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繁華的街道上點亮各式著明燈,將這夜照亮的溫暖人心,可總有那麼一片靜謐祥和的黑暗中,暗藏著正在緩緩湧出的殺機,如同夜空中突如其來的雨,和黑暗的街道一起舞曲。
樹林中一位用手提包撐在頭頂的女士淋著雨跑到了一個空曠的公交站牌下避雨,她一邊拍打身上的水珠,一邊罵著這討人厭的雨,以及倒黴的自己被可恨的司機拉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居然說是自己在手機上定錯了目的地,在車上睡過了頭還罵他,自己只不過是生氣罵了他幾句怎麼了,他就不能重新將自己拉回去嗎?還把自己暴力拉了下去,手機沒電了,還下起了大雨,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碰見了這種沒一點素質的司機。
女士:“真是神經病。“
她氣憤的看著這場大雨無情的洗刷著這片天地,她見遠處有汽車的燈光朝這邊駛來,招手希望能送她一程,當她看見那輛車還是一輛計程車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了,上車後司機問她要去哪裡,可那位女士卻直接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女士:“呸!你們這些開計程車的沒一個好東西!我說讓送到哪裡就送到哪裡!不想送還說什麼我定位錯了!神經病吧!”
那位女士把剛剛受的氣全都發洩給了這位計程車司機,而那位司機好像也是剛坐上車,披著的雨衣也還沾滿著水,他表情淡定冷漠,絲毫沒有要打斷對方持續輸出的想法。
只是冷冷的開啟副駕的盒子,從裡面掏出了一隻已經半死不活的兔子,放到了車前,女士被這奇怪的舉動給整不會了,放那裡一個半死不活的兔子幹什麼,更覺得他是個神經病了,反而是冷“哼“一聲,還一臉鄙視的樣子說道。
女士:“又讓我坐上了一個神經病的車,真是晦氣。“
司機依舊冷著臉,沒有回覆她一句話,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刀徑直就插進了兔子的身體裡將它定到了車上,兔子掙扎的嚎叫著,每動彈一下就會因為身體裡的刀而叫的更大聲,鮮血開始從車上瘋狂的流了下來。
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將一隻兔子放到那個盒子裡,還當著乘客的面將兔子給捅死,這一看就是在用殺兔做猴的方式警告對方吧。
女士:“你幹什麼你!?別以為威脅我有用……我…”
女士本想繼續用狂躁症的樣子對司機吼叫,可看到他看向這邊的眼神詭異的可怕,又看著那隻已經動彈不得的兔子,不穩定的情緒還是逐漸被恐懼壓了下來,怕真的遇到一個神經病也不好說。
此時的司機從車鏡上看著那張正在輸出的醜惡嘴臉慢慢變得默不吭聲,他的嘴角開始微微的上揚,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將兔子扔到副駕駛,冷冷的說道。
男子:“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要去哪裡。
女士:“什麼態度啊..給我送到最近的廣場就行,到時候我自己回去。”
她還是抱怨了一句,讓他給自己送到有人煙的地方,然後就趕緊讓人報警抓這個神經病。
車輛緩緩行駛後,女士發現他正在開向相反的方向,心中又有了些許焦躁對司機說道。
女士:“你要給我拉到哪裡?這可不是那邊的路!”
男子:“我剛從那邊過來,大雨沖塌了不穩定的山石,泥流將那邊堵住了,要繞過去才行
女士:“我看你就是想繞遠路多收錢!還說什麼路被堵著,別以為我沒有來過,我讓你從哪邊走你就從哪邊走不就行了,趕緊給我拐回去!”
男子:“.….那邊真的坍塌了。”
女士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她只要回到那個地方,以為面前這個神經病司機就是在騙自己想要繞路,她的情緒不知為何又像是炸開的煙花一樣噼裡啪啦吵個不停。
司機思索片刻,從鏡中看了眼正在輸出的女士,無奈的笑了笑,像是認可了什麼,調頭朝向另一邊駛去。女士也是滿意的問候了他幾句親戚,表示早這樣多好,非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司機倒是沒了剛剛的那股冷意,被對方罵了這麼多次,現在居然還擺出了一個微笑,她見對方這麼為自己服務,還罵不還口,一下子就又覺得自己行了,開始了新一輪的絮絮叨叨。
大雨瘋狂敲打著車頂,女士也說累了準備休息一會兒,還沒等她閉上眼睛的時候,一個急剎就將她墊起來了。
女士:“神經病吧!”
她大聲吼罵著司機,將自己凌亂的頭髮扒到耳邊,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副駕駛上那隻死兔子帶給她的壓抑了,司機也擺出一個莫名的微笑指了指前方山坡上坍塌凹陷的路段說道。
男子:“我說了前面真的塌了,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女士:“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麼大的雨!你讓我下去?不會繞其他路啊?”
男子:“我好心阻止過你了,是你非要選擇這邊的。”
男子依舊微笑的看向副駕駛上已經死去的兔子,撫摸著它身上的毛髮,順勢的拔出了插在上面的刀。
隨後男子將還未乾燥的雨帽戴到了頭頂,下車來到了後座開啟車門,女士以為是惹到對方生氣了,還會像上一個司機一樣將自己拉下車去,故意朝裡面挪了挪想要賴在車上。
男子剛剛臉上的微笑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依舊是毫無表情的冷臉,眼神中的陰冷在預示著大事的發生。
他猛的將手中的刀刺向裡面的女士,那一刀直接就扎進她的腰間,刺痛的瞬間讓女士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逃跑二字死死的刻在她的心裡,她立馬扣開車門準備下車,不料劇烈的疼痛讓她腳下一軟直勾勾的栽倒了泥土和雨水混合的坑窪裡。
她忍著疼痛想要大聲的呼喊著周圍有沒有人,可是這種荒郊野嶺怎麼可能會有人聽見這微不足道的呼救聲,她哭罵著那個一步步踏著水坑朝她走來的司機,雨水在她臉上瘋狂拍打,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泥水染的破爛不堪,在地上拖拽的分不清表裡。
女士現在只能在地上拼命的遠離那個男人爬,那名男子走到她的身前,在她的身上猛紮上一刀,拔出,然後讓雨水清洗著刀上的血跡,他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直到女士已經有些爬不動為止,他們距離車子之間至少要有百米。
男子戲謔的笑笑,蹲在已經爬不動的女士身邊,對著她的耳朵低聲的說了一句話。
男子:“給你三分鐘,如果你現在能跑掉不被我抓到,我就放你。”
女士聽後立馬緊繃了神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什麼也不顧的咬緊牙關踉踉蹌蹌的撐起身體,忍耐著千瘡百孔帶來著疼痛的身體開始瘋狂一瘸一拐的奔跑,那個樣子,就像是喪屍片的喪屍走出來了一樣。
此時的一分鐘如同是歲月流逝,她轉過彎扭頭並沒有見到男子跟來,疼痛的身體讓腦子告訴她已經不能再繼續這樣跑下去,眼見正前方坡下有一片高聳的玉米田,有些不自覺的繼續忍耐讓自己不發出聲音的跑進田地裡,她撐著身子一步一個腳印的在玉米地裡前進,周圍的玉米田根本讓她看不到外面,不知道又跑了多久,她終於疲憊的倒在了地上。
模糊的視線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身體感受著雨水滴在身上的觸感,其實很多傷口已經自己癒合,那名男子每次都精準的避開了要害,只讓自己感到疼痛,對生命貌似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經歷這些,為什麼會經歷這些,自己只不過是罵了他幾句,平常她也這樣罵過很多人,最後也只不過是迎來更多的謾罵,但這次,她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女士現在的腦子還是什麼都不想去運轉,疲憊的只想靜靜的躺在這裡,堅持到明天有人會發現自己為止,可是,這個希望在一個黑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時,完全破滅了。
她雖然看不見黑影臉上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對方一定在直勾勾的低著頭獰笑的著看自己,恐懼,害怕又在一瞬間湧上心頭,她大聲的尖叫著,而男子沒有任何猶豫的握刀發力,開始在女士身上瘋狂亂劃,像是在發洩什麼,卻又像是在享受什麼。
尖銳的刀子像劃過紙片一樣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凹槽,血液匯聚的細線流出後就被雨水給打亂,不管女士怎麼尖叫,換來的都將是更猛烈的下一刀,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腫脹的像是被綁著條鮮豔的紅繫帶,慢慢的沁出血珠,然後與雨水融為一體,灑落在泥土上。
在不間斷的20多道刀痕後,女士的意識也已經所剩無幾,男子也因為腳下的泥土滑倒坐在了地上,他捂著臉盤腿坐在那裡狂笑著,像個瘋子一樣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腦袋說著“上頭了,上頭了...”
男子:“你真的好傻啊!居然真的覺得能以這具被摧殘的身體逃出去,哈哈哈。”
男子:“...現在,遊戲也結束了。”
那名男子平息了一下臉上癲狂的表情,伸手從女士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型追蹤器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男子:“哈,看來我並沒有忘記之前所學的醫學知識,它準確的告訴了我,怎樣才能讓你繼續保持清醒,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說聲謝謝?謝謝我,能讓你多活著一些時間,哈哈哈。”
他將女士拖起一步步的朝車邊挪移,女士也已經眼神麻木,再也說不出話,就連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
來到塌陷的路況前,男子拎起女士的頭讓她好好的看向這片坍塌的路,然後將刀放到了她的脖子上,細聲細語的說道。
男子:“你這樣的人,在外面頂多也就受點道德譴責,可惜啊,運氣不會一直眷顧你們,被慣多了,還真以為自己是瀕危保護物種,誰都可以不顧一切的踢一腳嗎?”
他說完後揮手封喉,將失去意識的女士丟了下去,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眼神恢復冰冷,殺了她就像是殺了那隻兔子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
男子開啟副駕駛的門,將那隻死兔子也拎了出來,放到坍塌口,此時那名男子居然跪下來給它磕了幾個頭,就像是在析求著上帝的原諒一般。
跪拜完隨後一腳就將那隻兔子也踹了下去,他頭也不回的返回車前,只聽“轟隆“一聲,原本凹陷的地方又一次進行了坍塌,屍體也被埋沒在了那片泥土之中。
男子扭頭望去,邪魅的輕笑了兩聲,隨後輕描淡寫的說了聲”謝謝。”
車子在大雨中顯得格外平靜,一位司機站在雨中沖洗著雨衣上沾滿上泥土以及鮮血,他清理了周邊的戰場,完工的他坐上了車,手機簡訊就在這時響了兩聲,他開啟看了一眼,老師群中有人想要大家組團去三亞旅遊,詢問有誰報名趕緊找他,過一天直接出發。
男子看著這條簡訊愣了幾秒,回過神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發了一條我報名,隨後笑聲逐漸變得不可收拾。
“三亞啊…三亞!我就說嘛.……你果然…”
他的笑聲有些癲癇,將手放到自己的臉下用力一拽,一張人皮面已經被他的丟到了乾淨的副駕上,露出的是一張俊俏無比的面孔,只是眼神依舊是冰冷的可怕。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錢包,開啟後從中拿出了張印有一個少女的照片,照片裡的少女眼神空洞無神,臉上也有著些許舊傷,抱著書,披頭散髮麻木的看向這邊。
照片像是有些時日了,四周也都有變皺泛黃,男子將照片放到了鼻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像是想要從中聞到什麼,然後又重重的吐氣。
“一定要等著我啊.伝~侮…
計程車打燈掉轉了方向,逐漸被大雨遮住了視線,不知接下來要駛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