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扒！

地牢。

李長安正襟危坐，王珣和浮生立於兩旁，殺手則是被捆著，動彈不得。

“說！究竟是誰指使你刺殺李大人的！若你說出真相，本官可饒你一命！”王珣說著審訊慣用的開場白。

殺手醒來一言不發，嘴唇微動，明顯事先在嘴裡藏了毒藥。

“浮生！”李長安眼尖地看出。

一聲令下，浮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將殺手的嘴緊緊捏住，毒藥也被吐了出來。

“大人神機妙算！”王珣見狀，這才明白髮生了何事，不禁拍起了馬屁。

見李長安不理自己，他只得繼續審問，“如今毒藥已被丟掉，你再無法子尋死，勸你將幕後之人說出，否則本官要動刑法了！”

“呵！”殺手冷笑一聲，一言不發。

王珣無奈，李長安沒說要動刑，他也不敢，只得看向其，“李大人，此人死活不招，這該如何是好？”

李長安並無應聲，細細思索。

他一直都在不良人中生活，又有大師傅和二師傅在，無人敢找他的麻煩，也就是說，這幕後之人是來新安縣後才得罪的，那便只有明孫兩家。

他就說呢，明蕭斛那般謹慎小心之人，又怎會答應他的請求，竟留有後手，真不愧是明家家主。

他雖有猜測，卻無實質性的證據，也無法將其捉拿歸案。

“李大人？”見其一言不發，王珣再次追問。

殺手不開口，他毫無辦法，只得寄希望於李長安的身上。

“扒！”李長安回過神，吐出一字。

“啊？”王珣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扒？扒什麼？他怎就沒明白呢？

這李大人還真是惜字如金，他聽得雲裡霧裡的，也不知該如何去做。

浮生跟隨李長安多年，只一字，便了然。

他上前，將殺手的衣服盡數扒光，只見其身上佈滿刀痕，甚是駭人。

“那是什麼？”李長安眼尖地瞧見殺手腰下的圖騰刺青。

“是鷹圖刺青。”浮生回應。

李長安蹙眉，鷹圖刺青？看來這殺手是有組織的，否則怎會用這等特殊的刺青？

“上刑！”他厲聲道。

殺手死活都不開，只能用酷刑。

“大人，我來，這事兒我擅長！”王珣主動攬下這活兒。

半個時辰後。

他氣喘吁吁地回到李長安面前，累得筋疲力盡，“大人，我不行了，該上的刑法已上，這人就是不開口，嘴硬得很！”

他在縣衙待了多年，見識過不少的犯人，上了幾道刑法便會開口。

這殺手倒好，十幾道刑法落在身上，竟是一聲不吭，好似那副皮囊不是他的一般。

李長安也不急，緩緩地走到殺手面前，一邊轉圈，一邊開口：“你不肯說，留著也沒用，將其閹了！”

於男子而言，命根子極其重要，殺手的骨頭再硬，還能硬過自己的尊嚴？

“是。”

王珣一聽來了新活，急忙上前。

殺手眼睜睜地看著褲子被扒掉，下身一涼，刀離命根子只有一尺之遙。

眼看要割上去，他急切出聲，“說！我說！你將刀收回去！”

李長安抬手示意，王珣收回刀子，“早知如此，你快些說出真相多好，何必受這等皮肉之苦呢？”

“嗯？”見其一言不發，李長安可沒什麼耐心，一把拿過刀子，抵在命根子處。

王珣太溫柔，沒什麼經驗，殺手又狡猾，以為求饒便能逃過一命，真是異想天開！

他在不良人多年，跟隨袁天罡學了不少武功和審問犯人的手法，就得快準狠！

“嘶！”殺手吃痛一聲，不敢再敷衍猶豫，急忙開口，“鷹犬！是鷹犬！”

想起他身上的鷹圖刺青，李長安選擇相信，繼續追問，“如何尋找鷹犬？”

殺手搖頭，“具體的地點我不知。”

“哦？是嗎？”李長安挑眉，刀子往裡進了幾分，鮮血直流。

“別！別動了！”殺手強忍著疼痛，娓娓道來，“每次執行上面交代的任務後，再在街上掛出老鷹旗幟，自然有人接應。”

“我知道的已全盤托出，你能否放我一馬？”

見李長安收回刀子，他鬆了口氣，看來他的命根子是保住了。

“唔……你！”

他剛鬆懈下來，就被李長安一擊斃命，毫不留情，竟是死不瞑目。

李長安收回雙手，右手一揮，就有人將殺手抬下去。

並非他不留情面，只是這鷹犬本就不是什麼善類，留著也是禍害，倒不如殺了，也算替天行道。

“浮生！走一趟！”他一聲令下，帶著浮生離去。

來到街上，他按照殺手所說的掛出老鷹旗幟。

很快，就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走上前，“小兄弟，跟我來！”

他往巷子中走去，李長安緊隨其後，暗處的浮生則是去集結人馬。

兩人七繞八繞，總算來到一處地下洞穴，人來人往，皆身著黑衣，身手不凡，和刺殺的殺手如出一轍，想必此處便是鷹犬的暗樁。

“老人家。”他出聲道，“前面的路我記得，你不必帶路了。”

見他神色堅定，老者也沒強留，隨他去了。

李長安並未離去，而是在洞穴中閒逛，將其中的情況徹底打探清楚，再趁眾人不備溜出洞穴，就見浮生已聚集了不少不良人的人馬，二十來人。

他在洞穴中逛了幾圈，大概有四十餘人。

雙方人數懸殊，他卻有自信能打過。

“今日便靠諸位了。”

“謹聽少主吩咐。”眾人異口同聲。

“上！”

一聲令下，眾人便跟隨李長安進入地下洞穴。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奈何不良人訓練嚴格，身法嫻熟，豈是這群殺手能比的？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整個洞穴都躺滿了殺手的屍體，血流成河，甚是駭人。

浮生帶人照常檢查洞穴和殺手，李長安則是在一旁等待。

不多時，浮生帶著一封信回來，“少主！”

李長安接過一看，竟是明蕭斛顧佣鷹犬的信件。

他將其收好，雙眼微眯。

很好，有了證據，便能好好對付明家！

這次，他倒想看看，那笑面虎明蕭斛會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