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決戰（1）

馬克的臉色變了變，想張口反駁又被程務的最後一句別廢話了，給堵在了嗓子眼裡，再開口顯得他婆婆媽媽好像怕了程務一樣。

伸手向前一指說道“進攻！”

身穿全身重甲的穆薩，一馬當先衝了上來，領先後隊的強獸人十幾米遠。

城牆上的洛汗人雖然對程務和馬克的對話多有疑惑，但隨著敵方進攻的開始也顧不上這點細枝末節。

“放箭！”希優德一聲令下。

城牆上早已拉弓搭箭的精靈和洛汗弓手，命令一到立刻松弦放箭，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飛射向進攻的強獸人。

只見穆薩用手臂遮住露在外面的雙眼，迎著箭雨繼續前衝，速度絲毫不見減弱。

後隊的強獸人就沒那麼好運了，雖然強獸人已經在放箭的瞬間舉盾防禦，可箭雨太過密集，有不少箭矢穿過盾牌的間隙，穿透獸人不怎麼結實的皮甲造成了不少殺傷。

在希優德的指揮下，梯次釋放的箭雨絲毫不見停頓，死死的壓制住強獸人前進的腳步。

“薩魯曼大人有令，畏戰不前者，將受黑牢之刑！”馬克陰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強獸人軍官。

強獸人軍官聽到黑牢之刑四個字，渾身顫抖的如篩子一般大聲的向被箭雨壓制的強獸人喊道“放棄盾牌，給我衝上去。後退者，畏戰者受黑牢之刑！”

原本被壓制的強獸人，聽完彷彿受到了什麼巨大的精神刺激。全部放棄了盾牌，用肉身頂著劍雨瘋狂的往前衝。

強獸人軍官不斷揮舞著皮鞭，把源源不斷的強獸人士兵送上前線。

連續開弓十幾次，大部分的洛汗士兵雙臂痠痛的已經無法繼續開弓，能繼續開弓的威力也大不如前。

此時，衝在最前面的穆薩已經來到了城門外。

他藉助前衝的力量，屏氣沉肩狠狠地撞擊在要塞大門上。

要塞大門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門後的三根門閂竟硬生生被撞斷了一根。

這種極端的個人勇武希優德顯然沒有料到，他焦急的下令“放落實，滾木！攔住他，不能讓他繼續撞門！”

聽令的民兵將提前準備好的落石和滾木紛紛朝著穆薩砸去。

可穆薩雖然身穿重甲卻格外靈活，靈活的躲過所有襲來的投擲物。又是一下撞在要塞大門上，這一下沒有助跑，力量雖不如第一次，可依然讓僅剩的兩根門栓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程務看不下去了，希優德顯然對這種完全超出想象的力量沒有心理準備。應對非常不合理。

一邊用瞬發的石化咒干擾穆薩，一邊喊道“希優德王子讓阿拉貢、金利 ，下去！遊鬥，不要硬碰硬，只要讓他不能再破壞大門就行。”

希優德、阿拉貢和金利都聽到了程務的大喊。三人對視一眼，希優德點點頭，兩人迅速的離開城牆順著城牆內的樓梯向下跑去。

馬克這時也看到了不斷施咒干擾穆薩的程務，也取出了魔杖開始唸誦咒語，同時漆黑枯木製成的法杖遙遙指向程務。

暗夜中黝黑之影，聽從我召喚的力量； 繞行時間之河，喚起遺忘與失望； 願此言蘊含古老與深邃之暗， 我命其由心深處展開，如惡夢般狂亂。

正在不斷施咒的程務突然感到一陣陰冷的力量衝進了他的大腦。

腦海中無數的念頭，嗜血的衝動，繁衍的慾望，親友離世的悲哀，創業成功的喜悅……

彷彿在他的識海中打起來了一樣。

大腦撕裂般的感覺讓程務的冷汗如雨般從額頭滴滴滑落，痛苦的抱住腦袋，強忍著沒有大喊出聲。

程務的本能讓他取出了狼之符文，可在他即將佩戴上時，僅存的理智讓他又強忍著痛苦重新把項鍊收回了空間戒指。

那個穿戴兜帽的施法者既然擁有如此強大的精神類魔法，那就絕不能暴露自己擁有抵抗精神魔法裝備這件事，底牌不到最後一刻是不能揭開的，一旦揭開就沒有了退路。

這種大腦爆炸般的痛苦，讓程務完全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腦域強度馬上達到30的程務終於憑藉自己強大的精神力壓制了所有的念頭，重新掌控了身體。

向下望去，阿拉貢和金利已經和穆薩交上了手。

阿拉貢和穆薩明顯的處於下風，而且每一次的兵器碰撞，都會被打的一個趔趄。

程務料到了兩人不是穆薩的對手，可差距不該如此大才對，兩人合力之下竟被打的連自保都困難。

感覺不對的程務用精神力仔細觀察後，發現兩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黑霧般的詛咒。

“Expecto Patronum（守護神咒）”法杖指向阿拉貢二人。

只見一隻麒麟踏空而來落在阿拉貢和金利身上，將兩人身上的黑霧盪滌一空。

看到自己的詛咒被破，馬克陰冷的眸子看向程務，正好與程務望向他的雙眼相接。

經過兩次的試探，二人都發現了一時半會奈何不了對方，在對視一眼後都選擇了暫時靜觀其變。

解除了詛咒的阿拉貢和金利給穆薩造成的壓力大增。

速度大幅度提高的阿拉貢不斷的繞著穆薩遊走騷擾，當穆薩揮劍反擊阿拉貢就利用自己的靈活和速度進行閃躲，當閃躲不及時金利就會雙手持斧替阿拉貢擋下攻擊。

金利也十分聰明，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如對方，雙手一架對方的雙手大劍就順勢在地上一滾卸掉大部分的力量。

一旁的阿拉貢趁機找準盔甲的縫隙，或刺或劈使穆薩不敢把力量用盡，始終要留下三分的氣力躲閃阿拉貢的攻擊。

一時間兩邊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城牆上的希優德，安排了數個優秀的精靈弓手和勒苟拉斯一起只對著靠近3人戰圈的強獸人射擊，在被射殺了十餘人後，強獸人雖然智力地下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們選擇了朝一旁的城牆進攻。

城門前詭異的形成了一個幾十具屍體圍成的擂臺。

城牆的爭奪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無數蜂擁而上的強獸人沒有隊形，沒有戰術。

一個攻城梯被推倒，緊接著就是數個攻城梯重新搭上城牆。

無數的巨石，滾木被民兵從十幾米高的城牆上推下，城牆下擁擠的強獸人哀嚎著被砸成肉醬。

隨著時間的推進，要塞內的巨石和滾木以極快的速度被消耗著。

強獸人的攻勢卻絲毫不見減弱，慢慢的開始有強獸人爬上城牆與城牆上的守衛展開了貼身肉搏，不斷有強獸人或洛汗士兵被推下十幾米高的城牆。城牆的牆體有一半都被幹涸的血液染成了黑褐色。

爬上城牆的強獸人越來越多，一處城牆中部的藏兵洞被嗜血的強獸人不計代價的強攻了下來。

一個身材明顯比其他強獸人要壯碩不少的強獸人，在十幾個強獸人的保護下抱著一個點燃的魔法炸彈衝向了藏兵洞。

看到這一幕的希優德目眥欲裂，手指著懷抱炸彈的強獸人大喊道“弓箭手，射擊那個強獸人！一定不能讓他進入城牆。”

聽到命令的弓手，全部開始向著希優德指揮的方向射箭，可十幾個強獸人硬是用身體擋下了射向其的箭矢，偶爾有幾箭射在其身上，也無法造成致命傷害。

希優德眼見弓箭無效，來不及多想拔出隨身佩劍就要衝上去，卻被一旁的伊歐墨攔了下來。

“你不能去，你要指揮全域性，你走了誰來指揮？”伊歐墨單臂拉在希優德持劍的胳膊上說。

“你接替我指揮！”希優德一邊說一邊推搡伊歐墨。

“我去，你來指揮。”伊歐墨說完，不等希優德說話，轉身跑向藏兵洞方向一躍而下。

伊歐墨落地一個翻滾卸掉一些衝擊力，站起身一劍將一個強獸人梟首，閃身躲開幾把利劍，又一腳將一個強獸人踹下城牆。

一時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人守住了藏兵洞前的城牆。

可人力有窮時，當炸彈強獸人和保護他的強獸人小隊來到近前時。伊歐墨也抵擋的越來越吃力。

支援伊歐墨計程車兵也被層層強獸人攔在他身後，無法給予他有效的支援。

伊歐墨雙手持劍用盡力氣一劍捅穿兩個衝上來的強獸人，莫名的回頭看了一眼城牆後要塞中的無數孩童婦孺。

這一眼後，伊歐墨回頭時眼神已變的堅定而威猛。他將佩劍用盡全力投擲向強獸人小隊方向，在強獸人紛紛躲閃之時。大吼一聲衝了上去，回過神來的強獸人立刻舉起武器向伊歐墨或刺或斬，可他完全沒有顧及揮砍向他的刀劍，用力一躍兩條胳膊如同兩把鐵鉗勾住懷抱炸彈的強獸人的脖子，向後一翻，兩人一起掉下城牆。

“轟隆”一聲巨響，炸彈爆炸的響聲讓整片戰場都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城牆都在這顆魔法炸彈的爆炸的威力下震動了一下，無數的碎石塵土順著城牆掉落。

希優德雙目赤紅，雙手捏的嘎嘣作響大喊道“伊歐墨！！”

整片戰場的戰士都被伊歐墨感染，一時間士氣大振，很多的民兵，輔兵戰鬥力不如強獸人，緊急趕製的兵器也無法對強獸人造成有效的傷害，他們竟直接抱著登上城牆的強獸人一起跳下城牆。

正規軍計程車兵和支援的精靈，大都開始採用以傷換傷的打法，殺傷強獸人的速度大大提高。

一時間竟完全肅清了城牆上所有的強獸人。

可一時的血勇無法彌補人數的巨大差距，城牆的陷落似乎只是時間的問題。

“英勇的洛汗勇士，跟我衝！”希優頓王的聲音在要塞內響起。

這位年輕時永冠三軍的馬上帝王，沒有選擇龜縮在自己的寢殿內等待戰爭的結果，更沒有選擇逃往剛鐸，他帶著自己的親衛衝了出來。

希優頓王親自衝鋒在前，數百養精蓄銳的親衛緊隨其後，在這股有生力量的加入下，洛汗軍隊再一次在城牆站穩了腳跟。

此時戰鬥已進行了將近4個小時，不管哪一方都已經到了生理的極限，強獸人一方是因恐懼而不得不戰，洛汗方是在一位位英雄的鼓舞下才堅持了下來。

希優頓王親自帶隊上陣，讓程務緊繃的心稍稍鬆了下綁。如果希優頓王再不出現他已經準備讓作為底牌之一的恩特親上戰陣了。

恩特只能作為奇兵使用，一旦被發現很快就會被針對，幾個火把下去就全成了行走的火炬。

這幾個小時的戰鬥，程務除了最開始和馬克互換了一波技能，兩人都沒敢輕易出手，他們都明白雙方都有底牌只是都不願意由自己先掀開。

谷底兩側山崖上射來的一箭率先打破了平衡！

幽暗密林的暗精靈援軍到了！

程務大喜，雖然猜到了暗精靈不會背信棄義置同盟契約於不顧，可只有親眼看到援軍到來心裡的石頭才算徹底落地。馬克必須率先開啟他的底牌了！

腹背受敵的強獸人如雪崩般開始崩潰，即使有著薩魯曼恐怖刑法的威脅，可生物的極限卻已經被打破，早已精疲力盡的強獸人只能無力的抵抗，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

穆薩實力畢竟在阿拉貢和金利之上，有時間分神關注戰場局勢。

隨著戰場局勢的變化，穆薩完全沒有戀戰，使出一招橫斬，用堅硬的鎧甲硬抗阿拉貢一刺，向後奮力一躍跳出5 6米遠，轉身撤回了馬克的身邊。

馬克那張萬年堅冰般的面孔，始終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隨著穆薩的迴歸，伸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張散發黑暗波動的卷軸。

眼尖的程務看到了這一幕，可距離太遠他的魔法完全乾擾不到馬克施法，只能向著勒苟拉斯大喊“攻擊那個巫師，別讓他施法！”

勒苟拉斯的精靈視覺一瞥，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那張卷軸好像蘊含著巨大的恐怖！

完全是長時間鍛鍊而來的本能反應，拉弓搭箭精準的朝著馬克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