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青峰?”

易塵站在亭子裡看著那道流光消失不見,喃喃一語。

“難怪大長老會給我這處洞府,也難怪讓人告訴我過幾天會有功法,想必是大長老已經提前知道了閣主要收我為徒之事吧。”

“可是大長老為何當初要說那番話?閣主他又為何常年不在閣裡?

還有,真的只是為了所謂的傳承嗎?”

舊的疑問被解開,卻又增添了新的疑問,這些註定要時間給予答案。

臉上一陣涼意將易塵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又抬頭看著略顯陰沉的天空。

“下雪了啊……”

。。。。。。

易塵聽從長孫青峰的囑咐,從那天起就縮在如意樓裡修行,沒有再出去這處山谷。

茫茫大雪給煉寶閣覆蓋了一層銀紗,但卻覆蓋不了那些弟子的熱情。

閣主已經回閣的訊息,短短時間內就讓所有人知道了,長孫青峰在這之前常年不在閣裡,上一次還是十年之前。

所以導致很多弟子聽見這一訊息時才反應過來,原來煉寶閣還有一位閣主。

這才明白煉寶閣地位最高,修為最高的人不是兩位長老。

而閣主要收弟子的事,也不知從哪裡開始擴散,讓許多人開始雙眼放光。

那可是閣主弟子啊,那是少閣主,是未來的煉寶閣的掌事人,是不到聚頂就可以位同長老的存在!

即使修行之人也難免對此事熱衷,紛紛想著誰可以成為少閣主。

那些叩道境巔峰和叩道境後期的弟子們被一個個提出來討論,但都不能服眾,因為這裡有大部分都是各位長老的弟子。

直到有人突然提了一嘴易塵,周圍討論的人瞬間安靜下來,然後一人說道:

“哎,有這個可能啊,不是聽說這個易塵入門測試時天資很高麼。”

“對呀,而且前幾天大長老還不是讓他住進了原來許長老的洞府嘛。”

“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啊。”

這時另一名弟子站了出來,搖了搖頭道:

“我不覺得,你們想呀,閣主收弟子,那這位少閣主就是未來宗門的掌權者了。

這個易塵才剛進煉寶閣半年有餘,時間太短。

而且不管怎麼說他畢竟當眾殺了一名同門,現在弟子間對其有好感的不多,以後真掌握大權,怎麼能服眾呢?

而且……”

“而且什麼?快點說呀。”

男子四周看了看,這才低聲說道:

“而且也要看大長老和二長老意見吧?我入門好幾年了都沒聽過咱們閣主,平日裡都是兩位長老主持閣裡的事情。

現在閣主突然回來,還要選弟子,你說兩位長老心裡會怎麼想?”

“師弟,慎言!”

“是啊,這話不要亂說!”

…………

…………

煉寶閣內這些弟子的討論易塵自然聽不到,也無心去打聽。

不過,令儀天就不同了,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一些風言風語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

“曾祖,外面傳言易塵會被閣主收為弟子,這是真的假的啊?”

令儀天乖巧地站在令儀冠清身旁,看著自己的曾祖父好奇地問道。

令儀冠清放下手裡的用作統計宗門資源的書冊,反問道:

“怎麼?你不希望他被定為少閣主麼?真的假的過幾日不就知道了。”

令儀天連忙搖頭,解釋道:

“瞧您說的,您曾孫兒是那種嫉妒別人的人麼。我當然希望易塵能被閣主看重啦,這不是一件大好事麼。”

令儀冠清摸了摸令儀天的頭髮,慈祥地笑了笑:

“好事?呵,確實是好事兒啊。”

令儀天沒有聽出他曾祖這句話裡莫名的情緒,高興地拍手道:

“那就是說這事是真的啦?哈哈,難怪我第一次見他就有眼緣,看來我眼光不錯啊。”

隨後突然想到外面的傳聞,有些猶豫後開口問道:

“不過,不過我聽有人說閣主收徒還要問一下您和二長老的意見,畢竟做閣主的弟子和其他人不同,您說二長老會不會不同意啊?”

令儀冠清伸出一根指頭點了下令儀天額頭,帶著寵溺道:

“你這臭小子,說半天是怕二長老不同意,想讓我和二長老溝通一下吧?哼,我還以為你這是專心來看我這個老傢伙來了。”

“嘿嘿,哪有啊,我就是來看望您呀,這個只是隨口一問,隨口一問,哈哈。”

令儀冠清給他了一個白眼,想了想後帶著深意開口回答:

“傻孩子,閣主收弟子不會問我們倆意見,就算問了,我們也只能同意,不會反駁他的想法。所以,不必擔心二長老會反對此事,何況……他應該還挺高興吧。”

“為什麼?”

令儀天一臉疑問,什麼叫只能同意,為什麼二長老還會挺高興?

不過令儀冠清沒有回答他這次的疑問,只是囑咐他好好修行,早日叩道,便打發他離開。

看著令儀天離開這裡關上大門,令儀冠清輕輕嘆了口氣。

等了一會兒後轉身走到一處房間,在中央的蒲團上剛坐下,房間內閃過一道光芒將這處房間籠罩在裡面。

隨後手掌一翻,一隻海螺出現在手裡,只是這隻海螺已經只有外殼,而且上面還密佈著各種花紋,

靈力注入,靜等了一會兒後,海螺裡傳來一個聲音:

“何事?”

令儀冠清手裡拿著海螺,聽到聲音後問道:

“接觸了吧?感覺如何?”

海螺裡的聲音這次感覺凌厲了一些,又帶著一些輕鬆:

“毫無變化,看來他沒有什麼進展。”

令儀冠清聽到這句話嘴角不禁露出笑意,感慨地說道:

“徒勞無功啊,時間不是良藥,反而讓他愈發急躁了,也難怪他要踏出這一步…”

“什麼意思?你發現什麼了?他想要做什麼?”

海螺裡的聲音急忙追問著,顯得有些急促。

哪怕知道對面看不見,令儀冠清還是習慣性搖了搖頭,手指在盤坐的膝蓋上輕輕地點動著:

“我只是有一些猜測罷了,現在還不能確定。

不過,這次很可能就是我們等待已久的機會!只要能確定下來……”

說到這裡,令儀冠清輕吐出一口氣,隨後語氣堅定的道:

“那麼,就準備下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