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張禾華依舊在咖啡館努力的複習著習題,她反覆的去揹著知識考點,這幾天一邊讓人去砸伝侮家的玻璃,一遍拼命的複習資料,希望能在此次考試放光異彩,讓家裡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什麼都做不好的。

此時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子坐到她的對桌,還是點了一杯奶茶,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生努力複習的樣子。

男子:“禾華姐,今天早上去砸他們家玻璃有點不對,前幾天向來都是砸完立馬就換上新的,這幾天小學弟們來來回回都砸了二十幾次了。”

男子:“前幾天半晚都能聽到屋裡有人,今天砸完見遲遲不修,讓一個會撬鎖的小弟去看了,大早上屋裡沒人,這麼多天了應該是受不了搬家了吧。”

張禾華:“可不能讓她跑了,在這時候搬家,應該是想著我們找到他們需要時間,以為能躲兩天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去參加考試。”

張禾華:“看來那個男生應該是她哥哥之類的吧,這麼長時間還忍著。不過沒想到伝侮家裡背景居然這麼差,這種人對我們來說好好教訓一頓又如何,真不知道哥哥他到底在怕什麼。”

面前的女子將書輕輕合上,隨後掏出手機吩咐手底下的人留一兩個在原先的屋外頭觀察著,其餘的都去尋找伝侮的新訊息,務必要在考試前找到她。

尋伝大隊在她發完訊息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就已經快速出擊,作為新一代的小混混居然有著如此執行能力的小弟,真是恐怖如斯啊。

巡查的隊伍將平民區的大多地方都繞了個遍,詢問了許多臨時搬家的樓戶,雖說這本身就如同大海撈針,沒有專門的跟蹤,很難在龐大的平民區找出一個什麼都不帶還偷偷搬了家的人。

時間很快來到了下午,尋伝大隊依舊一無所獲,張禾華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就連走路的時間都在低頭看書複習。

因為在別墅區,路上行駛的都是貴氣的豪車,那樣堂皇的車身放在平民區應該就是一個人一輩子所掙到的錢吧。

張禾華回到自己那私人的小型別墅中,裡面立馬就有走出一位穿著得體的管家讓女僕迎接自己的主子。面容和善的管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匿名信件遞給了張禾華,說是中午的時候有人塞進來的。

管家:“小姐,之前您說只要有匿名信件要親自給你,這封信是中午的時候送到的,請小姐過目。”

張禾華:“我知道了,還有,老東西!我不是說以後不要這麼恭恭敬敬的嗎,能不能有一點自己的樣子,一天天的只知道照著管家那套模板學,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是我父親養的忠犬!所以你趕緊忘掉在我父親面前那一套!”

管家:“…好的小姐,我會盡力的。”

管家的樣子應該有三十歲左右,他猶豫了一下繼續恭敬的向自家小姐說著家裡的一些事情,張禾華聽後惱羞成怒的從管家手中奪去了信件,將書包丟到了女僕身上氣呼呼的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鎖好。

她生氣的將手中的信件拆開,是一張照片以及地址,照片上是名男子手中拿著一張紙簽著什麼,他的對面還有一位女生,應該就是房東了,畢竟只入鏡了一對兒‘球”。

因為照片像是在對樓偷拍到的,正好能很清楚的看到那名熟悉的男子是在走廊上與一名女生對話。

張禾華:“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到底是誰,很危險啊,不能一直與他交集了。”

張禾華神情凝重的從抽屜裡又拿出兩個不一樣的信封,第一封是伝侮與一名男子一同回到了那所屋子的照片,以及門牌號和住址,第二封則是一段從報紙上取下來的字拼成的對話“報復她,可以在考試前一天將她綁起,等過了考試。”

而今天這一封信依舊是照片,門牌號以及住址,雖然張禾華依靠著對方的信找到伝侮的地址,但是對於第二封信,張禾華覺得對方很危險。

她雖然想報復一下伝侮,但砸玻璃導致對方沒辦好好考試,自己又不沾邊,都是讓小弟做的,小弟又不認識伝侮,還都是未成年,也不知道對方要考試,撐死就是個損毀他人財物。

要是砸玻璃沒有讓伝侮考場失利,自己也可以找一群不相干的人再把她揍一頓,讓她考不了試,也算是個聚眾鬥毆,但是如果將她綁架了,那就有可能升至刑事案件。

張禾華心裡想著,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個任人擺佈是非不聽的傻子。

張禾華將地址發給了小弟們,但要讓他們趕緊派認識伝侮的人先去試探一下到底是不是她的住址再行動,不能讓伝侮休息好了備戰考試。

張禾華將手機扔在了床上,自己也撲騰倒了上去,她依舊為那名管家假惺惺的樣子感到懊惱,她氣憤的用雙手瘋狂捶打著柔軟的床鋪,隨後就又起身複習去了。

晚上,一名認識伝侮的小弟穿著外賣員的衣服,提著一份餐上到了手機上顯示的樓層,他敲了門,門內沒有聲音作答,他就將耳朵貼近了門上,裡面是有些微小的聲音。

偽外賣員:“你好!請問是15樓**戶點的外賣嗎?”

女孩:“不是我的!”

裡面一位女孩的聲音響起,偽外賣員自然熟悉這個聲音,確定是伝侮無疑,但為了確保沒有聽錯,隨後又說道。

偽外賣員:“可是這上面寫的確實是這個住址,你不出來看看?”

伝侮聲:“真的不是我的!”

偽外賣員:“要不你還是……”

伝侮聲:“滾!!”

那個外賣員確定是伝侮的聲音沒錯,就索性不裝了,他點開手機彙報了資訊準確無誤,就離開了。

而早已埋伏在隔壁對應樓道上的彈弓手們早就已經準備待發了,當接受到準確的訊號後,每個人對準自己目標的窗戶就是一擊貫徹雲霄。

玻璃被四處飛來的重力擊中,都像是盛開的花朵一樣綻開,一名彈弓手看著各個被全都破碎的玻璃興奮的“耶”了一聲,隨後感覺身後有人點了點他的肩膀,回過頭,一名健壯的陌生男子朝他笑了笑,當頭就是一拳重擊將他打暈了過去。

男子a:“這可是我們的警花以個人名義請我們幫忙,居然引狼入室,還沒有擺起,自己是個警察的架子,真是稀奇啊,我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男子b:“每個樓的小混混應該都抓住了,忙不能白幫,我們警花可要好好請我們大家吃頓飯呢。”

李涵悅:“誒呀,一定一定,我早就決定好了要去哪裡吃飯,你們就等著飯局吧。”

眾男子:“喔!那可太棒了!”

男生們在電話裡瘋狂起鬨,說是不是這次行動的人裡面有警花喜歡的人。他們將彈弓手們全都帶上了銀手鐲,送進了警局。

在那些混混嘴裡還是沒有問出是誰指使這麼做的,而李涵悅則是在家一邊收拾著滿地的殘害,一邊跟曾日壇打電話抱怨著要報銷自家的玻璃。

曾日壇:“好好好,下次定給你換上能防彈的,先謝謝你了,餐費我會幫你出的,還預訂了很好的餐廳,一定有排面。”

李涵悅:“嘻嘻,這才對嘛,別忘了還答應我的艾酷蒽限定寫真集,你可是說會幫我搶到的。”

李涵悅:“不過你用假訊息來騙對方,還怕他們不會信,又用錄音來迷惑對方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曾日壇:“也要謝謝張昂有著那麼昂貴還不錯的攝像機了,不然拍著就有點像馬賽克,說那是我,我自己都不信。而且錄音我也有用同樣的方法,迷惑他們讓其以為我在原來的房子裡待著,不然怎麼可能忍受一天近十次被砸壞窗戶,煩都煩死了。”

原來的時候,曾日壇早在要搬家的前一天晚上就錄製好了一些對話聲和迷惑有人在家的聲音,期間自己也有故意在他們的眼下買菜回去,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一直砸無人的屋子卻覺得很合理。

而這次也是特求伝侮錄了三段萬能語音,可以防止快遞、外賣以及各種常見的上門服務的試探。

曾日壇:“不過...還是要難為你一下了,要讓他們砸到考試結束才好….…”

李涵悅:“什麼!?這可不行,學生們中考我也是要上班維持治安的,要是一直這樣我怎麼休息……”

曾日壇:“再加一張親筆簽名。”

李涵悅:“成交!早說嘛,我就不用繞彎子了。”

她興致勃勃的又與曾日壇繼續閒聊了一會兒,結束通話了電話後,曾日壇看著已經趴在電腦桌前睡去的伝侮,本來他是想說讓伝侮少睡一會兒,因為她說過自己考試作答很快。

想讓她考試的時候快點寫,然後就睡覺,裝作一個精神不定沒休息好的樣子,這樣就可以繼續迷惑對方,讓他們以為砸對了地方,然後安全的度過考試。

可是看著還在流著口水熟睡的伝侮,曾日壇還是沒能忍心叫醒她,只能靠她明日的演技了。曾日壇將還顯示遊戲的電腦關上,把伝侮抱到了沙發上,並將被子蓋好。

他仔細的端詳著她那可愛的面龐,伝侮的額頭上有著已經褪去的疤,不過一直被劉海遮住並沒有太多明顯,脖子上也有許多細小的傷痕。

自己曾注意到過伝侮的兩隻手腕上都有一圈深深的疤,貌似是因為被什麼長久的限制所留下的勒痕。

伝侮身上的傷痕問題還有很多,不僅僅只有被張禾華報復的那一次,而曾日壇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那就是覺得張禾華那一次的報復傷害應該對她來說是很輕的一次吧。

雖然只是感覺,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但這也讓他對伝侮充滿了同情心,僅僅是一個十五六歲是少女,父母也不在乎,還經歷過什麼非人的待遇,這種承受能力已經不是一個年輕可愛女孩的心智了吧。

曾日壇也明白,伝侮時不時會在半夜起來坐在一個地方獨自發呆,眼神淡漠,神情麻木,不知道在回想些什麼。

平常也問起過為什麼不回家以及一些她的往事,伝侮也是巧妙的用語言避開了每一次的問題,她刻意的不回答,是不想讓曾日壇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而這些,曾日壇也都是有遐想過的,所以也理解她不想作答的心情。

曾日壇輕輕的撥動她的頭髮,將那額頭上的傷疤遮住,自己則是爬到上鋪去睡了。

而張禾華那邊則是痛恨著沒想到伝侮的新家附近還專門有請警察守株待兔,也算是有備而來,不過玻璃也算是砸了,目的也算完成了一半。

至於李涵悅那邊,半夜時不時從空蕩蕩的窗戶口飛進來的煙花爆竹吵醒了七八次,她在被子裡蒙著頭,發誓要讓曾日壇好好的補償自己,不然,這事一定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