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秋天到了,南熙辭這段時間將棠園打理的井井有條。

偶爾她會開放棠園,有時辦的是畫展,有時是刺繡展覽,偶爾還會有小型音樂會,邀請一些喜歡音樂的人來演奏。

她開始做自已喜歡的事情,最近她經常拉琴,蘇煜給她寄了一把弓子,南熙辭收下了,因為這把弓子確實好用,但他給蘇煜的反饋是一般。

身邊的人逐漸對南熙辭放心下來,傅璟深在海邊購置了一套別墅,正在裝修,每一個細節他都親自盯著,讓人隨時彙報情況。

由於傅璟深和傅璟焰的關係緩和,雖然兩人嘴上不饒人,但私下又再偷偷關心對方,傅璟焰認真工作,傅璟深就有大把時間陪著南熙辭。

又是一箇中午,傅璟焰坐在辦公室,看著桌子上堆成山的檔案向外面大喊:“許柯,給我進來!”

許柯進來,問:“傅總,怎麼了?”

傅璟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傅璟深呢,一天到晚不見人影,他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

許柯恭恭敬敬地回答:“小傅總說他不在你就是總裁。”

傅璟焰氣不打一處來,他懷疑早幾年自已是不是有毛病,非得和他爭,如果當時他拱手相讓,他不敢想象自已現在有多快樂。

傅璟焰鬱悶完又只能認命地看檔案,許柯默默地退了出去,又默默地讓傅璟焰的秘書給傅璟焰送了杯咖啡進去,為了讓傅總更有幹勁。

傅璟深最近都住在洲際灣,整天和南熙辭膩在一塊,南熙辭身體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但他就是總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南熙辭睡眠總是很淺。

他讓醫生來看過以後,每天晚上讓她吃顆藥她才能好睡一些,他感覺南熙辭越來越依賴他,他不在南熙辭睡不著,也睡不踏實。

不過這段時間傅璟深確實將南熙辭養的很好,不僅吃的多點了,也能夠有足夠的睡眠。

一個雨天,南熙辭和傅璟深下棋,南熙辭總是下不過傅璟深,趁傅璟深出去接電話偷偷調整了棋子的位置,傅璟深回來時一眼就看穿,但沒有戳破,當做不知情。

南熙辭當然知道傅璟深能看出來,就是在賭他不會拆穿自已。

下完棋,傅璟深問她要不要睡會午覺,南熙辭點點頭,準備去睡覺。

傅璟深說要出去一趟,公司有點事情要和傅璟焰商量,然後要去找莊寒之,結束了回來帶她去吃飯,讓她好好睡覺。

傅璟深一進辦公室,傅璟焰就罵罵咧咧,“不是傅璟深,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幹點正事,公司不要了?”

傅璟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可以的,哥。”

傅璟深這糖衣炮彈確實管用,傅璟焰沒再叨叨,轉而和他談起工作。

結束了以後傅璟深就立刻站起來要離開,傅璟焰問他:“不是,讓你來談事情談完就走啊?”

傅璟深無辜地問他:“不然呢。”

傅璟焰無語,問他:“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有需要幫忙的你就開口。”

傅璟深想了想,覺得也沒有必要瞞著他:“我要求婚。”

傅璟焰眼睛瞬間放大:“不是,你哥我還沒有著落呢,你就要求婚了?”

傅璟深認真地點頭。

傅璟焰只好認命:“行,去吧,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果然,我就是天選打工人。”

傅璟焰還想再說兩句,傅璟深已經離開了,順便把門帶上了。

晚上,傅璟深帶南熙辭去吃飯,南熙辭看向遠處的海面上的燈塔,晚風吹拂,南熙辭問傅璟深:“你是不是要向我求婚。”

傅璟深問她:“你知道了?”

南熙辭笑著說:“太明顯了,而且不是你讓他們做這麼明顯的嗎?”身邊的朋友都在時不時露出點馬腳,太刻意了。

傅璟深笑笑,也順著南熙辭的視線看過去,南熙辭還是太聰明瞭,“是,我故意的,我也確實要求婚。”

“我以為你會讓所有人都瞞著我,為什麼沒,傅璟深。”南熙辭將視線收回,看著傅璟深。

傅璟深看著她:“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你還有機會,我不想等到那一天你面對突如其來的求婚,不願意但卻左右為難,我希望能跟著自已的心走,即使你不願意結婚不是因為不夠愛我。”

南熙辭迅速說了三個字:“我願意。”

傅璟深面對南熙辭突然的回應覺得不可思議,他心裡其實沒有一點底氣,她知道南熙辭很排斥婚姻,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逼他。

南熙辭看著傅璟深,知道他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於是湊到傅璟深的耳朵旁,一字一句地說:“我,願,意。”

南熙辭坐回原位,接著說:“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我願意。”

傅璟深連自已都沒有發現自已的手也些許顫抖,他抬手輕輕地扶住南熙辭的後腦勺,吻了上去,南熙辭偷偷睜開眼睛,看到傅璟深眼角的淚。

求婚那天,天氣很好,傍晚的時候,天邊一片紅暈,染紅了海面。

場地上滿是鮮花與氣球,晚霞相伴,傅璟深單膝跪地,南熙辭也說出了那句“我願意。”

傅璟深將戒指為南熙辭戴上,單手抱起南熙辭旋轉,宣告他的勝利。

氣球斷了線,飄向天空,花瓣四處飄落,鋪滿了所有地面,無數綵帶噴薄而出。

朋友們歡呼,喝彩,相互擁抱,見證這一場求婚儀式,每一個人都感到幸福,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夜幕降臨,一輪懸月掛在天空之上,月光撒向大海。

煙花四起,海邊的煙花像瀑布一樣飛流直下,天空之上的煙花絢爛綻放。

南熙嶼見證了這一重要時刻,他知道此刻的南熙辭很幸福,他為他開心,但想想從小護到大的妹妹要嫁人了,總歸還是捨不得。

沈書禮,江雲歸,蘇梓川相互看了一眼,共同嘆氣,南熙嶼覺得好笑:“幹什麼呢?”

江雲歸捂住心臟:“咱可就這一個妹妹啊。”

南熙嶼無奈地搖搖頭,“走了。”說完帶著孟禾一起走了。

接下來就讓他們小孩自已玩吧,江雲歸三人也站起來,派人和南熙辭打了招呼後也走了。

一群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一起唱著祁清時的歌,祁清時等他們唱完才忍不住開口:“難評。”

沈宴問他:“什麼難評?”

“跑調。”

一群人反應過來,坐在祁清時身旁的季延摟過他的脖子,威脅他:“哪跑調,給我說說?”

祁清時立馬改口:“也不是跑調,其實改編的挺好的。”順便把季延的手拉下來。

南熙辭坐久了覺得腰痠,於是就半靠著傅璟深,陸岑立馬開口:“不是,幹什麼呢,虐狗呢,考慮考慮我們這些單身人士好不好。”

南熙辭立馬朝他做了個鬼臉,又靠著傅璟深。

陸岑抓狂:“傅璟深,你看她。”

傅璟深調整了坐姿,讓南熙辭靠的更舒服一些,陸岑心如死灰:“心死了。”

想去靠一下身旁的莊寒之,莊寒之躲開,“你沒人要,我可有人要,我不是單身狗。”

此刻陸岑的心已經是死的透透的了,眼神看向另一邊的沈宴,沈宴躲開他的目光:“男男有別。”

所有人瞬間爆笑,就連陸岑自已也笑的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