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趕來的南絮剛好便聽到了姜清清的這句話。

“本王倒是不知道,姜侍郎能有這般能耐,竟然連本王的婚事都能做主了。”

“你……你怎麼來了?”

姜清清驚得瞪大眼睛。

然而南絮卻並未搭理她。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衛衍,心中頓時心疼的要命。

翻身下馬之後,也顧不得搭理姜清清,趕緊過去檢查衛衍的傷口。

“怎麼樣,疼不疼?”

南絮說著,去摸衛衍受傷的腿骨。

好在衛衍只是小腿骨折,身上其他的傷口都是些輕傷,並無大礙。

南絮上一世畢竟是醫生,衛衍的這種摔傷,還難不倒她。

“有點兒疼,你忍著點兒。”

南絮飛快的替衛衍處理好傷口,這才轉頭去看姜清清。

姜清清這時候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眯著眼睛去看南絮,“好可惜,我那沒用的弟弟,竟然沒有將你絆住。怎麼,那邊英雄救美,又來這邊英雄救美麼。”

這會兒四周沒有人,她也不再裝了。對南絮說話也不似之前那般客氣。

南絮看她,寒眸微凝,“姜侍郎高狠的心思,事到如今,都不問問你弟弟是死是活。”

姜清清笑道,“逍遙王既然能出現在這裡,想來我那弟弟無事。”

“你倒是心寬的很。”南絮冷笑,“這麼說,你是承認此事是你所為了?”

姜清清囂張道,“是與不是又有什麼打緊的。左右這四周無人,我便是說了是我策劃的,又能如何!”

南絮對她的態度習以為常,也沒有生氣。

“你承認便好。”

南絮說著,不欲過多廢話,擰了擰手腕直接一拳頭揮了過去。

姜清清瞳孔一縮,下意識的一擋,似是沒想到南絮會突然發難。

南絮一擊未中,便再次出拳,朝著姜清清的面門掃了過去。

姜清清膽敢讓衛衍傷了退,她今日便讓她也斷一條腿!

這樣想著,受傷的攻勢越發凌厲了幾分。

剛開始的時候,姜清清還想藏拙,然而隨著南絮的招式不斷凌厲,姜清清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越打她便越是心驚。

她一直以為南絮這個草包武功一般,真沒想到,她的武功會如此只好。

南絮的攻勢越發狠厲,姜清清有些招架不住。便開口道,“南絮,你別忘記了,這裡可是圍獵場。”

回應她的是南絮狠掃過來的一腳。

南絮打的比姜清清輕鬆,是以說話也不吃力,“姜侍郎莫不是忘記了,你方才不也說了麼,左右這四周無人,就算本王將你打殘了打廢了,又有什麼打緊的。”

姜清清方才敢那般說,不就是篤定了自己的武功沒有她好麼。現在知道了自己的武功比她好,這就開始慌了?

呵!

上一世,她害衛衍摔斷了腿,後半生只能坐在輪椅之上。這一世,她又害得衛衍摔傷了退。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南絮打的那叫一個狠。

姜清清徹底招架不住了,“南絮,我們停手吧。衛衍的傷耽誤差不得,難不成你要生生誤了他診治腿傷嗎?”

不得不說,姜清清十分懂得抓別人的軟肋。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微微有些喘息,說明她打架打的並不輕鬆。

“你說的對,王夫的腿傷耽誤不得,所以本王更應該速戰速決!”

南絮說著,身體一瞬間暴發,加快了打人的速度。

南絮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趁著姜清清力竭的功夫,直接飛起一腳,將人踹到再到,然而直接上腳,踩斷了姜清清的一條腿。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叫喊,姜清清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南絮,你敢!”

姜清清疼的臉色扭曲,聲音悽慘嚴肅厲鬼哭嚎一般。

南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蔑道,“本王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在本王面前蹦躂,本王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可惜你太貪心了,你想要衛衍,完全可以同本王光明正大的爭取。只要衛衍他心悅你,選擇你,不必你說什麼做什麼,本王也不會逼迫他同本王成親。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因為你自己的一己私慾傷害到他。今日你讓他的腿受了傷,本王便也踩斷你一條腿,他日你若傷他分毫,本王便徹底毀了你!”

姜清清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她近乎咬牙切齒道,“南絮,我要讓你死!”

南絮冷眼瞧著她,“本王等著!”

說罷,又將受傷的衛衍抱上馬背,帶著他離開。

衛衍的腿受了傷,她用刀劍臨時削了一塊木板做了簡單的固定,騎馬的時候基本影響不會很大。

姜清清則是被他們留在了林子裡。

南絮其實一點兒也不擔心姜清清的死活。就她那樣的人,死了倒是活該!然而身為女主的姜清清,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死了呢。

果不其然,在南絮他們走後沒多久,姜清清就碰上了追著一隻兔子出來的陸有容和二皇女等人,最後被人給救了回去。

本來圍獵的時間有好幾天,然而因為衛衍受了傷,南絮也沒心思呆在圍獵場,回了帳篷裡請了御醫診治包紮了一番。

等衛衍的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她便同女皇告了假,說是衛衍不小心受了傷,要帶他回去養傷。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即便衛衍有功夫在身,少說也得養一個月。

姜清清被人救了回去,便發了好大一通火。最後叫來了姜清州,才知道那日驚馬事故中救下姜清州的人是李欣而非南絮。

姜清州諾諾道,“姐姐,可怎麼辦呀,我……我不想嫁給那個李欣。”

李欣雖然是去年秋闈的狀元郎,然而至今也才混了個翰林院編修一職,連朝堂都沒進,還不如自家姐姐。

姜清州雙腿被南絮踩斷,太醫診治過後,說起碼得養三四個月左右,她這幾日心情不大好,動不動就會發脾氣。

姜清州也不敢輕易觸她黴頭。

“你想不嫁就不用嫁。她救了你,難不成還能強迫你嫁給她不成,這和挾恩圖報有什麼區別。”

姜清清語氣不大好,“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裡面一天天裝的都是什麼鬼東西。”

姜清州緊咬著下唇,不敢再說話了。

二人沉默著,就有下人來報,說是陸有容過來了。

自從那日陸有容救下姜清清後,他們二人的關係便更近了一步。

陸有容也時不時的過來姜府,給姜清清送許多名貴的藥材和補品。

姜青州一聽是陸有容,面上的表情下意識的便沉了下來。

他不喜歡陸有容。

因為陸家比他們家有權有勢,所以他和陸有容在一塊的時候,陸有容是被人巴結的物件,而他則是被人冷落的物件。而且陸有容在他面前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而姜清清一聽陸有容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和顏悅色的讓下人將陸有容請進來。

姜清清頓時就不幹了,“姐姐,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陸有容嗎,怎麼這會兒竟然會請他進來咱們府上。”

姜清清睨了姜清州一眼,冷聲道,“你最好將你的情緒收起來,若是惹了陸有容不快,別說他不饒你,我也不會饒過你。”

姜清州一聽,頓時有些委屈的瞪大了眼睛,“姐姐,為什麼?”

她不明白,自家姐姐之前不是也討厭陸有容麼。

姜清清冷笑,“我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太廢物了。連逍遙王的心都籠絡不住,我能指望你做什麼。

上次的事情,我們也算是徹徹底底的將逍遙王給得罪了。逍遙王背後有皇太女撐腰,縱觀朝堂上下,能與皇太女匹敵的也就只有二皇女了。想要榮華富貴,就不要給我惹惱了陸有容。”

姜清州似懂非懂,訥訥點頭道,“我都聽姐姐的。”

不一會兒,陸有容便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從進來。

身後跟著一些人,手上都拿著一些木盒子,看樣子是又給姜清清送補品和藥材來了。

果不其然

“清清姐,你今日感覺如何了,腿可還疼?我又託我表姐,從宮裡頭拿了一些藥材給你,你肯定能用的著。”

姜清清笑的溫和,“多謝陸公子惦記,今日已經好很多了。”

說著,又同身邊的侍女吩咐道,“去煮茶水來,好好招待陸公子。”

說完,又轉頭同陸有容道,“你同清州年紀相仿,平日裡若是無事,可以多來府上走動走動,清州一定很開心。”

說完,用眼神睨了姜青州一眼。

姜清州連忙附和道,“是啊,陸公子若是閒來無事,可以經常來姜府上找我喝喝茶。”

陸有容簡直受寵若驚。

這姜清州整日裡見了他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難得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

“好,若是姜公子不嫌棄我叨擾,我會過來的。”姜清州興高采烈道。

回去的時候,他高興的飯都多吃了兩碗,惹得陸嫻頻頻朝著他看過來。

“你今日胃口這麼好,是府裡頭的人餓著你了?”

陸有容道,“不是的,是我今日高興,所以多吃了點兒。”

“高興?”

不等陸嫻問,陸有容便將今日去姜府上的事情告訴了陸嫻。

“姐姐,我真的太高興了。清清姐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好過呢,還有姜清州,他平日裡對我多有誤解,經常明裡暗裡的擠兌我,今日竟然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