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說完蛇萱羽就打斷道:“他們救了我們,這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雖是勸阻,但手卻緊緊握著劍柄,眼睛環顧四周嘴一張一和,像是在數什麼。風貌似越來越猛,沙石隨風而起。
見族長髮話毅烈收起了兵器。王輝也察覺了什麼對護衛隊擺了擺手轉身捏著王文哲的耳朵將他帶到前面,王文哲吃痛:“輝叔你幹嘛,疼。”
“兔崽子,給他們道歉。”
“輝叔,你幹嘛向著他們。”
“咱們來這,那就是客人,有你這麼跟主人家說話的嘛。”
察覺王輝並無惡意,萱羽三人也放鬆了一些,王文哲看輝叔已有些許怒意連忙道歉:“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
王文哲不情不願地邊鞠躬邊說: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我知道錯了”
王輝也上前賠不是:“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育他,還望諸位海涵。”
雖這道歉沒有一點誠意但蛇萱羽還是對王輝說:“貴公子既然道歉了,那?”
“勞煩諸位帶路。”
車隊在三人帶領下逐漸走出了風沙帶,王文哲一路上臉上寫滿了不開心,太陽慢慢的落下,車隊也停了下來搭起營帳準備過夜,王輝安排好了一切便走向王文哲:“小哲,陪輝叔去附近走走。”王文哲沒搭理輝叔,“臭小子,還是這麼小孩子氣,”輝叔笑著說,“不去我自己去了。”王文哲還是跟去了。
“文哲,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道歉嗎?”王輝問道。王文哲還是賭氣不說話
“早知道就不該那麼慣著你。”王輝嘆了口氣繼續道,“這是人家的地盤,你當著他們的面說他們壞話,如果我們沒帶護衛怎麼辦?你可能沒注意,他們三人表面收了武器,可握著兵器暗藏殺機,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你也二十好幾了,說話做事過過腦子,凡事多長一個心眼,學會察顏觀色,若是此行找不到新的商機,你爹的競爭對手非得把你家趕盡殺絕不可,我也老了朽木一塊,不可能一直護著你,多學一點東西,懂一點事,這世道亂啊!”說完王輝咳嗽了起來,王文哲連忙上前攙扶:“輝叔我錯了你別這樣,保重身體呀。”邊說邊掏出了藥
王輝不顧身體的不適:“我說的話你記住了沒。”
“記住了,記住了輝叔別動怒保重身體呀。把藥吃了。”
吃過藥后王輝慢慢緩過來了
王文哲 :“輝叔你也是明明心臟不好,還動怒,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咋辦?”
王輝笑了:“好好好,不生氣了,那你答應我,這一趟得聽我的。叫你幹什麼就得幹什麼。”
王文哲:“那好,一言既出。”
王輝:“駟馬難追。”
說完兩人互看一眼笑了
太陽即將落下的餘暉照著他們,王文哲攙著王輝一步步回到營地。
半夜北向一行人在營帳低語,蛇毅烈:“小羽,這夥人來歷不明,動機不純,今晚我們走吧,他們的巡邏路線我已經摸清了。”
蛇北向躺在地鋪上打著哈欠:“師父,放輕鬆,他們不像那種人,人家帶頭的明顯對咱們還是很尊重的。你這情況,我前幾天在書上看到過,好像叫創什麼障礙”
蛇毅烈:“去去去,現在你還有興致開玩笑。”
在地鋪上閉目養神的蛇萱羽也開口了:“烈叔,北向說的對你想太多了,不過警惕一些也沒什麼問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他們看上去和普通商販沒區別,以防不測,今晚我們三人輪流守夜。”
蛇北向:“烈叔,二比一,咱們就好好休息一夜。”
蛇毅烈妥協了:“那我守第一輪。”
被追殺的這幾天三人一直沒怎麼休息,倆人很快睡了過去了。凌晨一點點萱羽醒了過來走到門口:“烈叔,換我了。”
“沒事小羽,我還扛得住,你再去休息會吧。”
“我也睡不著,烈叔你還記得這場戰爭打了多久了。”說罷在營帳口坐下,夜晚起風了,風沙給皎潔的月亮添上了一點瑕疵。
“記不得了,應該快三四百年了吧”
“三百年了,打沒了好幾代人,眼看就要和談成功,那天我是不是太草率,說不定還有談下去的機會。若是大軍壓境,北漠環境平坦,又孤立無援,我怕我們族群......”
“萱羽你做的沒錯,現在妥協一次,以後不知還要妥協多少次,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若是沒人出手相助,我們恐怕........”
兩人思緒回到和談當天。
北向:“終於走出來了,早知道不來了。”
毅烈:“才走兩天就不行了,回去給你加練。”
北向:“不行了我要歇會,沒防沙罩走著真累,加練就加練吧。”
蛇萱羽看著地圖對兩人道:“翻過這沙丘,應該就能看到泉山(泉山:北漠中央的山峰,山下的地下水經過不同的渠道流到各族,養育了數代北漠子民)。”
毅烈:“北向你先歇著,我和萱羽上沙丘看看。”
兩人走上沙丘眼前一座山峰矗立在大漠中,山下有一片湖周圍的樹林面積不大不小正合適,聚沙廳(用幾十根柱子立起屋頂,中央有一張園形桌子,可容納上千人。)便在樹林前方,北漠各族皆在沙丘之上看著這座山。北向也上來了,各族開始向聚沙廳走去。
三人到聚沙廳前,一位身材魁梧象首人身的獸林人大笑著跑過來:“哈哈哈,刀疤臉你沒死啊!”說完在蛇毅烈的胸口上錘了一拳,“沒死也不給我來個信,我可傷心了好幾年呀。”
毅烈捂著胸口:“去去去,下手沒個輕重,沒死也被你錘死了,運氣好撿了一條命。”
萱羽:“介紹一下?”
北向插嘴道:“我知道,師父戰友。”
毅烈敲了一下北向的頭:“就你長嘴了?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象巖山:“你徒弟挺壯實呀,咋教的。”
毅烈笑道:“壯實啥啊,有點本事,一天沒個正形。”
象巖山:“那天我也去收個徒弟,這位姑娘是?”
蛇毅烈:“我們族長,蛇萱羽。”
象巖山:“失敬,失敬重新認識一下,象巖山,象族軍隊總負責人。小小年紀就能當上族長,想必定有些過人之處。當真少年英傑。”
萱羽:“前輩謬讚了。”
象巖山:“毅烈,你們還住那蛇窩呢?早點搬出去吧,那地方太偏了,中間還隔著沙暴區,這族長換了幾年了,咱是一點訊息都沒有。這樣,我幫你們找地方。”
萱羽:“前輩,好意我們心領了,但這種事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
“哎呦,把這茬忘了,抱歉,僭越了,還望海涵。”說著招呼過來一個衛兵,“你帶這幾位去就座,失陪了,這一片的警戒我需負責,毅烈,晚上咱們好好喝幾杯,給我講講你咋活下來的。”
毅烈:“好,一言為定,今晚不醉不歸。”
說完三人就跟著衛兵進聚沙廳,在途中蛇北向開口問道:“師父,你和巖山前輩啥時候認識多久了。”
毅烈:“大概二十多年了。”
北向:“我感覺巖山前輩和我脾氣很搭呀。”
蛇毅烈看著北向笑道:“脾氣差不多,但腦子可差遠了。”
北向:“為啥?”
蛇毅烈敲他的頭:“腦子不好使多看點書,那有那麼多為什麼。我突然有點想翊羽了,你們聊的來。”
蛇萱羽在一旁聽著兩人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不禁偷偷笑了起來,為了不被兩人發現便把頭轉向一邊,陽光映著她的側臉顯得一笑百媚。
幾句話的功夫便到了坐位上衛兵開口:“這便是統領給諸位留的位置,既已送到,我便告退了。”
萱羽:“謝謝。”
過了半個多小時各族都來的差不多了,坐於北方一位與象巖山長的差不多的人站起來面帶笑容:“諸位,今天我等齊聚於此,幹什麼都知道,我便長話短說,我的對面就是他們的代表團,關於和談的細節,我已和他們提前商議......”話未說完一位的蠍族代表打斷道:“佑民,這不符合流程吧。”他的尾巴搭在肩上,兩手的鉗子也放了下來。象佑民楞了一下反應過來解釋:“我們也只是做了一個基礎模板,有什麼條件各族代表提出來,咱們再商量,林副官,把我們擬定的協議給大家過目吧。”
坐於正南方向的人對身邊的手下使了下眼色,手下便將協議發放下去,眼見差不多了林副官便說:“沒什麼問題,各位便籤字吧。”
蠍族首領將協議拍在桌子上冷哼道:“沒問題?問題可大了去了。”此言一出,各族都在下方交頭接耳
象佑民:“蠍淵,何出此言。”
蠍淵:“佑民,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們定的協議?”
各族也瀏覽的差不多了。越來越多的族群首領起身質問表達不滿,象佑民看見這番情況找到一份協議瀏覽起來,看完協議面向林副官質問:“我們擬定的協議去哪兒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林副官不慌不忙的反問:“這協議不是我們一起擬定的嗎?您還在上頭簽了字呢。”協議上赫然寫著北漠本地族群需分出一定區域給人族,北漠地圖上百分之六十地域劃分給了萬朝,百分之六十地域中包含了百分之七十的水源,北漠本地族群不得踏足劃分出的地域。協議末尾是象佑民與林副官的簽名
“不是和談嗎?他們這鬧那一出?”
“這群畜生根本不是來和談的,分明是來搶地盤的。”
“象佑民,你給大傢伙說清楚,你和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林副官:“諸位,既然是你們提出的和談,今天那個族群若不把協議簽了,那隻能帶軍隊上門拜訪了。”
各族一聽更憤怒了蠍淵拔出長劍怒目而視:“你是在威脅我等嗎?”見此情景,林副官身後士兵身上一種特殊材質的東西迅速覆蓋全身形成機甲後將槍口對準蠍淵
林副官:“我只是在好言相勸,畢竟刀兵相見,我們也不願看見,就像現在。”
蠍淵冷笑道:“有備而來呀。我看明白了,你們一開始就沒想好好談!”
林副官:“林某可沒單刀赴會的膽魄,帶些護衛很正常吧。”
蛇萱羽一行人也亮出兵器朝林副官質問道:“林副官,這就是貴族和談的態度?你們是來和談的還是來勸降的!”雙方劍拔弩張。聚沙廳外四方風沙正欲侵蝕此地,唯有後面的泉山任在與風沙抗爭
林副官:“這位族長若是這樣理解,那我也沒辦法。”
象佑民:“淵!把兵器放下,都還沒談呢就要和人家短兵相接,你死了蠍族咋辦?”此話一出準備亮劍的各族默默把兵器收了回去。
蠍淵看他們人多裝備又精良收了兵器:“這協議我不會籤,也不可能籤,要打便打,怕你不成!象佑民,你好自為之!”說罷便帶著同族人離開
蛇萱羽:“林副官,你們欺人太甚,恕我不能簽字。如若開戰,我族奉陪到底。”蛇萱羽一行人也憤然離席。剛走出聚沙廳象巖山就迎了上來:“毅烈,你們和蠍淵他們咋出來了。”
蛇毅烈:“具體情況跟你族長談談吧,幫我謝謝他。”說罷三人便離開了。各族紛紛從聚沙廳中離開,見此象佑民也長舒了一口氣:“林副官,還不走?留著吃中午飯嗎?”
林副官:“在下還是很樂意同貴族族長共進午餐。”
象佑民:“不過一點粗茶淡飯,就不留了。來人,送客。”
林副官:“貴族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協議就不拿走了,等你們認清了形勢,再籤也不晚。”
走出幾十裡後蛇北向還在咒罵:“他們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要是讓我逮到,我非要.....”
毅烈:“少說兩句,回去的路還長,萱羽,你怎麼看。”
萱羽:“回去後烈叔你給你那老戰友寫信確認下。有的忙活了,唉。”毅烈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拔出大刀向後喝道:“誰?出來。”三名身著顏色與環境相融機甲的人將三人包圍,三人擺開陣勢,雙方開始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