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疼自己表現在什麼地方?

當然是給自己花錢了,這是女孩子們最樸素的想法。

於是有物件的和物件撒嬌,沒物件的咬咬牙一定要買個連衣裙包裝自己,有了物件就能疼自己了。

由於保衛科一鬧,敖玖一演,藥廠女工們的購買熱情頓時高漲。

敖玖離開的時候還安排了姚玉玲一件事。

她拿著一個淡藍色,中間有一隻可愛海豚包包來到了胡三旺的身邊。

“胡科長,謝謝您對我們的照顧,這個送給嫂子。”

胡三旺皺眉不語,那些女職工的言語,他都聽到了,作為男人也想讓自己的媳婦開心啊。

“小姑娘你這是受賄,我要收了就算犯錯誤了。”胡三旺嘴上拒絕,但是眼睛一直沒離開那包。

“那這樣,我不掙您錢,您給個成本價怎麼樣?”姚玉玲小聲說道,怕被旁人聽見。

“那,這多少錢?”

“零售6塊一個,成本價給您,三塊。”

胡三旺很爽快的就掏出了六塊錢遞給了姚玉玲。

“給我拿兩個,我老婆姑娘一個人一個。”

姚玉玲接過錢後,遠遠的和敖玖眨了眨眼睛。

這以後哈藥廠的保衛科也成了她們的保衛科。

胡三旺終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趕人就說不過去了。

而且有了往來之後,說不得還要看著這些姑娘不要被那些遊手好閒的無賴騷擾。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敖玖的評書表演很成功。

說是一個小時的表演,因為工人們實在太熱情,敖玖被挽留又講了半個小時,最後因為時間不早了才離去。

走的時候還被一群女職工圍住,爭著搶著要她他簽名。

一個說評書的,還享受了一次流行明星的待遇。

表演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哈藥一廠之後就是輕紡廠,糧食公司。木材進出口公司。。。

場場表演人數爆滿,叫好聲從頭喊到尾。

自從哈藥一廠被要簽名之後,敖玖每場表演都要寫好多簽名。

他儼然成了哈城最耀眼的明星。

也就一個禮拜敖玖收入五千塊。

這都是《楊家將》闖出名頭之後的副產品收入。

有了這五千塊錢,敖玖總算有了流動資金,先把符文楊王慧還有劉曉麗的錢還了。

而後又拿出兩千給了馬魁,讓其把借的錢還了。

馬魁這次接敖玖的錢,也沒了一開始的不好意思。

三萬多都是人家掏的,兩千也就不是個事了,反正蝨子多了不咬人。

“你演出掙錢,我本來不應該說什麼?

但是你要和馬燕一起考大學,還是要用點心的。

現在快六月了,就差一個月了。”馬魁提醒敖玖。

“知道了馬魁叔,我也打算收收心,把後面的演出都推了,和馬燕一起復習。”

“那行吧。”馬魁說著話,就跨上腳踏車。

“馬魁叔,用不用我和您一塊去?”

“你回去歇著吧?”

敖玖也就是嘴上說說,他現在可沒空陪馬魁,他要去找馬燕。

忙活了將近一個月,兩人都好久沒有親近了。

然而敖玖還沒有進院子,卻看見馬快騎出去十多米,看到一個人後就停了下來,而且把錢遞了過去?

那人敖玖沒見過,應該不是鐵路局的職工。

想不到馬魁的關係網還挺廣的。

只不過是隨意一看,敖玖並沒有在意。

但是卻老遠聽見馬魁聲音陡然升高,“你什麼意思?”

這種情況,敖玖不能不過去了。

等他急忙趕到近前的時候,馬魁硬要把錢塞給那人,那人卻堅決推讓,而且想的很是玩味。

“你把欠條給我,我把收據和錢給你,咱們就兩清了。”

“馬哥,你借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馬魁叔是怎麼說的?”敖玖從身後忽然出現,把馬魁嚇了一跳。

“你親戚?”

眼前之人八字眉,三角眼,臉上一顆大大的黑痣,上面長滿了毛,身穿一件黑色汗衫。

這要是再跨個匣子槍,放在舊社會妥妥的漢奸。

“敖玖你先回去,我自己能解決。”馬魁臉色有些奇怪。

“馬魁叔,咱都一家人,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這是有人向你行賄?”敖玖故意刺激馬魁,想讓她告訴自己事情原委。

“別胡說,這金額差不多夠槍斃我了,我這是向他借的。”馬魁有些急了,他堂堂正正一輩子,豈能幹那種事。

於是敖玖又和那漢奸模樣的說道:“我馬魁叔借你錢,現在還你,你不收?

難道想要利息?”

“這位小哥真是聰明,咱們一切按規矩辦事,九出十三歸。

馬警探借兩千還兩千,有些不地道啊。”

“高利貸,是吧。”敖玖恍然大悟,自己那麼多關係,借幾千塊錢都要仔細盤算。

馬魁出去一趟就把錢湊齊了,原來是借的高利貸。

馬魁這會腦袋低垂,有點沒臉見人的意思。

“馬魁叔,不用自慚形穢,為了自己的家人活命,別說高利貸,就算賣血也得賣。

您做的沒有錯,錯在沒和我商量。”敖玖安慰道。

“哎,我就想活得堂堂正正,可是人活著總會被錢的事情壓垮。”近期老婆的病情在用藥之後果然有了好轉,馬魁本來挺開心的,唯有借高利貸的事情讓他寢食難安。

“所以我才要奴隸掙錢啊。

錢和理想並不衝突。

只有不為金錢發愁,才能不成為金錢的奴隸。”敖玖認真的說道。

馬魁陷入沉思,感覺敖玖說得話很有道理。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其實並不是只為自己活著。

他會有妻兒老小,親戚朋友,誰都有個三災五難,而錢恰恰能解決很多事情。

“敢問貴姓?”

“肖四,和你馬魁叔一起蹲過大牢。”

這貨算是哈城老潑皮了,打架鬥毆放高利貸,聽說還失手殺過人。

敖玖也隱約知道有這麼個混混,想不到馬魁和他在一個監獄蹲過。

“你們的行當我不是太清楚,這不到一個月,利息怎麼算?”

“不足三個月,按照三個月算啊?我也不多要,連本帶利兩千二。”肖四摳著鼻孔歪著腦袋,抬手一彈,本想粘到牆上,結果掉到了自己褲子上。

敖玖掏出二百塊錢,又把馬魁手中的兩千塊拿過來。

“敖玖,他要多少咱就給多少啊?”

馬魁明白欠債還錢,但是這錢給的太憋屈了。

“馬魁叔,記得素芬姨不想看病藏錢的時候我和你說的話嗎?”

敖玖一句話讓馬魁腦子裡面像是過了一道閃電。

他是個警察。

“欠條該給我了吧。”敖玖笑著對肖四說道。

“還是年輕人懂規矩啊。”肖四滿意的掏出欠條。

敖玖剛剛接過欠條,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不見,那條大長腿就和彈簧一樣直奔肖四的面門。

這貨直接被一腳踹的翻了一個跟頭。

緊接著敖玖上去就把他的胳膊扭在了身後。

“我尼瑪。。。”肖四被打懵了,抬頭看見已經掏出手銬的馬魁。

“馬魁,你幹嘛?”

“敖玖說得對,我是警察。”

“警察就能隨便抓人,隨便打人嗎?我犯了什麼罪?”肖四可是三進宮的老油條了,根本不怕警察,不然的話他也不敢借高利貸給警察了。

馬魁一愣,這貨雖然可恨,但確實沒有犯法。

高利貸行為真就不算犯法。

“你用暴力手段威脅借貸人員,而且涉嫌大額資金來源不明,所以要帶你回去調查。”敖玖腦子可就快多了。

放高利貸的,哪有乾淨的,催收的手段大多使用暴力,資金來源基本都是黑錢。

這兩方面一查一個準。

“暴力手段?是我被你們打好不好?”肖四也不是嚇大的,根本就不買賬。

“你看我馬魁叔背上的腳印子,不是你蹬上去的嗎?”敖玖信口開河。

“你放屁,我哪有?”

敖玖將肖四的鞋脫下來,在馬魁背上按了幾個印子,又在胸口印了一個。

“太囂張了,直接往警察胸口踹啊。”

“你。。。”肖四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年輕人,不去當流氓白瞎了。

馬魁有點哭笑不得,感覺敖玖做事有些劍出偏鋒。

但是

解氣啊。

“馬魁叔,敖玖,你們這是?”大高個汪新正推著車子過來,見狀把車子一扔就跑到近前。

“汪新,你來的正好,這人放高利貸,暴力催收,襲擊警察,交給你和馬魁叔了。”敖玖編了一個事情的經過。

期間肖四想要說什麼,被敖玖死命把嘴壓在地裡面,話沒說出來,吃了不少土。

馬魁在一旁,臉色相當精彩。

“這麼囂張。”汪新還給了肖四一腳,“你回去吧敖玖,交給我和我師父吧。”

敖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之後意味深長的看看馬魁。

這個男人正義感足,就是有些時候不夠變通和死板,太守規矩了。

“馬魁叔,我素芬姨和馬燕都在家裡等你呢,早點回來啊。”敖玖說了句很平常的話。

但是卻讓馬魁心中一震。

這肖四可是對馬魁一家的情況都很熟啊。

樑子已經埋下來,馬魁和他在監獄裡面相識,對其人品很是熟悉。

“起來,和我們回局子。”汪新提起肖四。

轉頭看了眼自家師傅,“師傅,這小子踹你胸口上了?”

馬魁啞然,馬上想到了老婆孩子。

“你師父的身手你還不知道,是這小子偷襲。

對,就是偷襲。

踹的我還怪疼的,這小子鞋都踹掉了。”

肖四一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馬魁,你變了。

你特麼變的我都不認識了。”

還沒走遠的敖玖聽到幾人對話,差點笑出聲來。

馬魁成長就和飛一樣!

這瞎話被他說的,敖玖都得豎個大拇指。

敖玖回到馬燕家,王素芬剛輸完液,正和沈大夫說話。

他被馬燕拉倒一旁,“玖哥,我不想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