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朦朦朧朧的睜開眼,不出意外的看見白逸凡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帝造人的時候可能真是偏了心,長得帥的有很多,但帥成這般高階的也只有那人了。

“喝點水”白逸凡將手裡保溫杯插上吸管貼近小男孩的嘴邊,明明就是一個抬手遞水的普通動作也不知怎麼竟然被男人做的顯出幾分溫柔。

楚秋合本身沒感覺到口渴只是覺得頭疼,可大概那人的話藏著幾分魔力讓他真的覺得嗓子有些發緊,微微張開嘴咬住了吸管喝了好幾口,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帶來九分涼意和一分冷意。

下意識的蹭了蹭對方肩膀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他的酒量不算差,但今天實在是太過了,那些個不知道度數的酒實在是灼人,估計啤的白的國內的國外的他都喝了個痛快。

小男孩來之前並沒有吃多少的食物現在更是感覺難受的不行,這種失控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大腦雖然不能算是昏沉卻也絕對不說上清醒,尤其是身體上面說不清的疲憊感更是讓他難受的不行。

窗外的景物飛速掠過,他的手機在口袋裡面響個不停,煩躁感漸漸上升他強壓住心裡想要把那‘惱人的電蚊子’仍出窗外的衝動,畢竟那玩意還算有點小貴,再說裡面還有一些重要的的演出文件。

震動聲在寂靜的車內顯得尤為突兀,最後在楚秋合馬上就要爆炸的前一刻停止了響聲,眉頭漸漸舒展開,平靜的周圍讓他再一次睏倦。

年長者看著又一次陷入夢境裡的‘小羊羔’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雖然這麼說實在不太好,但白逸凡心裡的確是十分歡喜,他特別喜歡他的小朋友生病之類的時候。

脆弱又可憐偶爾還能察覺出幾分倔強出來,他正打算親吻已經在睡夢中的愛人,可前面的司機卻似乎為了凸視訊記憶體在般的咳嗽兩聲。

“白逸凡你夠了啊,秀恩愛回家去”楚墨軒實在是忍不了,他著秉承著兄弟情送這對回家卻不想差一點撞破了某白姓大叔佔小孩便宜的現場,怎麼?這不咳嗽兩聲就真當他不存在了?

“你管我?至少我還有可以秀恩愛的”白逸凡毒舌上線扎心,白逸凡清楚的很這十多年了他那老同學的情史掰手指都能算的過來,這京城小閻王注孤生的人生簡直屹立不倒。

“艹……老子那是不想找”已經被稱作前輩的的兩人在某些方面實在是幼稚的不行,他們還保持著少年心,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難得的是在一切安靜下來的時候還能有放聲大笑的力氣,他們既是舞臺上耀眼的光也是繁忙都市裡的普通人。

車內兩人笑著打趣對方,懟的不亦樂乎,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沒有那些阿諛奉承的場面話,直白的和一般人並無不同。

“說實在的,逸凡,你想怎麼搞”一個變燈楚墨軒將車停下,眼神透過後視鏡看向已經睡熟的小男孩,小孩年齡不大戲倒是演的不錯,尤其是今晚,不知道還真以為楚秋合有多喜歡白逸凡。

在音樂劇行業走了這麼多年……楚墨軒看的清楚,楚秋合的眼睛裡沒東西,沒有今天的這場聚會也沒有他那來自天界的白逸凡。

白逸凡沉默了下來沒有答話,他溫柔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小朋友的臉上遮蓋了其他情緒,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都要將對方留下。

沉默在空氣裡蔓延,時間久到楚墨軒等完了訊號燈又抽完一支菸,他並不期待白逸凡會回答什麼,畢竟不善言辭,性格不好沒辦法將想要表達的意思都說出來,想要說的話太多,可詞卻只有那麼幾個。

老朋友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更何況他有個預感無論過程如何輸的都是楚秋合,就算已經有了在國外學習的四年經歷,小孩的那點心性還是不夠看,演技還需磨練表情還需精簡。

斑駁的樹影透著玻璃打在後座兩人的身上,楚墨軒嚥了口口水,眼睛有些乾澀,嘴裡沒有味道他又想要抽上一支菸。

到了地方楚墨軒坐在車裡沒回頭,他目送著白逸凡抱著楚秋合離開,對方臨走之前給他留了句話,聲音淡淡的和往常好像沒什麼不同,他靠在椅子背上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點上。

‘他走不掉’白逸凡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複述一個已經預見的事實,就憑這句話他楚墨軒覺得楚秋合吧……遲早要完。

假模假樣的嘖了兩聲,他生出幾分看戲的心理,要說也已經他很久沒看見白逸凡那個樣子的,勢在必得沒有餘地,幾十餘年的交情他太懂對方了,那人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到底那成長至今的楚秋合也不是個容易服軟的,雖然結局已經預料的差不多可體會劇情的過程才更有意思,但願一切就像他的想象精彩的不像話。

他將車窗拉下來看見了一片漆黑的天空,那上面什麼都沒有乾淨的簡直嚇人,這就是令數人奮不顧身大城市,是承載著無數夢想的不夜城,沒人知道這裡面有多少的骯髒和醜陋,也沒人去在意那些野獸的吼叫。

正所謂一面天堂一面地獄,人們看見的無非就是表面的光鮮亮麗,吃人不吐骨頭就是最好的概括,吐出一口煙氣,他想著這應該也算是黎明前的寧靜,他不介意當一個見證者將所有情節看成一出笑話。

來吧,互相傷害吧,相愛相殺,在這場遊戲裡或許會有一個真贏家,輸的人將要奉獻自己的一切走進囚籠供對方踐踏。

冷風吹過怕冷的他打了個寒顫,隨意掐滅了還冒著火星的菸蒂,關上車窗他想著似乎要快點回家去畢竟家裡的貓還沒有喂。

夜色已深,絢爛的霓虹燈卻標誌著這座城市不過才剛剛睡醒,忙碌的人們就著黑夜的掩護盡情的釋放慾望和心跳,但這不是罪只是一種生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