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試探
黑蓮花美人師弟只對我賣乖 安聞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有梁淺的參與,國師解決起來易如反掌。幾招幾式就打得空有修為不懂章法的國師束手無策,只能繳械投降。
同行的柯朔見賊人終於抓住,義憤填膺地請求他們殺了這個罪惡的國師。
但梁淺他們得帶人回去交差,在對手很好對付的情況下,得把人全須全尾地帶回去。如果不好對付,情報堂才允許他們帶屍體回去。
柯朔只好掃興地垂頭:“好吧……之後他若是受到什麼處罰,麻煩你們能告訴我一聲嗎?他不僅矇騙了我父皇,也殘害了不少百姓,這種人,不得到他遭到報應的訊息我是不會心安的。”
“殿下還真是心繫百姓。”梁淺讚歎道,“就和我一樣。”
蘇墨墨打趣道:“唉!梁師兄帥是帥,但性格也忒自戀了些。”
“此言差矣!”梁淺一雙桃花眼含笑瞥她,“這做人嘛,就是得自愛,這可不算缺點。所以你應該說‘梁師兄不但帥,還自愛’。”
蘇墨墨本就對梁淺的臉很有好感,相處後還發現他性格也討喜,對他更是喜愛。見他含笑瞧自已,即使對方只是在與她說笑,可桃花眼天生含情,被這麼一瞧,總會給人一種對方喜歡她的錯覺。
光是這麼想,她便不由得紅了臉。
走在梁淺身側的薛明光透過樑淺看了眼蘇墨墨,忽然伸手扯了一下樑淺的衣袖。
一瞬間,對著蘇墨墨笑的梁淺轉頭看向自家師弟,只留下一個後腦勺對著人家。
“怎麼了?”男人輕聲問。聲音比方才溫柔了幾分。
不但聲音更溫柔,笑意也比剛才更盛。
梁淺這副好皮囊笑吟吟的模樣,看得薛明光有些恍神。回過神來,發現自已剛才是何反應,少年有些惱怒,甩開了捏在手裡的衣袖。
“沒怎麼!被人擠了一下沒站穩,才靠了你一下。”
“噢,確實,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確實不好走。”梁淺一副被他提醒到了的樣子,說著,伸手摟住薛明光的肩膀,“這樣就不會被擠得站不穩了。”
“……怎麼那麼喜歡動手動腳?”薛明光不愉,但沒甩開他,只是嘴上還在表達不滿,“你該不會真和岑驚闌是一類人吧?”
“怎麼會!”被懷疑成喜歡小男生,梁淺訝異道,“男生之間玩得好勾肩搭背怎麼了?師兄也和杜松勾肩搭背過呀。”
薛明光:“……”
少年沉默著把肩膀上的手扒開。
旋即加快腳步丟下樑淺,走到了在最前方帶路的柯朔身側。
獨留梁淺在原地一臉茫然。
怎麼了這是?師弟又生氣了?為什麼啊?
在一邊旁觀的蘇墨墨身為女子,心細如髮,看著薛明光離去的背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剛才梁師兄在與她說話,薛師弟扯梁師兄的衣袖吸引人注意力,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後,又裝作若無其事。這個行為,怎麼那麼像爭寵呢!?
現在梁師兄提起自已與別人勾肩搭背過,薛師弟氣呼呼地走了。這個行為,怎麼那麼像吃醋呢!?
看梁師兄還一副對師弟突然生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蘇墨墨輕笑出聲。
保持著不解的神情,梁淺疑惑地轉頭瞧她。
蘇墨墨說:“薛師弟很在乎你呢。”
梁淺不敢置信:“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來啊。
“當然了。”蘇墨墨解釋說,“你看,他聽見你說你和別人勾肩搭背,他轉身就走了,這是為什麼?”
梁淺虛心請教:“為什麼?”
“這是吃醋的表現啊!他就是太在乎你了,才會在聽見你和別人也玩得那麼好時生氣。”說著,蘇墨墨揶揄地笑著看向薛明光的背影,“我之前還覺得你和他之間是你一個人熱臉貼冷屁股。可是現在我發現我想錯了,他也很在乎你的,只是他這個人太不坦率了些。”
是這樣……?梁淺驚疑地看著走在前方的薛明光。
雖然不確定蘇墨墨說的話是否正確,但聽在耳裡還怪動聽的。
他們一行人在酒樓用完膳,便啟程回王府,收拾自已的東西準備走人。
其實他們修真之人的行李全都隨身帶著,放在儲物袋裡,用不著收拾東西就能直接走。
凌茯苓和蘇墨墨不與他們同行,聽梁淺和薛明光說要回去收拾行李,她們便與他們告辭,先行一步離開。
至於梁淺和薛明光,也不是回去取什麼行李的,而是藉口讓薛明光與薛家父母見上一面。
藉口說沒帶行李的人,當然是梁淺,薛明光可沒想回王府等薛家父母。
一聽說梁淺要回王府拿行李,又見那對師姐妹自稱不用拿行李要先行離開,薛明光也跟著說:“我也要先走一步。”
但還未等他跟上凌茯苓和蘇墨墨的步伐,梁淺便伸手拉住他的後衣領,跟拎貓似的把人拖回來。手上力道大如牛,張口語氣是請求。
“師弟,你就陪陪師兄嘛~”
聽聽,這個語氣多麼柔弱可憐啊,如果他手上的力道能小點兒的話,那現在就一點兒違和感也沒有了。
被他拉著走的薛明光不情不願地甩肩:“鬆手!”
“師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能看出來你的爹孃很愛你,可能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說通了不就好了嗎?”
“哪兒有什麼誤會?他們把我賣給奸人不是事實?”
雖然已經知道薛明光經歷了什麼,但他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他故作驚訝道:“你爹孃把你賣了?”
“哼,是啊。”少年自嘲道,“他們把我賣給一個有錢的魔族,曾經我們一家都是吃不飽飯的農民,若不是那個魔族給了他們這麼多錢,他們現在能住進京城,甚至結交皇子嗎?至於那個魔族,在他們面前聲稱能帶我修仙,實際上是看上了我的天水靈根,為了從魔族那兒逃走,我差點命喪黃泉。”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梁淺:“所以你呢?你對我這般殷勤,也是為了我的天水靈根吧?”
梁淺被他這個問題問懵了:“天水靈根怎麼了?”
薛明光不明白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但只要梁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是真不懂,有宴秋的前車之鑑,他只能相信那百分之一的機率。
他譏笑道:“水靈根的人都可以做爐鼎,天水靈根更是上好的爐鼎,與之雙修一次,於修為大有益處。怎麼樣?就算你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是不是特別心動啊?”
梁淺:“什麼爐鼎不爐鼎的?”
薛明光好笑,都解釋到這個程度了,還在裝不懂,他是識人不清,被騙過好幾次,但他不是傻,沒那麼容易上當好嗎?
正想著,只聽見梁淺這樣說:“靈根這種東西,說到底就是給我們修煉用的。在我看來,它們除了在戰鬥中講究五行相剋論,其餘情況下所有靈根都沒什麼分別。
金靈根就是金靈根,水靈根也就是水靈根。想拿人作為爐鼎採補的人,不管別人是什麼靈根,他都會採補吧?
那要我說,修為低的人和修為高的人雙修,修為低的人會受益,如此看來,是修為低的採補修為高的,難道修為高的人就該被統稱為爐鼎嗎?所以不要說到水靈根,就說水靈根是爐鼎。
再說了,雙修這種事,不和自已心悅的人一起,那就一點兒意思也沒有了。我可看不起那種為了修為而不顧貞操還毀人清白的人。這種人就算修煉飛昇,上了天庭也是被唾棄的存在。”
梁淺說這段話時,表情是很少有的嚴肅認真。
從他在夢裡看見薛明光為未來的他治傷時的舉措,他就一直在思考這段發言。很顯然,薛明光可能從年少時就被宴秋灌輸了不成熟的思想,雖然他不想做爐鼎,但在報答梁淺的恩情時,他想到的只有物化自已,把自已當做爐鼎。
當時他很心疼夢裡的薛明光,而現在,他更心疼自已的這個薛明光。
鬆開拎著的衣領,梁淺把薛明光放下了。
他維持著一臉嚴肅,與薛明光對視:“師弟,我一直把你當弟弟一樣愛護喜歡,你誤會我對你有所圖謀,我可以接受。但我不能接受你把我與我所唾棄的人歸為一類。”
說罷,他有些沮喪失望地搖搖頭,變得沉默了。
其實他沮喪失望是有一點,但不至於多到能不理薛明光。只是想到方才蘇墨墨的那通分析,師弟真的如蘇墨墨所說那般在乎他嗎?那就裝失落試試看吧。
聽梁淺這一番發言,薛明光有些意外,沒想到他以為的死不正經還挺會講大道理,而且說得還挺好,他都有些動容了。正動容著呢,便見一向樂天話癆的梁淺突然變成了這副頹喪模樣,他心裡有一絲驚慌。
梁淺這是被他懷疑,所以生氣了?
也是,人都是有脾氣的,梁淺也不例外。按理說能看見梁淺發脾氣,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天天和一個滿心只有正面情緒的人相處,感覺怪不真實的。
可看見梁淺生氣,他的心卻緊張慌亂地加速了,胸口傳來“咚咚咚”的心跳聲讓他難以忽視,就像是心臟在用這種方式催促他,快點想想辦法哄好生氣的師兄。
可他卻伸出左手捂住胸口,用這種無濟於事的方式試圖安撫慌亂的心。眼見著梁淺加快了腳步往前走,他卻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愣愣地看著人漸行漸遠。
是了,就應該這樣。他成功甩開梁淺這個狗皮膏藥了,這不正好嗎?接下來也不用聽梁淺的話去見什麼爹孃了,趁此機會直接轉身離開多好啊!
可他心中的悵然若失實在令人無法忽視,鬼使神差的,雖然沒有追上去與梁淺說什麼,他卻乖乖跟著梁淺回到了柯朔的王府。
踏入王府,梁淺與柯朔打了聲招呼,便去到正廳,找了個位置坐下。因為等會兒薛家父母若是過來,肯定是來正廳見薛明光。他怕自已不在,薛明光就不想見父母了。
怎知自已坐下沒多久,薛明光也跟著進來,還找了一個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坐下後,少年抬眸瞧他,而他篤定了少年不愛看他,這個時候正偷偷瞥人家,這麼一來,他偷看被抓了個正著。
梁淺臉皮厚,偷看被抓包了也能強裝鎮定,故作輕鬆地多看對方几眼,表示自已想看哪兒就看哪兒,說不定我現在是在看你身後的字畫呢?怎麼就算是偷看你了?
若是立刻移開視線,那才叫因為偷看而感到心虛呢。
假意欣賞了一下薛明光身後的字畫,他剛想裝作不在意地挪開視線。
與他對視的薛明光卻抬起右手,虛虛捂住唇,清了清嗓子:“咳……聊聊?”
見少年難得想與他正經談心,梁淺有些不可思議,他下意識坐正,表達自已對此的重視。
“聊什麼?”
“就聊你為什麼在太上宗招新的那日,主動找上我吧。如果你說出來的理由是正當的……我也不是不能認你這個師兄。”
這是一個能消除他與薛明光之間隔閡的好機會!梁淺很驚喜,但同時有些苦惱。
想當初,他在人群中找到薛明光,一激動便不做他想,直接衝上去找人了。所以他說不出什麼正當的理由。
可是再騙薛明光也不行吧?都騙過人家那麼多次了,人家好不容易想與他好好談心,他還要繼續騙下去,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無瑕的騙局,只要他與薛明光還在相處,總有一天他的騙局會敗露,到時候薛明光只怕會更生氣。
所以梁淺只能無奈苦笑:“這是個秘密。”
“也罷。”薛明光別過臉,似乎不想與他交流了。
此舉讓梁淺裝出來的失落變成了真的失落,早知道當初就好好規劃如何與師弟偶遇了,而不是那麼衝動地隨便編個謊言就上。只怕之後薛明光就算願意理他,也不願意和他深交了吧?
正黯然神傷著,薛明光突然開口:“我在書上看見過一種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