沒有送她,她就站在原地,眼神陰毒的盯著孫宇走遠。

當孫宇的身影消失不見以後,林婉兒再也壓制不住體內暴動的煞氣,一股恐怖的氣勢自她身上噴湧而出,將周圍所有鬼都嚇得瑟瑟發抖。

林婉兒再次掃視四周,此刻不只是她的雙眼,就連她的表情也變得恐怖、陰毒、殘暴無比。

林婉兒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啞聲音說道

:“福伯,這兩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有沒有什麼人來過?還有,你們所有人都好好地想一想,有沒有什麼反常的事情發生,誰有線索,我重重有賞。”

福伯上前將這裡天的事一股腦的告訴了林婉兒,此時的林婉兒就連福伯也不敢靠近,只敢遠遠地低頭站在一邊。

這裡頭並沒有什麼蹊蹺的事情發生,林婉兒不禁懷疑是不是地下發生了什麼怪事,不然陰煞之氣為何會如此暴亂,竟然能噴湧而出,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不過看著周圍那些衣衫殘破,全體帶傷,瘦弱不堪的鬼們,林婉兒眼中精光閃過,她對著福伯說道

:“福伯,我覺得有必要將所有人都組織起來,將此地變成一個有秩序有紀律的地方,外邊的社會雖然我還了解的不多,但是我也知道了一些大事,你切聽一一道來~~~~”

話說孫宇回到道觀以後,道觀空無一人,劉青青和李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孫宇看著那熟悉的道觀,突然感到了一股空虛和失落。

人終究是群居動物,也許人可以獨自生活很久,但嘗試過和其她人融合在一起後,再次獨自生活時,就會變得莫名的空虛和難以忍受。

好在孫宇的承受能力是極強的,他很快就調整心態,開始了做飯了、修煉、打掃衛生、給三清上香。

只是等一切忙完,孫宇再次閒下來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看向門口,彷彿在期待著什麼一樣。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孫宇精神一震,他皺眉走向大門。

如果是劉青青回來,絕不會敲門,她會直接翻牆而入,白虎也不會敲門,估計也會直接翻牆而入,林婉兒更不用說。

李嬋倒是會敲門,可李嬋和林青青剛剛出去,不可能是她一個人回來。

孫宇疑惑地開啟門,只見門外站著三個人,一個是個三泉村的村長李富貴。

另外是兩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休閒裝,十分的乾淨得體,一股普通人沒有的傲氣,纏繞在兩人身上。

李富貴看到孫宇後,他立刻開口說道

:‘孫宇,這兩位是市裡來的領導,說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孫宇還沒有說話,為首的一名胖一些的男子就滿是不耐煩的說道

:“把你們觀主李宇叫出來,我是有事找他。”

孫宇淡淡的說道

:‘我是孫宇,也叫李宇,我就是觀主,你們有什麼事嗎?’

男子聞言看了看孫宇那破舊洗的發白的道袍,再看了看孫宇身後那小小的上清觀,他有些不悅的說道

:‘什麼?你就是觀主?這不就是個孩子嗎?這簡直就是胡鬧!’

孫宇聞言有些不悅的皺眉,但他沒有生氣

:“你們找我有事嗎?沒事的話就離開吧,我還有事要忙。”

男子聞言又立刻皺眉不止,他對著身邊的另一名男子說道

:“你真的查清楚了?三泉市地區的道教協會會長是上清觀觀主?就是這個毛孩子?”

另一位男子長著一張國字臉,只是他有些瘦弱,看起來十分的刻板。

男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怎麼回事,之前我隱約記得館主是李青羽來著,這次我看資料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李宇,我還以為我記錯了呢,原來是換人了啊,這下怎麼辦?不過~~~~”

瘦弱男子拉著對方向著一邊走去,兩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過了一會兩人一臉微笑的再次走了過來,這次兩人十分客氣的對著孫宇說道

:“那個李掌門你好,我們是三泉市修行者協會的負責人,我叫馬全,這位是聯絡員薛連順,我們此次來找你,一是因為你是此地的道家協會會長我們需要了解此地的所有道教事務。

二是我們也需要你幫我們一些小忙,當然,我們不會讓你白忙,你可以開個價。”

孫宇聞言皺眉不止,他疑惑的說道

:“你們想讓我幫什麼忙?”

叫馬全的胖男子立刻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說道

:“不知道李觀主知不知道,我們江蘇省有一所修行大學,就是原先的南通大學,現在叫南通修行學院,還有兩所高中,和五所小學,其中三泉市就有一處小學,我就是讓李觀主去給那些孩子講一講什麼是修行,畢竟相比那些臨時找來的老師,還是你們更加的專業。

而且大部分教修行的老師都是你們道教人在擔任,或者是你們道教協會在培養,畢竟我們此刻都屬於修行者協會,都是一家人,而教育下一代這種事,我們修行者義不容辭,此乃國家的百年大計,我們能貢獻自已的力量,也是一種修行。

我們也不會讓李觀主白忙,我們一天給你一千怎麼樣?只要你去三天就行,一路上的吃喝住我們都全權負責。”

說完馬全就一臉期待的看著孫宇,只是他那眯起的雙眼中透露著許多莫名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