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凡哥你饒了我吧……我已經快累死了”小男孩側過身微微撅嘴向著年長者撒嬌,最後乾脆爬起身輕輕的吻上那人的唇。

白逸凡有片刻的愣神,原有的冷靜和溫柔化成了喜悅頗有些衝昏頭腦的意思,別說這時候的楚秋合想要在家休息,就是小孩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給摘下來不是。

少年人並不打算在這個吻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唇對唇而已蜻蜓點水留下無限遐想,可年長者顯然不這麼認為,肥肉都已經送到嘴邊哪裡還有放開的道理。

小男孩剛打算撤離就被輕輕的按住後腦勺,對方沒費什麼力氣就撬開了小男孩的牙關觸碰裡面的每一處,其實楚秋合本來也沒有想要抵抗什麼,接吻而已,他們兩個更出格的也不是沒有做過。

都說會唱歌的人氣息都比較長,可小朋友的氣息再怎麼長也實在不敵長十幾歲的草原甜心,楚秋合不是不會換氣只是對方的動作實在是來的猛烈,沒過多一會他就有了缺氧的感覺。

盡力去迎合白逸凡的動作,他青澀的回應很好的取悅對方,一吻畢分離的位置牽出幾根曖昧的銀絲,那人將它們輕輕吻掉是專注又溫柔。

事實證明適當的甜頭的確有助於小男孩達成自己的目的,彼時白逸凡已經離開,偌大的家裡面只有楚秋合一個,要是想要離開這絕對是最好的時機。

檢查了一下自己手機裡的餘額錢數剛剛好夠他回到國外,平靜之餘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護照和身份證不知所蹤。

“我去……”差不多找了整個房子的楚秋合攤在了沙發上放空自己,他像個傻子一樣的翻了大半天結果就只找到他那只有一張銀行卡的錢包。

他應該想到的的白逸凡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些年那人絕對是個有城府的,既然對方放心自己一個人待在家就一定輕易給自己離開的機會。

只是他也的確沒想到對方對他防備心竟然重到了這種地步,先不說證件就是他的揹包都消失得徹底,也不知道白逸凡能把那麼大個東西藏到哪裡去。

有些疲憊得閉上眼睛,只感覺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悶悶的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長時間的壓抑和表演讓他著實有些厭倦。

這真是個不太好的現象,腦袋裡面的各種思緒讓他不由得升起一絲煩躁來,憤怒的情緒變成了利劍刺穿了小男孩的理智。

殘餘的冷靜讓楚秋合的大腦在一瞬間將理智的警報徹底的拉響,咬了一下舌尖,濃重的血腥味在嘴裡瞬間蔓延如同含著一塊,甜味的鐵鏽隨之而來的痛感讓他的大腦生出幾絲清明。

恐懼感在一瞬間侵佔了他的全部,他到底在做什麼?浪費時間等於慢性自殺,小男孩比任何人都清楚自暴自棄是投降的前兆。

現在不過是這場博弈負責拉開幕布的起始曲,連開端都不算,如果他現在就已經開始有這樣的念頭,那往後他還不如直接認輸臣服於那人的腳下。

深吸一口氣,他在嘗試平穩自己的情緒,要知道現在有利的條件在他這邊,就像今早白逸凡沒辦法拒絕他的主動靠近,但他可以拒絕白逸凡。

從對方向他展現愛意開始,就已經被宣告輸在了起跑線上,我愛你三個字除了宣告餘生的意義同時也代表著我給了你無條件傷害我的權力,這點楚秋合自己再清楚不過。

或許他應該學學曾經的白逸凡,溫柔的保持疏離而不是現在完完全全的順從,或許還可以無理取鬧一點,由此來消磨那人對他所抱有的熱情。

楚秋合覺得自己至少應該明白主動權在他這裡而不是在對方,就算是親近之類的事情也應該由他來開始由他來結束,他要真真正正的端起男朋友的架子再適當的遠離。

所謂欲拒還休大抵就是這般?他要做的是享受,享受白逸凡對他無止境的縱容和忍讓,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踐踏那人的真心。

他要讓白逸凡輸的徹底,一如那個冰冷冬天裡近乎絕望的他,完整的情感暴露在了表面,灰燼終於開出了真正的花,從這一刻起他就真正按下了開始的按鈕。

明亮的陽光照在陽臺,窗臺邊擺放的玫瑰花已經開始顯出灰敗的樣子,楚秋合轉頭面無表情看著它。

那不是看待活物的眼神,冰涼的似乎堪比初冬的第一場大雪,也不過是下一個瞬間楚秋合就重新綻放了笑容,含笑的眉眼如同夢境裡虛幻的泡沫,美好的不真實。

任何光鮮亮麗都具有時限更何況那隻不過是表演出來的皮囊,誰比誰高貴誰又是真的存了乾淨的心思,他從來都不以善人自居又何談良心一說。

空蕩的房間裡只有時鐘的滴答聲準確的令人厭惡,陽光被一片白雲遮蓋少了刺眼的光線,過了半響才傳來小男孩近乎嘆息的聲音“逸凡哥,我們兩個誰也別放過誰……”。

清風吹過捲起漂浮的塵埃吹亂了小男孩的劉海,緊閉的的雙眸微微顫動的睫毛,手指點在沙發的布面上,從現在開始攻守交換。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清明的和平常無異,小男孩舔了舔嘴唇去拿剛剛尋找到的唯一物品,他的錢包,他應該感謝白逸凡至少給他留了錢包,這裡面的銀行卡是他全部的家當,相對的自由他已經很滿意了。

晃了晃腦袋,他環視了一下已經是自己半個居所的白逸凡家,或許是因為小男孩搬來的時間不長,總而言之這裡是兩個人生活的痕跡還很少,大部分還是很像白逸凡自己的公寓。

這怎麼行呢?他們現在可是戀人這個家理所當然要有自己的一半,對吧?他是那人的男朋友,正牌的,名正言順的,昨天剛被那人於朋友中公開的,他是最有理由改變這個家格局的人。

拿著手機想著給白逸凡發個微信打個招呼,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把手機的螢幕按滅了什麼都沒做,他何必和那人去彙報,他們是戀人是平級關係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比白逸凡還要高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