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華姐,我們看見那傢伙家裡今天早上又有工人把窗戶換了。”

一名混混坐在一名靠窗頭上綁著繃帶的女孩兒的對桌,他翹著二郎腿向服務員要了杯奶茶,對桌的女孩兒抿了一口奶茶後,將看完的書放到了左邊,又從右邊的一摞書中拿了一本。

張禾華:“換就換唄,再砸了就是。”

小混混:“砸過了,他們早上換的,中午就已經找人給砸了。”

張禾華:“嗯,他們換一次,就砸一次。他們要是搬走了,就找新的地址繼續砸。伝侮那個男朋友問出來是誰沒。”

小混混:“沒,應該不是男朋友,只是聽說他是其他手底下的混混,聽說下手挺狠的。他也在四處打聽伝侮,聽說把握住了伝侮的大把柄,把伝侮給軟禁了。會不會是你哥的下頭的人,或者...會不會是想巴結你們張家的人?”

張禾華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他看著伝侮身邊那個男生的樣子,自己真的認識他嗎?完全沒有一絲印象。

不過不管他是誰,都不能阻礙自己,她要讓伝侮為對自己動手所付出代價,這件事絕對不會簡單翻篇的。

張禾華:“我不認識,回來問問我哥吧,反正繼續砸吧,最後要真是我們的人,到時候賠個不是就好了,他還能不給我哥面子?“

小混混走後,她把照片又重新放回了口袋,又向服務員點了個甜點,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

......

伝侮:“哇!你怎麼會在別墅區有這麼一套房子的?裝修風格的口味還蠻不錯嘛。”

正午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曾日壇帶著伝侮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型別墅,它是獨立在別墅區外的森林中的一間房子。

房子雖然不大,裡面的設施也是應有盡有,而且被曾日壇全都裝修成了一種木屋的感覺,在裡面就像是身處在大樹之中生活一樣。

曾日壇:“這是我之前彩票中了大獎,偷偷買的,但因為離學校和菜市場太遠了,所以就一直沒住。我可不想每天上下學像跑馬拉松一樣回來。“

伝侮:“那你怎麼不學車?”

曾日壇:“不會。”

曾日壇一聽到學車就極力的拒絕了對話。別墅的客廳角落裡,有一張上鋪床,下面放著長沙發,門後面還有一輛腳踏車,門口有高高的圍牆,桌椅以及泳池。

進門就可以看見廚房,廚房和廁所是相鄰的,廁所外面種植著各種已經枯萎死掉的花草。伝侮興奮的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不解的坐到沙發上,問道:

伝侮:“二樓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上二樓的梯子?”

伝侮自然不相信房子是中彩票換的(雖然真的是中獎換的),但她也沒有多問,只是她從外面看到房子的結構,應該有個二樓才對,但並沒有看到能上去的梯子。

曾日壇:“二.…二樓啊,那就是個放雜物的,挺髒的,還是不用去看了。”

曾日壇:“這幾天呢,我們就在這裡過吧,應該能撐到你第一天去考試。那邊他們想砸就砸吧,我們只要打電話,每天按時換玻璃就好了。”

伝侮:“你可別因為我變的吃不起飯了,我現在可是還要你養著呢……”

曾日壇:“別小看我好嗎?我也是能住得起這種別墅的人,換幾塊玻璃還不是手到擒來?”

伝侮:”…….那,要怎麼補償你嗎,比如.以身相許什麼的。”

伝侮一把拉著曾日壇的領子將他拽到了自己的臉前,用柔軟的語氣說完話又輕輕的在他的耳旁吹了一口氣,這把曾日壇嚇得不輕,連忙將她推開。

他的臉像是被烤過一般通紅,手指著滿臉想戲弄自己的伝侮譴責道:

“你你你…….你這幾天到底都學了些什麼呀!不好好學好。”

伝侮想了想,臉竟也變得有些粉嫩,她指向了對面的電腦,沒有說話,曾日壇愣了一下,但覺得不可能,又看了一眼伝侮的表情。

曾日壇:“你……不會偷看了我的檔案吧.….不可能,我可是有上密碼的……

伝侮:“你別忘了我最近在學什麼,那種程度的密碼沒一會兒就破解開了。再說了……你檔名寫的是學習資料.…….我還以為你是想考驗我學的程式碼能力呢……”

伝侮:“不過你放心,大部分我都給刪了,你的電腦肯定不會中毒的。”

曾日壇:“……刪….刪了…..不,不!我的心血啊!“

此時,一名有理想的有志青年已經像石化了一樣,心灰意冷的蹲到了花壇旁邊,默默地蹲在枯萎的花壇上的泥土裡畫圈。

“好啦,好啦,這不是為了你的電腦不被中毒影響嘛,就當殺防毒了。接下來呢你不是說還要那個家嗎。”

伝侮摸了摸曾日壇的頭安慰道,自己住在別墅區那麼長時間確實沒有注意過小森林裡還有一座這樣的房子,說明隱蔽性確實不錯。

雖然張禾華也有些許自大,但又不是傻,要想讓她相信自己一直居住在原來的房子裡,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們有人力,知道這裡的存在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曾日壇:“眼一下子當然是報警了,砸我那麼多次玻璃,報警怎麼說也是有震懾作用的。”

曾日壇:“再然後就是告訴他們我們新換的地址咯。”

伝侮:“好,那就全程交給你了。”

伝侮倒是安然自得,放任曾日壇自己鬧騰去了,反正看著他勝利在握的感覺自己也是蠻喜歡的。

曾日壇卻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放心的交給自己,難以置信的來回追問著是不是自己是否聽錯了。

曾日壇:“你確定你不好奇我的計劃?不,追問我一下?”

伝侮:“不好奇,反正我又不能出去,我這麼倒黴,會破壞你的計劃的,那我還不如不知道呢。”

曾日壇:“難道你真的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把新的地址說出去?”

伝侮:“.不好奇,你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說真的,放心,我相信你,我不好奇的。”

曾日壇:“那你就沒有一絲絲絲的好奇嗎?”

伝侮:“.….既然你這麼無聊,就趕快去給我買菜回來做飯!“

伝侮將他攆了出去,連帶門後的腳踏車一起丟掉到門外,自己則是撇著嘴看著滿屋的灰塵,擼起袖子準備在曾日壇買完菜回來之前將屋子‘重新翻新’。

曾日壇悠哉悠哉的騎上了腳踏車,跨過了山~和大海~。來到菜市場後,準備做一份能符合高檔人士的餐飲。

買完菜後回到了原來的房子,窗戶也都不出所料的被砸了乾淨,他拿出手機報了警,一個女警察不出十分鐘就趕了過來。

她的樣子倒是沒比曾日壇大很多歲,似乎對這次來充滿了好奇,還是興致勃勃的參觀了曾日壇的屋子,對事故現場倒是沒什麼在意,而是對曾日壇的屋子裡為什麼要放一個帳篷來興趣。

“我叫李涵悅,今天是我第一次出案,雖然是小案,但是我也好興奮的。不過你放心,我的理論考試是滿分的。“

李涵悅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不對,可能覺得自己不是專業的,立馬自爆了家門。但她似乎還是對第一次出勤充滿了興致,對他家裡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兩眼放光。

曾日壇倒是沒想到自己喜歡收藏稀奇古怪小玩意兒的那些東西居然會吸引女性,索性就先跟她介紹了家裡的各種收藏,她倒是像一個小貓一樣很認真的聽著曾日壇的講解和其中的故事。

而這背後,是一個即將要餓扁的女孩兒無力的躺在上鋪床上,呻吟著一個男孩兒的名字,希望他,緊急趕緊的回來做飯...

經過簡單的詢問了一些事情後去查了監控,影片中只有一個遮擋著臉的男子,扔完一個磚頭後快速的消失在了地下室,因為是一般的小區,地下室並沒有安裝監控。

那個男子只砸了一面窗戶,而其他的窗戶都是從不同的時間和地方飛來的,應該有人在其他樓上用彈弓之類的,但因為隔的時間不同,很難確定是一個人還是多人作案。

這可是讓這個李涵悅有些頭疼了,她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難題,哪有混混形勢這麼幹脆利索,像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就連兩次的逃跑路線都不一樣。

李涵悅則是問了曾日壇近期有沒有招惹上什麼人,他也是一直在否定自己招惹到了誰,說著自己只是成天像個宅男一樣宅在家裡,時不時出門兒買個菜,怎麼會招惹上人?

李涵悅也是無奈的讓曾日壇先回家等待,有進展了會通知他。曾日壇則是要到了她的微信,以便更好的通知新的訊息。

等女警察走後,曾日壇則是先回到了房子裡,然後打電話讓人來玻璃,事後自己從地下室出了小區,騎上停在外面的腳踏車繞道返回別墅。

回到別墅後剛開啟門,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拉了一下,然後身體一輕,被伝侮一個過肩摔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她蹲下擠壓著曾日壇的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人了?怎麼回來這麼晚?你是不是變了?果然,大叔,你變了。”

“咕~~”

伝侮的奪命三連問被她自己肚子的叫聲打斷了。曾日壇知道她在開玩笑,起身拍了拍褲腿,發現屋子裡煥然一新,就連牆角的灰塵也被打掃乾淨了,他將菜拿到了廚房,各個角落都很乾淨,倒是覺得有些新穎。

曾日壇:“你不是別墅區的人麼,打掃衛生怎麼這麼厲害?你們家沒有請保姆嗎?”

伝侮:“…….我母親是做科學家的,有些重要檔案也都在家裡,所以家裡的衛生都是我自己來的。“

曾日壇:“科學家?你媽媽挺厲害的,怪不得你學習成績這麼好,就是性格有點兒古怪。”

伝侮:“……你不喜歡?”

曾日壇:“我比較隨和,你又不壞,我自然不討厭。“

伝侮:“只是不討厭嗎...(小聲)“

曾日壇:“什麼?飯好了,吃飯吧,都餓好久了吧。”

曾日壇還是沒想好高階食物到底是什麼,倒是第一次嘗試做了咖哩飯,只是咖哩的顏色貌似黑了一點,可能是老抽長多了吧。

伝侮看著咖哩飯,似乎在回想些什麼,眼神有些神遊,一直盯著那坨有些黑乎乎的咖哩發呆。

曾日壇是覺得可能自己這次做的飯確實有些難以入相,不過也不至於讓人產生幻覺走火入魔吧。

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讓她那四處流蕩六神無主的靈魂回到體內。

“沒事吧,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曾日壇覺得伝侮現在的臉有些蒼白無力,不可能是被自己的咖哩嚇到的,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事...只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黯然失色’的咖哩…

伝侮對著他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有事了,她將咖哩一口口的塞進嘴裡,雖然味道不是很難吃,但她還是為了掩蓋自己難以下嚥的情緒快速吃完了飯。

沒事的伝侮,以後不會有那樣的事情了……

伝侮自己在心裡安慰著自己,隨後躺到上鋪床上蓋上了被子準備睡午覺了,雖然已經疲憊的躺下來,聽著廚房男子刷碗的水流聲,眼淚也不知何時從眼角滑落,她蜷縮著身體,逐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