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笙寧有些疑惑:“不是這麼削嗎?”
子衿一臉嫌棄:“怎麼老斷?不能一直連著削嗎?”
雁笙寧看著掉在桌子上的一段一段的皮,終於承認了:“的確不會那樣子削,在家的時候趙姨都會削好了再給我的,我自己吃的話一半不削皮,一直沒削過蘋果,所以只能這樣。”
子衿咧開了嘴:“誒呀!那我真是榮幸了,居然第一個吃到大少爺親手削的蘋果。”
雁笙寧忍著笑看了子衿一眼,切了一小塊果肉塞到他的嘴裡,奉承道:“能為董事長服務是我的榮幸才對!只是希望下次為董事長服務的時候您不要那麼抗拒了。”
子衿嚼著蘋果一下子反應過來後面那句話什麼意思,等反應過來了便直接踹了一腳雁笙寧的肚子,把他踹得悶哼了一聲,皺眉留下一句:“謀殺親夫!”
子衿一臉冷漠:“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由於要工作,雁笙寧沒有和子衿怎麼鬧,給他切好蘋果後就坐回了辦公桌後面,子衿也沒賴沙發上,吃完蘋果就下去給子佩幹活了,因為搬工作室的事情積壓了不少訂單,現在正是趕工的時候。
由於子衿沒吃午飯,雁笙寧提前拉他下班了,子佩對於他的早退行為表示沒看見,畢竟要是連早退這種事情都要生氣的話,他曠工那麼多天自己怕是得氣死好幾次了。
“小衿,張口。”雁笙寧拿出一顆糖塞進了子衿嘴裡。
雖然不喜歡吃糖,但是雁笙寧遞來東西的一瞬間子衿習慣性地就吃了,清清涼涼的倒還好,不是什麼甜甜膩膩的糖果。
“你哪來的糖啊?”子衿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問道。
雁笙寧笑了笑:“醫生給的,吃了可以讓你舒服點。”
子衿沒太明白啥意思,因為已經到家了,便下了車。雁笙寧去廚房做飯,他在院子裡修剪花草。
冬天已經到了,院子裡可以修剪的花草已經不多,但是因為沒有僱人管理花園,很多枯枝落葉四處散落,子衿也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去處理,剛好趁著今天早下班打理一下。
今天沒有什麼風了,溫度回到了十度以上,但是還是挺冷的,子衿一邊掃著落葉一邊給手哈氣,掃著掃著全身都熱了起來,渾身也有些發軟。
子衿以為是自己累了,便放下掃帚想要脫衣服,此時雁笙寧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從後面走來,一把摟住了子衿。
“幹嘛脫衣服?那麼冷。”雁笙寧在子衿耳邊問道。
子衿掙了兩下,沒掙開,便側頭看著雁笙寧說道:“我掃地掃熱了,你飯做好了嗎?做了什麼?”
雁笙寧突然一把抱起了子衿,笑道:“怎麼可能那麼快,飯都沒煮熟呢!彆著急,先去做一件事先,做完再吃也不遲。”
子衿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便見著雁笙寧把他抱進了陽光房內,關門後又拉上了門簾,把他放在了榻上。
“你要幹嘛?不會又是……”子衿頭皮又發麻了,但是好像不止頭皮麻,這次是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雁笙寧一邊脫著子衿的上衣一邊安慰他:“別怕,我們都結婚那麼久了,但是每次你都緊張又害怕,沒一會兒就受不了了。之前我懷疑過是不是我的問題,但是覆盤了好多次,查了很多資料,都覺得我沒問題,所以問題應該出在你。”
“你的問題有兩個,心理問題和生理問題,今天下午感覺這一個月的努力好像還是有點用的,至少你的身體好了點,休息一下又能活蹦亂跳了,但是心理上還是很抗拒,所以就給你吃了點藥,看看效果怎麼樣。”
子衿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為了這個……”
“不全是,我一直很擔心你的身體狀況,別的都是次要的。”雁笙寧異常認真地說道。
子衿把頭擰到一邊:“好吧好吧!那個藥是什麼作用啊?”
雁笙寧微微笑了一下:“類似貓薄荷,但是效果沒那麼立竿見影,也沒那麼好,沒有成癮性,對身體也沒傷害,但是可以緩解你的焦慮,讓你舒服一點。這東西可貴了,看在對身體無害的情況下才買了一顆試試。”
子衿有點迷迷糊糊了,伸手捏住了雁笙寧的衣領:“是……是嗎?我怎麼怎麼感覺不到?沒有什麼感覺啊?”
雁笙寧笑著摟住了子衿的腰:“沒有感覺就是有感覺了,你看,你都沒有推開我。”
子衿緩緩地眨了幾下眼睛,定定地看著雁笙寧的臉,笑了笑:“相愛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推開對方或者產生隔閡,是我的不好,謝謝你願意陪我改。”
結束後雁笙寧給子衿穿衣服,一邊扣著釦子一邊捏了捏他的臉:“想吃什麼菜?山珍海味也給你做。”
子衿看著雁笙寧的目光很柔,似乎有醉意,化成一汪水,撒嬌似的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道:“想吃你,你比飯好吃。”
雁笙寧當即捏起了他的下巴,把臉靠上去,抵著額頭問道:“是認真的嗎?是認真的就不吃飯了,我們回房間。”
子衿直接閉著眼睛貼上了他的嘴唇,留下淺淺一吻後說道:“騙你是小狗。”
“小衿!小衿!醒醒!飯做好了,要吃一點嗎?”雁笙寧抱著子衿坐了起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叫道。
子衿勉強睜開眼:“啊?現在都幾點了?”
雁笙寧:“九點了。”
子衿笑了笑:“呵呵呵!那還吃啥啊?明天再吃吧!寧寧陪我睡覺!”
說完子衿就摟著雁笙寧的脖子要把他壓到床上躺好,雁笙寧也只好順從地躺下了,啄了幾下子衿的額頭,嘴角帶著笑意,閉目安眠。
接下來的好幾天子衿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清醒,又好像飄忽,總忍不住往雁笙寧身上靠,幾分鐘沒看到他就開始想他了。
子佩分給他的活也不幹了,跑去他辦公室和他廝混到了一起。
雁笙寧也不知是忍太久了還是怎麼的,不分晝夜地開幹,一天好幾次,逮著子衿就壓。
連著三天過後,子衿成功起不了床了,在家躺了兩天。
而正是這兩天,楊辰翔把雁笙寧約了出去。
楊辰翔沒有看雁笙寧,而是把目光移到窗外,緩緩說道:“他怎麼沒來?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雁笙寧雖然很想說是的,但是最後還是說了實話:“他這些天累著了,在家裡休息著,我沒讓他來。”
楊辰翔笑了笑:“沒來也挺好的,他要是來了我倒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雁笙寧不想和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既然你什麼補償也不要了,還有條件要說的嗎?”
楊辰翔坐直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雁笙寧:“你上大學和研究生的費用,都是他出的,他指的是子衿,爸爸只給你交學費,你的生活費其實都是那個笨蛋給你的,還讓我假冒什麼資助機構定期給你匯錢,虧他想得出來!”
雁笙寧皺著眉頭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楊辰翔看他那個樣子,只能補充道:“他怕你查會查到他身上,也不想直接接觸和你有關的東西,就給我弄了一堆麻煩,讓我定期給你匯賬,那小子還經常怕你不夠錢花,時不時地又匯一筆錢過來,把我整挺煩的。”
“不過你也是專注學習,他說啥你信啥,居然沒查過,但是查也不一定能查出什麼,他做事還挺細心的,為了防止你發現不對勁弄了很多東西。你收到的那些機構的簡訊、檔案、獎金的證書什麼的都是他偽造的,然後讓我找國外的朋友給你發,不過別說,偽造的還挺像,有這天賦不去做假鈔可惜了。”
雁笙寧震驚得都要忘了呼吸,對楊辰翔的調侃都無動於衷了。
楊辰翔看著那銀行卡說道:“這些天收拾行李的時候從抽屜翻出來了,要不是想查一下里面還有沒有錢,我都不記得這卡是幹嘛的了。”
“當然這裡面已經沒錢了,他匯給我的錢我全部都匯給了你,一分沒貪。他也挺能掙錢的,本來說好是每年五十萬,卻經常超出不少,但是他剛上大學的那兩年有點困難,有一年還向我借了幾萬才湊夠五十。”
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雁笙寧顫抖著拿起了桌上的銀行卡,他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是這樣的,他讀書的時候花的每一分錢居然都是子衿掙的,原來他說過的楊辰翔幫過他很多,居然還包括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