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小姐,這……不可能。”

安然一聽,是管家亞倫的聲音,馬上悄悄的蹲在牆角,用牆角的大盆栽隱藏。

“有什麼不可以,我都不介意你父親是殺了我母親的仇人。”是安娜的聲音,語氣中帶著高傲,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安娜小姐,你想告訴伯爵大人,那就去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亞倫的聲音一冷,沒有平時的溫柔。

“你!!!我現在就去跟父親說,你是前管家的兒子,誰知道你隱姓埋名進來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

說著,似乎已經預見亞倫悲慘的結局似的,“不管你是否有事,只要父親知道,你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畢竟,你也知道,我的父親可是很多疑的。”

“呵,”亞倫一聲輕笑,似乎在嘲笑安娜的天真,“你也知道伯爵大人生性多疑,要是他知道你不是他親生女兒,他又會怎麼做。”

“你說什麼!!!”

“你怎麼能汙衊人。”安娜一臉不可思議,覺得這是自己聽過最荒唐的話了。

“呵,是不是汙衊,你試試便知。”這時的亞倫撕下他的偽裝,用一種帶點惡劣的語氣說道。

安娜覺得荒謬,父親再怎麼不喜歡自己,也不會聽信這種話吧。

但看亞倫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

“好了,安娜小姐,夫人還在花園裡等我的紅茶呢,可以把吊墜還給我了嗎?”亞倫又恢復了那副溫柔模樣。

安娜氣得牙癢癢,威脅不成,反被威脅:“你到底有什麼證據。”

亞倫:“證據倒是不敢提,不過建議小姐可以查查前伯爵夫人死亡的真相就可以知道,我的底氣源自於哪裡了,你也可以想想你和伯爵大人,還有兩位少爺,到底有哪裡相像的地方。”

安然很想吐槽,明明那個叫森德的人才和你們長得格格不入好吧,都沒有人懷疑是否是親生的嗎。

安娜:“你!!!還給你,吊墜。”說著氣呼呼的走了。

安娜走了良久,亞倫管家似乎仍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還不快出來。”

安然心一跳,但又覺得這個地方不可能會發現的,這地方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會被發現。

但安然自己的身材與這邊的人相比著實是小,所以一般也不會覺得有人會蹲在這裡藏在這種地方,於是決定死磕到底,說不定這個亞倫管家只是詐一詐。

亞倫:“還不快出來,我已經看到你了。”

“呵呵,亞倫管家真是厲害,我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躲在暗處的人出現了,安然還以為偷聽的只有自己呢。

亞倫:“原來是弗斯特少爺。”

弗斯特:“我沒想到今天還能聽到這麼有趣的事情,我這個妹妹啊,腦子不太行,居然選這種地方,這不是存心讓人發現嗎。”

亞倫:“請問弗斯特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弗斯特:“吩咐倒是談不上,只不過誰叫你深受我父親的信任呢!”

亞倫:“我明白了,弗斯特少爺,只不過安娜小姐那邊……”

弗斯特:“安娜那邊我自會處理,你只要……”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兩人的對話也匆匆結束。

安然沒想到,在古堡裡多逛逛還是有所發現的,這不就碰到了資訊量這麼大的場景。

也不需要安然偷偷潛入別人的房間檢視什麼訊息,畢竟潛入什麼的,安然做得也不順手,而且被發現的機率也挺大的。

等人離開很久,安然才打算起身離開,結果貌似是蹲久了,起身一個踉蹌,將要摔倒時,被後面的人攔腰扶住。

森德:“你?怎麼在這,不幹活的嗎。”

“森德少爺,我蹲在這裡休息了一會兒。”

森德狐疑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真是奇怪,最近這幾天到哪兒都能看到她。

不會是想勾引自己吧,畢竟自己長得也不錯,一頭金色的頭髮是整個莊園最耀眼的啦。

這樣想著,不知道為什麼,森德已經連自己和她結婚,生孩子,連生幾個孩子,孩子叫什麼名字都腦補好了。

森德馬上甩甩頭,怎麼能被這個區區女僕給迷惑了呢。

“森德少爺?”以前都是自己發呆的多,沒想到居然還有盯著別人發呆的一天。

“咳咳,過幾天父親安排了去別莊跑馬,狩獵,看你這麼閒,跟著我一起去好了,由我親自盯著你,免得又偷懶,到時候我跟亞倫說一聲。”

安然有想過怎麼樣接近這群人比較合適,畢竟自己還只是個邊緣地帶的小女僕,真是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安然:“是,森德少爺。”

雖然就幾個字,但森德總覺得好像在其中聽出了雀躍的聲音。

“腿麻了快回去揉揉腿,免得做事都不利索。”

“沒事兒的,少爺,只是剛開始站起來的時候有點麻,現在已經好了。”想到這個森德少爺幫了自己,安然難得的對這個少爺有點好臉色。

看來這個叫安的小女僕真的很喜歡自己,就稍微對她好點,臉色就好很多了。

森德看著眼前的少女,臉因為自己而變得紅撲撲的(並沒有),明明是很平凡的臉,但心跳卻好似有那麼一刻驟停的感覺。

這是面對那個萬人迷的繼母也沒有的感覺,森德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眼前少女的腦袋。

安然愣了一下,隨後捂著腦袋,瞪了森德一眼。

森德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用手擋住了自己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好了,你可以去幹活了,等亞倫通知,過幾天到我那兒去報告。”

安然:“……是,森德少爺。”

*

晚上,回到房間的安然問同住在一起的女僕,“你有沒有覺得……安娜小姐長得和伯爵大人不太像。”

女僕似乎嚇了一跳,捂住安然的嘴巴,疑神疑鬼的向四周望了望。

安然看女僕的神情,本以為沒有指望她回答,不過這個女僕,還是沒有抵禦自己的八卦之心。

坐到安然旁邊說著悄悄話:“是挺不像的,他們都說,安娜小姐可能不是伯爵大人親生的,你千萬不要犯傻去問別人。”

“還好你遇見的是我,前幾年還有幾個下人嘴碎,在討論這件事,結果沒幾天,他們就失蹤不見了。”

說著,這個女僕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說:“據傳,當初前伯爵夫人死亡,就是伯爵大人知道夫人出軌,而指使前管家做的,然後因為怕前伯爵夫人的母族追究,又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聲,而將罪名都推給唯一知道真相的前管家。”

“安,你才來這裡沒兩年不知道,我們的伯爵大人最好面子了,就連強娶現在的夫人,也是因為夫人長得美極了,帶出去格外有面子。”

來這裡沒兩年?安有點驚訝,不可能的呀,那個叫森德的人都認出自己是十五年前的那個人。

這個女僕,十五年前也是自己的室友,她應該是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十五年的呀,怎麼又從她嘴裡說自己呆了沒兩年。

這麼說起來,這個女僕過了十五年,長相一點都沒有變老,雖然安然不記得女僕的具體樣貌,但每次看到她,都會下意識的認為她是那個女僕,主要是還沒變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果然只有主要人物的樣子有隨著時間在變化的樣子。

相比較而言,知道這種貴族的辛密,在安然看來反而沒什麼驚訝的了,畢竟這種狗血劇情電視劇裡多的是。

安然:“你前面說,知道這事兒的只有管家,那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女僕愣了一下,“不知道啊,他們都這麼說的。”

他們?看來大家族的僕人們都不是一般的八卦。

安然:“那你知道這個傳言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嗎?”

女僕想了一下:“似乎是小姐長開了以後,大家發現小姐長的和伯爵大人不太像。”

安然:“但是長的不像的親生兒女也不是沒有,就像森德少爺,不是也挺不像的嘛,怎麼這個傳言傳得像模像樣的呀。”

女僕笑了笑安然,覺得她的眼睛有問題:“你說什麼呀,安,森德少爺不是長得最像伯爵大人的嘛,所以就算前伯爵夫人作出那樣的事兒,森德少爺也依然這麼的得寵,特別是他那一頭金髮,是整個古堡最耀眼的,雖然長相和亞倫管家相比還是差了一點。”

金髮?安然徹底被這個古怪的世界打敗了,在自己眼中森德明明事一頭銀髮,而且……長得真的挺好看的。

女僕似乎想到了什麼:“說起亞倫管家,這個傳言……似乎是自從亞倫管家來這個古堡以後才有的,不會吧!”

說著又自我否定,“不可能的,亞倫管家來這裡也才五六年,怎麼可能知道是多年前的事。”

安然在心裡默唸,如果你知道那個亞倫是前管家的兒子就不會這麼想的了。

唉,其實這些都不是安然苦惱的,無非就是一些貴族辛密,和為家裡的爵位做鬥爭之類的,這種事情,可能電視劇裡的都比這裡的還要精彩和狗血。

讓安然苦惱的是那些毫無邏輯的違和感和虛假感,而且自己眼中的這個世界和其他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安然猜測,這應該是自己的能力給自己的提示,是幻覺嗎?但幻覺一般是作用在自己身上的,但安然覺得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

安然:“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女僕:“什麼?”

安然:“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女僕為難的看了一眼安然。

安然:“你就實話實說吧,我又不會怎麼你。”

女僕嘆了口氣:“安,雖然你長得一般般,但人啊,內在美才是最重要的。”

安然:“……”

所以,在這個世界,我連美貌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