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風徐來,不禁打了個寒顫,朝風吹來的方向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成片成片金黃的稻田看不到頭,右邊的盡頭清澈的河水從山上的峭壁中流出,形成了一條三四十米的瀑布,萬千感慨匯成兩個字從王文哲口出蹦出:“好美!”剛想下田問問正在勞作的蛇族人,身後一陣敲門聲響起吸引了王文哲的注意,蛇萱羽倚在門上手裡拿著鐮刀,一身裝扮看起來準備下田收稻穀:“找我?”
“咱商量個事唄?下次慢點行嗎?”
“身體素質真差!”
王文哲尬笑了兩聲換了個話題:“你還需要下田嘛?”
“我不能下嗎?”
“我尋思這些重活不應該是男的去做嗎?我看田裡好像全是女的。”
這句話倒是有些出乎她意料也有些無語沒接話茬徑直向田裡走去。
“我跟著你幫忙還是?”
蛇萱羽指向剛走出的院子:“受傷了就好好歇著,最好別給我添麻煩!”
等人走遠了王文哲才小聲抱怨:“什麼嘛?又不是我惹得禍,可憐我這個受害人還給蛇北向頂鍋!”
“小夥子,別光在外面站著呀,進來歇歇。”突然響起的話讓王文哲嚇了一跳倒不是害怕聲音來源,要是自己發牢騷的話被她聽到了給蛇萱羽說,搞不好會被穿小鞋。王文哲走進院子尋找聲音來源,院子不大中間一張石桌四張石凳,前面就是臥室,右邊是廚房,屋頂煙囪還在冒出渺渺炊煙,一位蛇族老婦正在灶臺煮著什麼:“別站著呀,坐。”待王文哲坐下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了上來,餓了將近一天的王文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上筷子狼吞虎嚥,那位老婦人坐在對面笑咪咪的問:“聽萱羽說你餓了一天了,怎麼樣吃的慣嗎?”
王文哲嘴裡含糊不清的回話:“吃的慣,吃的慣,謝謝大娘。”
“慢點吃,別燙著。”
不過一會王文哲已經吃完了,堅持要幫大娘刷碗,刷完碗兩人就在院裡坐著閒聊:“大娘,你孩子呢?”
“他呀!聽信謠言,一家子十年前跟著別人造反,死了。”
“啊?抱歉。”
“沒事,說起這事還得怪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沒教育好他們,可憐了萱羽,還覺得對不起我們,每次體察民情見到我們還幫我們幹活,明明還是孩子,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要擔起族群的未來。”
聽完王文哲更內疚了,急忙換了個話題:“我看田裡農作的好像全是女的,男的呢?”
“你是剛來的吧!昨天早上二長老帶著族裡農戶去礦場了,四長老預定後天叫上族內部隊儘快把稻田作物收了,留著的姑娘們想著提前先收著給他們減負,本來我也要去,今天跟萱羽撞上了,她說什麼都要替我去。叫我幫她看著你。”
王文哲尷尬地笑了兩聲:“這樣啊!你們這產量夠族裡吃嗎?”
“原來是不夠的,那時候各家耕自己的地,有些力氣大耕的多,有些耕的少,就算收穫有多餘的人家把糧食捐出去也不夠,萱羽先是帶人把這一片族墳遷走了,全部開墾出來,再是帶人參考萬朝人的書畫圖紙把這山改成了水壩,把河水引過來灌溉,水壩完工前幾個星期找人通宵研究,完工前幾天往裡面裝了什麼,過幾天先是一條路,再是幾戶人家,接著就是全族通了上電。”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聊了一個上午。直到蛇萱羽回來,大娘想留她們吃飯,她婉拒後帶著王文哲便離開了,下午蛇萱羽沒讓他跟著,將他留在住處獨自去軍營,傍晚七點才回來,接下來王文哲在她房間外坐著,等著她處理完政務後分類整理,把比較急的處理結果給政廳送過去,一直處理到十一點左右,王文哲幹完活躺在床上心中感慨唉!這麼重的擔子就讓一個女孩子扛著,真是讓人好奇他們怎麼選的。隨後便進入了夢鄉,畢竟明早還得把堆在院子裡的處理結果給政廳送去,接下來兩天基本都是這樣過的,要說有什麼不一樣就是一大早起來王文哲傷好後上午能幫忙了,第三天蛇北向一大早放出來就被蛇翊羽提溜著來給蛇萱羽道歉,剛到門口就撞上準備出去的蛇萱羽,還沒等蛇北向開口蛇萱羽扔給他一套下田的衣服:“要是閒的話跟我去田裡幹活。”蛇北向屁顛屁顛就跟著過去。
因為戰事隨時都可能發生,四長老計劃把警衛司和政廳的人全調去稻田,又額外從軍隊調了兩千人,預計一天不超過兩天把稻田作物全部收完,再搶時間種植一些生長週期短的作物以備不虞。這一天田裡所有人都在搶時間,至於王文哲有心無力,在第二次中暑後醒來蛇萱羽態度強硬的把這個麻煩打發走了,雖然乾的一塌糊塗,但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在場的一部分蛇族人心中留下了一個較好的影響。
王文哲歪歪扭扭地朝住處走去,中暑的後勁讓他腦袋現在還是暈乎乎的,走過前方路口時,一位蛇族人著急忙慌的衝過來和他撞在一起,王文哲罵罵咧咧的起身:“趕投胎呀!不看路!哎呦這幾天我咋這麼倒黴。”
那人就說了一句告訴族長村東有人密謀造反,轉身時一尾巴把他扇飛到右邊房門上,給他扇的眼冒金星,好在沒磕著碰著,剛要起身找那人理論,一陣嗖嗖的聲音傳來,一根長槍飛過來插進了地上,隨後粗獷的男聲響起:“別讓他跑了,抓住他!”一隻手進入他的視線握住槍身,瞬間王文哲好似石化了一般躲在角落連呼吸都放慢了不少,結合之前那人說的話,王文哲確定這就是他所說造反的人,好在這群人沒有發現他注意力全在逃跑的人身上,等他們追遠了王文哲探出頭確認附近沒人連忙朝稻田跑去報信沒走多遠就撞上了蛇翊羽,王文哲鬆了一口氣,看他這急忙慌的樣子還是朝稻田跑蛇翊羽頓感不妙,還沒等蛇翊羽開口發問王文哲指向身後:“剛剛那個路口,有個人跑過來跟我說村東哪裡有人造反,叫我去告訴族長,後頭還有一群人追他。”
蛇翊羽心中一驚立馬朝稻田跑去:“你就在這待著,哪裡也別去,等會我再來找你。”
狂奔到稻田在上面喝水的蛇北向注意到他:“翊羽,羽姐不是讓你送王文哲回去嗎?這麼快?”
“有急事,族長呢?”
這時蛇萱羽也注意到蛇翊羽的慌張從田裡上去發問:“怎麼了?”
蛇翊羽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蛇萱羽面色不改鎮定自若,出乎蛇翊羽的意料,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還是強裝鎮定,思索一會便安排蛇北向:“北向,去跟五長老說明情況,讓他帶警衛司定亂組去處理,然後和翊羽去找王文哲把他保護好。”
蛇翊羽提出異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我覺得應該調動警衛司及部分軍隊迅速處理以免打草驚蛇後患無窮!”蛇北向一時定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兩人出現分歧。
“蛇北向,你還在那幹嘛?按我說的去做!”
“族長,我們不能再按照之前的方式處理這種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如果這次手段不強硬一些,保不齊會有第三次,第四次,獸有失蹄,人無完人。”
“翊羽,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再勸。”
“羽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還是說你真的像流言說的那樣?”
“蛇翊羽!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一聲大喝打斷了兩人:“定亂組集合,緊急任務!”蛇北向已經向五長老說明情況回來把翊羽拉走,留下扶著額頭嘆氣的蛇萱羽。
“不是我說你翊羽,怎麼能這樣跟羽姐說話。”
“自從爸走了,羽姐越來越反常了把你調去先鋒營,把我調去政廳,要是乾點啥事,咱倆就是砧板魚肉。”
蛇北向伸手感受了下蛇翊羽額頭的溫度疑惑不解:“這也沒發燒啊?咋說胡話呢?”
蛇翊羽一把甩開他的手:“誰說胡話了,我跟你講真的,這次平亂只讓五長老去,這擺明了要提拔五長老呀!”
蛇北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這話是翊羽說出來的:“你讀書讀傻了吧?整天疑神疑鬼的,那可是羽姐,這話你自己信嗎?”
“所以我才一遍又一遍的問,我也不信,所有的事實都指向那個答案,人是會變的!”
“得了吧!反正我不信,我警告你,別幹傻事!”
“我要是想你也察覺不了。”
“話說王文哲呢?”
“就在前面!”
等兩人轉過去卻沒看見他蛇北向朝蛇翊羽問:“人呢?”
蛇翊羽想到什麼:“他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
“自己去救人了吧!”
事實正如蛇翊羽所猜測王文哲在原地踱步心理活動豐富:等到他們處理那人不會已經變肉泥了吧!我要是現在去拖延一下說不定剛好蛇北向他們就到了,但要是他們揍我咋辦?算了算了想這麼多幹嘛?我的價值還是有點的,還能殺了我不成?大不了挨頓毒打,總不能裝作沒看見呀,說幹就幹,朝著他們離開的地方追了上去。
被追的那人慌不擇路地跑進一處死衚衕躲在垃圾箱後面,不過一會兒命令的話傳來:“他逃不了那麼遠,一定在這附近。仔細找就算是老鼠洞也別給我放過。”怎麼辦被找到只是時間問題,現在是徹底技窮了只能祈禱定亂組能早點到這,他感覺到了,有人朝這邊過來,越來越近了,正準備殊死一搏,牆對面響起一句吐槽,蛇族人都跑這麼快的嗎?完全追不上呀!這句話吸引了衚衕裡找人的蛇族人,趁著機會一把奪過腰間的匕首抵住他的脖子:“牆對面的兄弟,能我幫個忙嗎?事後必有重謝,條件隨你開!”牆對面的王文哲注意到了,在牆邊堆起箱子爬上去:“快上來,我拉住你。”趁注意力被吸引被控制的人開口:“他在這!”話剛說完脖子上多出一條傷口,也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過來。
“他在這,抓住他!”所有人都進入這個狹窄的巷子,裡面的人抓起屍體扔過去,又把垃圾箱推翻,滑上垃圾箱抓住王文哲的手逃出昇天,王文哲帶著他朝來時的路一路狂奔,逃出六七里沒有發現追兵,兩人才停下來喘氣,蛇族人起身拱手:“原來是你,多謝兄臺救命之恩,蛇垣必以死相報!”王文哲擺擺手:“小事小事,總不能裝作沒看見吧!再向前走幾段,咱們就安全了。”兩人繼續前進,拐向右邊,不過兩秒便退回來了,一把大斧指向他們,兩人向後跑,後面五人也追上來了,即使是這種情況王文哲也沒忘記吐槽:“你們蛇族人跑的是真的快。”
十人逐漸把兩人圍起來,手拿大斧的好像是領頭的發話:“萬朝人,既然你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不如你替他死!”
“哈哈哈,那啥?大哥,我如果給你道歉,你能放了我嗎?”
很明顯不可能,大斧朝王文哲劈過來,蛇垣將他推開,大斧劈空接著又朝蛇垣橫掃過去,蛇垣忙用匕首擋住,隨後被抵到柱子上,見王文哲那邊數人圍了上去,蛇垣將大斧抵到上方,突然洩力向下躲去,大斧劈到柱子上,蛇垣急忙過去替王文哲解圍,兩人幾乎陷入絕境,一杆長槍飛來洞穿了一人的身體,蛇北向朝這邊衝過來,領頭剛把大斧從柱子弄出來,欲要攔住蛇北向,朝蛇北向劈去,蛇北向騰空翻轉躲過,蛇尾扇向大斧,大斧重重劈向地面,產生震天的聲響,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落地的蛇北向抽出長槍一計回馬槍,狠狠地拍向他的腦袋,將其擊昏在地:“宵小狂徒,今已伏誅,何人還想做此逆亂之徒。”見領頭的直接被蛇北向秒了,剩下九人已無半分戰意,把兵器扔下舉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