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宿在宣城客棧,謝靈衝與何書則便能好好歇息了。
他們的傷勢都在皮肉,未傷及筋骨。只是傷口都又深又長,包紮之後也不便行動。所以圖一醉便囑咐他們留在房裡,別四下走動。
夜裡,馬坤拉著白璧考到客棧馬廄。
這裡四下無人,馬坤想問問宮城失竊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小鬼,你進內衛之前,是我們帶你進秘衛的。所以有些話我不知道能問誰,但想必你不會騙我。”
馬坤這話,自然是圖一醉讓他說的。圖一醉從一開始就有疑惑,只是幾人一同趕路,他沒機會問。而且他的身份是秘衛千戶,無端猜疑三個內衛百戶也恐有誤會,生了嫌隙。
大家都是騰驤衛下設的機構,最後鬧得不愉快豈不是給葉鈞添亂。
而等著馬坤來說,他是剛剛歸隊,可以推託是不瞭解情況。再者,白璧考調入內衛之前,和馬坤一樣在秘衛,交情是有的。
“你想問什麼?”白璧考見馬坤遮遮掩掩的,似乎避著什麼人。
“我聽阿圖說了這次飛賊的事,但有些疑惑。所以想著問問你。”
“不就是皇宮失竊,我們一路追了過來嗎?你疑惑什麼呢?”
“當夜,是誰當值啊?”
“何書則,怎麼啦?”
“那你怎麼也在?平時不當值你不是一溜煙就回家了嗎?”
“還說呢,平時抱琴小築裡,咱倆還能琢磨一下暗器。”白璧考說著,用肘輕輕撞了一下馬坤。
“你那段時間不在,你又不是不知道。藍姑娘不是修花剪草,就是調香烹茶。圖千戶呢,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喝酒就算了,他居然在看書啊!”
“所以你覺得無聊,就在衛所裡磨時間?”
“那倒不是,主要是謝靈衝弄了些飯菜。你是不知道,人家謝小公子帶的那飯菜多好,一頓夠我一個月夥錢了。”
“那還挺湊巧的,剛好那天你們兩個也在。”
“可不是嘛,要是沒有我們兩個,何書則就慘了。那個飛賊功夫高著呢。”白璧考說著,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馬坤,你確定你沒有什麼師兄弟之類的嗎?”
“肯定沒有啊!”其實聽他這麼一問,馬坤心裡也犯怵,他師父失蹤這麼久,真有個師弟也說不準。
“那你是沒看見,那個飛賊的輕功和你很像。剛碰到的時候我還遲疑了一下。”
“那他下次來,我可得好好和他切磋一下了。行了,天色不早,快些回房睡吧。”
馬坤推著白璧考,悠悠走出馬廄。這可給白璧考整無語了:“你這拉我說半天,就問這些啊?”
“這不是剛歸隊,找你惡補一下這段時間的事嘛!”
卻說馬坤把白璧考忽悠回了房間,便去了圖一醉房裡。
兩人交流了很多。
那兩天,宣城客棧倒是安寧,薛枕或羅秋冉都沒有來。這反倒讓馬坤等人有些擔憂。
對方是肯定不會放棄的,那麼他們蟄伏越久,要鬧的動靜就肯定越大。
好在那天正午,客棧門口來了兩騎。
正圍在一桌吃飯的五人,透過客棧中熙熙攘攘的食客,一眼看到進門的是葉鈞藍夢。
白璧考站了起來,朝二人招手示意,待他們入座又吩咐了客棧加菜。
葉鈞一來,就看到謝靈衝、何書則都綁著繃帶,不由問道:“那飛賊有其他幫手?”
葉鈞和薛枕交過手,清楚他拳腳功夫不錯,輕功也強。但他覺得以薛枕一人,雖說逃命不是問題,但要在幾人圍攻之下把謝靈衝、何書則傷成這樣,是不可能的。
“遇到個厲害的劍客,想把那東西搶回去。估計是那飛賊的人。”圖一醉說著,朝馬坤努努嘴。
馬坤見狀拍了拍自己後背。聽得鐺鐺一響,葉鈞已經瞭然。
“那劍客連你都對付不了?”葉鈞詫異萬分,因為在他投奔陸府之時,就知道圖一醉是陸府功夫最好的。
但圖一醉聞言只是尷尬一笑,對方的劍法確實精妙,而且內功也不弱。但凡對方這兩樣有一處短板,都得被圖一醉按在當場。
羅秋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被葉鈞記在了心裡。尤其是飯後,葉鈞檢查了那兩人傷口,他更是對此人有很深懷疑。
別人也不知道葉鈞所想,可藍夢記得褚雲嵐曾說的話,所以見到葉鈞神情,她也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