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念,李蕭和曲向東三人來到不遠處的村長家,村長的家裡很安靜,感覺很正常,他們三個仍想翻進去看看。
但這個房子是木頭建的,人走上去會有“嘎吱——嘎吱——”的響聲,林曉念一個女孩子還好體重不是很重,但李蕭和曲向東就不行了,他們不僅被訓練所摧殘的滿身肌肉,塊頭大不說,肌肉密度大,其實他們挺重的。
最終還是林曉念自告奮勇,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去,讓另外兩個人守在門口,免得打草驚蛇。
其實林曉唸對於自己一個人進去也很緊張,但身為女巫的第六感告訴自己,裡面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
林曉念悄悄的翻了進去,好在系統積分也可以治療一些近視等一些問題,這讓自己的夜視力也變得不錯。
屋子裡的擺放什麼的,都很正常,未免發出什麼聲音,林曉念不敢去翻物件什麼的,直到她走進了一間儲藏室。
裡面感覺沒什麼雜物,但當林曉念走近靠裡的一塊木地板時,明顯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沒有踩在其他地方那麼有實感。
她俯下身,摸了摸這塊地方,果然在旁邊虛掩的地方摸到了暗釦。
她悄悄掀起木板的一條縫,往裡面看了看,似乎沒有火光,她舒了一口氣,把整塊木板都掀起來了,裡面有階梯,她走下去,發現下面有三面架子,上面擺滿了罈子,就像是一般農家的地窖般。
林曉念湊上去,想看看罈子裡面是什麼,但罈子都被泥封上了,如果開啟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
好在她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開封的罈子,她先湊上去聞了聞一股子似乎是海的腥味兒。她把罈子微微傾斜,將裡面的東西微微傾倒出來,她舒了一口氣,看著應該是魚肉。
但她馬上臉色一變,她想到今天晚上的菜裡面有兩大碗魚肉,還是不同人送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她想到今天魚一樣的怪物,還有這個村叫漁人村,漁人,是人魚。
出去時,李蕭和曲向東仍守在門口,“怎麼樣。”
林曉念:“回去再說。”
*
回到小屋,張巨峰和成君微都已經先回來了,他們雖然去查探村子的其他村民,但村子人少,且都沒有什麼異常,也就比林曉念他們回來的早。
看到林曉念他們回來了便詢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林曉念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反問:“今天的魚肉你們都吃了嗎?”
其他幾人很詫異,成君微說:“應該都吃了,有什麼問題嗎,我有試過毒,沒什麼問題。”
林曉念:“我在村長家發現一個地窖,裡面擺著裝有魚肉的罈子,其中有一罈已經開封了,剩下沒多少。應該是你們晚上吃的肉。”
李蕭有點大大咧咧:“這有什麼的,農村醃肉很正常。”
林曉念:“可問題是,你們還記得這個村子叫什麼嗎?漁人村,我懷疑這裡有人魚,而你們吃的是人魚肉。”
其他人臉色刷的一下都很蒼白,人魚是什麼他們都是知道的,傳說吃了人魚的肉能夠讓人不死不老。
若真是這樣那也是美事一樁的,問題是這是副本,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可能是壞事還差不多。
這時已是深夜,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美妙的低吟,玩家反應都挺迅速的捂住耳朵,然而這對於這群耳朵靈敏的玩家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還是林曉念準備齊全的從空間中拿出系統出品的耳塞放入耳中,可以隔絕精神攻擊的耳塞,也花費了林曉念很多積分。
但好像其實並不需要,因為在坐的玩家即使聽到了吟唱都沒有任何異常。
這時男生住的房間傳來了類似破窗而出的聲音,房間裡還睡著黃鳴。
他們趕忙過去查探,本該睡在床上的黃鳴人已不見。
林曉念走到床邊,發現黃鳴躺過的床上好像有什麼液體殘留。她用手指沾了一點,綠的,有點粘稠,很滑。
她臉色又一次變差:“是白天迷霧中的怪物。”
“他應該是變成了白天那樣迷霧中的怪物,被歌聲吸引破窗逃走了。”
接著林曉念又問張巨峰和成君微:“我們都沒事,只有他變成那樣了,你們有發現他今天做什麼異常的事嗎?”
“我們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動的,除了下午我和張巨峰出去,黃鳴那時在睡覺,我們就分開了,回來後安逸就不見了。”
大家都挺焦躁的,原先一起來的十個人,只剩下五個人了,雖說只損失了一個玩家。
根據張巨峰的觀察,那名玩家除了稍微冷靜點以外,沒什麼出彩的地方,體質也很差,而且有點內向,不善交流,一般這種人都是沒經歷過幾個副本的新人。
下午的時候張巨峰也還只以為是一般的副本,所以就沒帶她一起,怕是個累贅。
所以說這個副本,第一條就除去了一半的人,只剩下幾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張巨峰:“我確認一下,你們都大概經歷過幾個副本。我經歷過九個了,已經。”
成君微也說:“我不多,才六個。”
曲向東:“我七個副本。”
李蕭:“那我應該我是最少的,我才五個副本。”他猜測林曉念應該只多不少。
林曉念:“我也不多,我和曲向東一樣,才七個副本。”
講完,大家也都發現了問題,在場的所有人最少也經歷了五個副本,且六個玩家中有五人都是老手,對於新開的副本而言不可能這麼大手筆。
那麼這一定是團滅副本。
成君微提議:“這樣吧,我們都在一個房間休息,兩個人輪流守夜怎麼樣。”
大家都同意,這時候也沒有什麼講究了,雖說只有五個人不好分配,但一個人守夜誰都不放心,最後是張巨峰說,由他來守兩次。
*
而這時的安然已經醒了,身上除了溼透了以外,她明顯的感覺到那條蛇纏在自己的腰間,面板直接與蛇相觸的地方感覺很不好,蛇皮上有鱗片,弄得安然很癢,也微疼。
不過安然的手腳都被鐵鎖鏈捆起來了,就算安然再怕,也做不了什麼,而且這條蛇沒什麼惡意,還用它的小尖牙去磨捆住安然雙手的鐵鎖。
雖然安然覺得並沒有什麼卵用。但不知為何,內心的對蛇的恐懼卻在這細微的摩擦聲中漸漸磨平了。
安然所在的是一個洞穴中,很潮溼,還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她面前有一潭與外面相連的海水,潭中有一塊從水中露出的石塊,上面長滿了青苔,青苔中央有什麼東西泛著紅光。
這個洞穴是緊閉的,感覺沒有出口,再結合安然身上溼透的衣服帶點海水的腥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安然猜測這整個村子的人都是人魚,這個村子沒有男人小孩,只有女人,並且村名叫漁人村,聖女的聲音就是那個年邁村長的聲音,這個阿婆都能穿過海水來到這個洞穴,說明村長是條人魚,連村長都是人魚了,整個村子都是人魚也不難猜。
安然想著自己不會游泳,自己的血小板偏低,傷口流血應該會止不住,並且傷口沾水感染的機率很大,但自己現在除了感到全身無力以外,沒有任何感覺,安然很好奇這些人魚是怎麼讓自己在昏迷的過程中,從海里帶到這塊洞穴中的。
想到自己在昏迷之際聽到的“喂血”,安然也是知道人魚的一些趣聞的,例如人魚能夠落淚成珠,人魚的歌聲很美能夠迷惑人心,吃了人魚的肉能夠不老不死之類的,最主要的是傳說人魚很美。
安然想到今天一路走過來看到的那些女人,還有那個村長婆婆,深刻覺得傳說不能盡信,好看倒是有好看的,但完全不符合安然想象中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貌。
安然覺得夢想和現實的差距太大,真是讓人不能承受之痛。
不過既然“喂血”的話,也就是說自己喝了人魚的血,獲得了不老不死的身軀才沒有病痛的嗎?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把自己抓起來,為什麼要割血給一個人類,這個村裡的人魚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砧板上的一塊肉,如果眼神能流口水的話,那她們的口水都能成河了。
所以說他們是想把自己抓起來,用他們的血肉餵養自己,然後把自己分而食之嗎?
如果自己能夠在分食的過程中死去也還行,最怕的是不老不死,即使身上沒有肉也不會死亡,反而會長出來又繼續割,長出來又繼續割。
安然不寒而慄,想到那個畫面,身體都有點微微顫抖起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蛇似乎感覺到了安然的不安,鬆開磨鐵鎖的牙,輕輕用頭蹭了蹭安然的腰,不蹭還好,一蹭安然的雞皮疙瘩又重了,白蛇很鬱悶的又重新把腦袋放了回去,繼續磨鐵鎖。
這時安然聽到水面有動靜,趕忙閉上眼睛。
人魚上岸了,只有一道腳步聲,那條人魚走到安然的面前,輕輕的,又帶點痴迷的撫摸著安然的臉頰:“這身皮囊真美,希望你明天起來,什麼事都沒有,寶貝。”
說著親了親安然的額頭。
安然百無聊賴地想著原來是覬覦我的美貌,果然美真是原罪呢。
這條人魚又在安然面前盯了很久才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