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秘書的身材，老黃是知道的。
雖然她平時穿的保守又低調，裙子都不過膝，但遮不住前凸後翹加上長腿細腰。
但肖總說，給她買一套適合居家辦公的衣服。
他糊塗了。
什麼衣服既適合居家又適合辦公？
他走進服裝店，看著一排排女士衣服，一時間犯了難。
他沉默了。
店員問他，大哥，您給誰買衣服？給媳婦？
他連忙搖頭。
說給老闆秘書買？更說不出口。
說給女同事買？店員不得罵他變態？
最後，他說：“我給我妹妹買，這衣服得適合居家辦公穿，她身高大約167公分，體重100斤。”
店員問：“您妹妹胸圍多少？告訴您了嗎？”
老黃真不知道。
肖夏沒說啊！
他實在張不開嘴對店員說：“我妹妹胸很大。”
他只能指著另一個店員說：“跟她差不多。”
女店員於是笑眯眯地幫他配好一身衣服，拎著給他展示。
是一件米色針織衫兩件套配一條寬鬆的水洗藍冰絲長褲。
店員對老黃道：“這就是女孩子喜歡的居家辦公風。放心買。你妹子絕對喜歡。”
老黃到肖夏家門口的時候，肖夏已經換好衣服，穿著休閒長褲和寬鬆T恤，坐在書房裡開始辦公。
姜嫻去開的門。
姜嫻的衣服皺皺巴巴的，像被人惡意揉過一樣。老黃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腦補了一段兒童不宜情節。老闆才三十三歲，正血氣方剛，喜歡自己的女秘書也正常。
上一個秘書陳雪，也是有好幾次留宿在老闆家裡，讓老黃都開始懷疑肖夏的性取向。
從這個姜嫻看，肖夏是正常的。
他跟陳雪之間，應該沒啥事。
老黃把購物袋遞給姜嫻，問坐在那裡沒抬頭的肖夏：“肖總，今天還接你們去公司嗎？”
他用的你們。
肖夏沒抬頭，說：“等我電話。”
老黃只得去地下停車場的車上默默等待。還好停車場訊號不錯，他刷著手機等，也不難熬。
姜嫻拿到新衣服，顧不得矜持，立刻去衝了一下澡，洗了頭髮，然後把衣服扔進洗烘一體機，來了個快速烘洗。
等她換好衣服，補了妝容，清清爽爽出來。肖夏抬頭看了她一下，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滿意。
女人這種生物，必須要賞心悅目。
才能讓男人鬥志昂揚。
姜嫻想，看肖夏那眼神，這身果然又居家又休閒，又討老闆喜歡。
老黃這人能處。
看著粗糙，心還挺細。
衣服穿著確實舒適。
她坐到肖夏對面，開始專心整理檔案。
肖夏很有時間意識，卡點問她：“弄好了嗎？”
她連忙把整理的電子文件傳給他。
肖夏開啟檔案，說，你過來跟我說。
姜嫻只能站在他背後，指著資料給他解釋：
“咱們這款軟體主要下載平臺就是ios和安卓，您看，透過資料對比，現在的測試資料與以往有明顯不同。正常來說，安卓的下載資料起碼要高出ios十倍，但這一次反倒是ios比安卓多百分之三十，這說明我們的軟體面對的受眾要麼與ios受眾高度重合，屬於淨值較高人群，要麼，是ios版的研發團隊，這次做出的版本對使用者更友好。我把測試資料做了對比分析，你看一下excel表格……”
肖夏很認真的聽著她分析。
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味兒還是絲絲縷縷鑽進了他的鼻腔。
同一牌子的沐浴露，他也天天在用。
怎麼從來沒有覺察到這麼好聞。
他略微側目，還能看到她潤滑的下頜線和圓圓的秀美的小下巴，隨著她說話在微微動著。
脖頸雪白細膩，上面還沾著一小縷沒吹乾的頭髮。溼漉漉的。洇的周圍那片面板都潤潤的。
然後開衫裡面的針織背心，胸口有一些低，隱隱露出一段春色。
等肖夏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姜嫻正眼睛裡帶著疑惑打量他。
“肖總，我說完了。您怎麼看？”
她問。
肖夏的身體微微往後一撤，輕咳一聲。
姜嫻連忙站直了身體。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講的太專注，越界了。
她不該靠肖夏那麼近。
這裡畢竟不是公司。
是老闆的家裡。
肖夏思忖片刻，對她下指示：
“你把資料分析做到會議紀要裡。下午三點鐘開個電話會議。我們討論一下。如果安卓版本使用的友好度不及ios，那得讓王總立刻調整研發團隊。陳陽離職後，主力程式設計明顯跟不上了。”
姜嫻忙回應：“羅總篩選了幾個應聘者，正在進行初試。快的話，下週能入職。”
肖夏鼻子一哼：“下週也叫快嗎？羅穎最近在幹什麼呢？”
羅總最近確實有些不對勁。
但姜嫻也沒搞明白她怎麼回事。
這人是肖夏的老將，公司創始人之一。
她可不敢亂說話。
小劉就是羅總部門的人。
所以她更要當心。
姜嫻三點鐘陪肖夏開電話會議，會議開到五點才結束。等她整理完會議記錄，發給肖夏，抄送給幾個參會骨幹，已經是下午六點。等她離開肖夏的公寓去趕地鐵，正好是晚高峰。
被人流擠上地鐵後，她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她吃力的擠到一個靠邊的空間，發現是弟弟小凱的影片連線。
姜嫻接起電話，搖搖晃晃跟弟弟打招呼。
小凱眉清目秀，但開口說話，吐字卻有些困難。八年前的一次溺水，傷到了腦子。他的語言表達也受損了。
他費力開口：“姐、姐、你的包裹、收、到沒？”
包裹？
姜嫻突然才想起來。
小凱從山裡挖的野生草藥，到了寄給她的時間了。她連忙對弟弟道：“我一會查一下快遞資訊。對不起，小凱，姐姐最近太忙，忘了這事了。”
“沒、事、姐，你不、用、著急。”
小凱安慰她。
小凱已經十七歲了，因為常年在山中攀緣採藥，身體比同齡男孩子要高大強壯許多。如果不是意外傷到腦子，長得又俊俏，該多麼招女孩兒稀罕啊！
姜嫻心裡發酸。
等出了地鐵站，步行十幾分鍾後，她到了小區門口的快遞站。果然有她一個包裹，已經滯留了一天。她把包裹取出來，立刻找到司機老鄭的電話，撥了過去。
老鄭電話接的飛快。
“姜小姐你好，藥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