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日壇在複雜的心緒中睜開了朦朧的雙眼,他從沙發上坐起身,時間已經是中午了,伝侮並沒有在屋子裡,應該是去逃難去了吧。

曾日壇苦笑著,他也被昨晚伝侮的話給整不會了,雖說自己一直將她看做外來入侵的妹妹,但如果將事情從頭捋一遍的話,自己可是開始是被作為人質的說。

人質幫助了綁匪,而綁匪又綁架了人質,人質又幫助了綁匪,最後綁匪卻對人質說了我喜歡你。

曾日壇起身來到廚房搖了搖頭,雖然是這樣沒錯,可這樣的話就有點兒偷換概念了,他也從沒有將伝侮當成壞人過。

可自己作為一個資深老宅男,既沒親過女生嘴,又沒牽過女生手,突然這麼一下被表了白,那一瞬間沒有直接當機過去還能堅持到睡覺已經算是CPU堅守前線了。

曾日壇覺得伝侮應該不會回來吃飯了,畢竟當時自己心裡也是慌的壓批,只好緊張的裝作無事發生,可雲侮畢竟也是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應該也會覺得很尷尬吧。

他回想起伝侮昨天紅潤起的眼圈,露出無邪的微笑向著一點也不完美的自己表白,曾日壇想起她那可愛的表情,猶如丘位元之神一瞬間貫穿了他的心臟。

他的臉也伴隨著回憶紅了起來,曾日壇趕緊去冰箱裡拿出冰可樂一飲而盡,將自己冷靜了下來,發現冰箱裡已經沒有食材了,就想騎邊三輪動身去大購物,卻發現車沒有沒有電了,只好騎腳踏車去購物了。

曾日壇回想起這些日子,覺得自己的運氣是不是變得越發不穩定了,伝侮明明不在身旁,出個門車子居然還會沒電。

中午隨便應付了一下午飯,在菜市場買菜的過程中,突然就接到了張昂的電話。自從讓他幫忙拍假照片後,他說也要臨陣磨槍,就沒再收到過他的訊息了,而且張禾華的事情也算是結束了,不知道這次特地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

張昂:“喂,大哥…….你能找我一下嗎…我,有話跟你說…”

張昂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曾日壇本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聽到對方的聲音極為虛弱,應該是什麼不能電話裡說的事情吧。

曾日壇:“好吧,你在哪裡?”

張昂:“.醫院。”

曾日壇來到張昂所說的房間,進去之後發現張昂左腿被打了厚厚的石膏靠在病床上,他本想打趣的問發生了什麼,但看著張昂有些驚恐的表情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曾日壇:“怎麼了你,這才考完試沒幾天,跟誰打架了嗎?”

張昂:“大哥,我,我.……”

曾日壇:“沒事,說吧,要是有人欺負你了,當大哥的絕不會放過他的。”

他坐到了張昂的病床前安慰道,他肯定遇到了什麼事情,原本那個活潑開朗的男孩,現在居然害怕的在那裡陣陣發抖。

張昂:“我,我在考試結束的時候,看見了伝侮,跟她的班主任躲在角落裡聊天,我只是偷偷的看見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伝侮一直看起來很生氣,最後還把他們班主任打了。”

張昂:“我就是總感覺,當時那個班主任的笑容特別的詭異,這才考完試想偷偷的跟蹤他看看怎麼回事.…….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發現他這兩天居然一直刻意避開監控繞路來到你們小區。而且昨天小區不知道為什麼停電了,他就去了你們那棟樓,進去的時候原本還拿了一個箱子的,可是出來後箱子就不見了。”

張昂:“我在外面本來覺得沒什麼,以為他在這裡也買了房子,避開監控也只是巧合,是不準備跟你說的。可就在今天早上,我照常蹲在他們家附近跟蹤他,當他進到一個衚衕裡的拐角處時,我跟上去時卻發現那是個死衚衕……”

張昂:“然後.…….我,我被人從後面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捂住了口鼻,然後就覺得頭很暈,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像是被打了麻藥…….沒多長時間,我的腿就開始了撕裂般的疼痛,叫了救護車,才發現是被打骨折了………”

張昂:“我想,這一定是伝侮那個班主任乾的….….可是,我不敢說...我現在很害怕,他只是打折了我一條腿,應該是想警告我…….而且他還有迷藥和麻藥….所以我就先謊稱腿是摔的……先讓打了石膏.。”

曾日壇聽後也有些後怕,還覺得辜負了張昂,沒想到讓他遭受了這樣的事情,也知道了伝侮在考場時為什麼出來那麼晚,還依一臉憂愁,看來那個班主任一定是掌握了伝侮的什麼把柄,不然以那丫頭的性格,怎麼可能讓自己受他的委屈。

而且下手如此狠毒,還有麻藥,這指不定是個連環殺手的變態呢,怎麼可能是人民好教師。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跟伝侮在一塊還真是倒黴連連,怎麼就有這麼多奇怪的事情喜歡找她...

曾日壇嘆了口氣,安撫張昂不要有太多心理上的壓力,安心養傷,自己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的。之後曾日壇先給他賬戶上轉了三萬塊錢,畢竟這件事也是他幫了自己才導致的骨折,總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向張昂詢問了伝侮班主任的名字以及長相,可曾日壇總覺得丘北這個人長得不是一般的帥,還再三確認張昂是不是拿網圖忽悠自己。

可一想到對方可能早就順帶關注過自己,就不再以貌取人了,近期跟伝侮一起的自己身邊除了倒黴了一點,並沒有發生過太出奇的事情,應該是主要針對伝侮的吧。

曾日談覺得背後有些發涼,這麼多天,居然一直被一個人監視著,還知道了自己的住址,自己還毫無察覺。就像是馬上要脫光了被人看著一般,雖然說這個比喻有點兒怪,但還是會讓人感到後怕。

曾日壇對這個人沒有一點頭緒,正面剛不過,防又防不住,而且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居心何在,這樣的敵人可真強大啊。對自己而言完全就是在空曠的廢棄小區裡橫空飛了個搬磚,想要知道是誰砸的,沒有點硬漢的關係怎麼可能做得到。

曾日壇騎著腳踏車想著對策,可惜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嘆息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可就是因為這個動作,曾日壇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一名男子正好出現在了他的車前。

那名男子也沒注意到旁邊有輛腳踏車,砰的一聲兩人就撞在了一起,腳踏車前筐裡的菜也都撒在了地上,因為是下坡,所以急剎的曾日壇被撞後是飛出去的,剛好撞進了那名男子的懷裡。

曾日壇捂著被撞到的頭,起身準備跟那名男子道歉,可他卻一聲不吭的起身拍了拍自己大衣,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那名男子穿著黑色的大衣,還帶著黑色的帽子,氣勢這一塊就很想是一個特工什麼的。可曾日壇卻覺得對方一聲不吭走掉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一時想不起來,只好將掉在地上的菜撿了起來對著已經走遠的男人說了聲對不起。

曾日壇發現在蔬菜下壓著了什麼東西,是一張黃色的名片,他拿起了看了看,上面居然寫著《自殺服務有限公司》,還有一行小字:“若您有什麼煩惱,我們將會提供各種服務,服務結束後,自動為您結算費用。”

曾日壇笑了笑,覺得這是誰家小孩的惡作劇,名片做的還挺不錯的,他將名片扔進了垃圾桶裡,就繼續騎車回家了。

曾日壇將蔬菜放到了冰箱,平躺在了沙發上刷起了影片,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過去,太陽也逐漸消失在了地平線,夜晚悄咪咪的覆蓋了天空,可伝侮還是沒有回來,曾日壇看著時間有些著急了,畢竟打電話也不接,訊息也不回的。

他決定出門尋找一下,畢竟怎麼說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運氣應該不會太差的說,碰運氣總比干等著強。

曾日壇踏著腳踏車駛出別墅區,他在一些新開的和好吃的飯店旁邊轉了轉,畢竟伝侮也就喜歡吃些好吃的,可都沒有發現伝侮,在驅車路過自家小區的時候,發現小區內滾起來了濃濃的黑煙,依稀的聽到有人說著“著火了”

曾日壇停下車愣了愣,他突然猛拍自己的腦子,然後狂蹬腳踏車朝著自家的方向騎去。

怎麼能忘掉呢!怎麼能忘掉張昂說的那一箱東西!陌生人有可能把東西放到了自己家中,自己怎麼一點也沒記住!如果當時丘北跟伝侮說了些什麼,那就一定跟那一箱東西脫不了干係,自己怎麼能沒聯想在一起呢!

曾日壇將腳踏車蹬的飛快,來到了自家那棟樓前,將腳踏車丟到了一旁,他看著滾滾的濃煙一直從自己臥室的窗戶口冒出,而火焰已經莫名的燃燒到了一樓大廳,那裡明明什麼可燃物都沒有,火焰卻也是在那裡異常的翩翩起舞。

聽周圍人說,這火明明是剛沒一會燒起來的,可蔓延的怎麼會這麼快。

曾日壇也想不了那麼多了,看了看四周,從附近的一個收廢品三輪車上揪出一個蓋廢品的破被子,拿著被子來到噴泉那裡將被子全部打溼,隨後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現在去等消防員肯定是來不及的,而且自己非常清楚這個鯊筆小區物業攔過救護車,所以現在要靠消防員還要看鯊筆物業的,到時候腸子都悔青了,還不如現在靠自己。

曾日壇:“讓開讓開!”

曾日壇驅逐著圍觀拍照的群眾,進入大廳後在火海中找到了滅火器,他將一樓到二樓的樓道之間的火焰撲滅,防止一會出不去了。

來到二樓,火焰果真是從自家裡出來的,而且房門也莫名的開著,可關鍵時候滅火器也用完了,只好忍受著烈火繼續衝了進去,衝進去的那一刻他已經察覺到了房間裡的溫度比外面高出了好多。

可他不能退縮,火焰讓他有些看不清路,他將門口的電總閘關了後大聲的呼叫著伝侮的名字,可沒有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覆。

索性廁所屋內有一桶拖地的髒水沒倒,他想也沒想就將其淋在了自己身上,然後一股腦扎進了最裡面的臥室。

曾日壇:“伝侮!”

曾日壇見到昏迷不醒的伝侮,她昏迷的靠在床上,已經聽不到曾日壇的聲音了,火焰依舊滔滔不絕的抓撓著曾日壇,他走到床邊,發現腳下的水都是滾燙的,他正想將伝侮抱起的時候,臥室外卻突然傳來了“碰”的一聲,猶如一顆炸彈在臥室外炸裂開來,隨後就是一些重物應聲倒地的聲響。

曾日壇:“嘛的那個丘北是個什麼變態!!!”

他心裡暗罵著那位的祖宗十八代,只好將伝侮抱起朝臥室對面的另一個廁所跑去,出去後看見了外面的情況,他瞪大了雙眼,心中的希望也已經伴隨著客廳的道路被炸斷的木框擋住而變得萬念俱灰了。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自己家的建築給封住了活下去的道路,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與火災發生關係,居然真的會,為了別人而奮不顧身...

烈火在拼命的燃燒,生命也在拼了命的活下去,可命運就是喜歡在不經意間玩弄別人的生命,好讓滿足自己乏味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