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將近零點的時候,車停在了山海關,無邪一干人準備下車。

“小哥,不叫她嗎?”

陳荏星的簾子緊閉,從第一天上床開始,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沒開啟過。

當然啦,無聊的時候要不就騷擾小哥表演對牛彈琴,要不就下來和胖子攀子打打牌把把輸,甚至連陳皮啊四都敢去打擾兩下,得他兩記惡狠狠的瞪眼。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就是不理無邪

就連攀子都看出來了,不止一次好奇的偷偷問無邪

“小三爺你怎麼她了?她這麼孤立你。”

無邪:“……”

“怎麼就不能是我孤立她?”

“嗯……看著不像。”攀子如實道。

現在他們要下車了,而陳荏星還沒點動靜。

無邪不知道她的順路是順到哪裡,但又帶點私心的想,如果他們是一道的呢?

於是在下車前,他假裝不經意的問著。

“隨她。”

嘴上說著隨她,實際上拎包就走,比平時還快。

看樣子,小哥是不想帶著了。

“行……吧”

無邪發現有些話自已好像沒有立場說,便嚥了下去,最後又看了眼她的床鋪,跟在最後一個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睡的和死了一樣的陳荏星才慢悠悠的醒過來。

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兩眼放空,給人一種下一秒又可以倒頭睡回去的感覺。

“山海關的還有沒有?”

“山海關的下車了。”

乘務員拿著喇叭在外面重複提醒。

“我們不是一站到終點嗎?”

陳荏星迷茫的問系統,半夢半醒間,她聽到有人離開的動靜。還以為集體約著上廁所去了。

直到她掀開簾子一個角,透過縫隙看到乾淨的沒有人氣的床鋪,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下車了。

沒有人回答她,看樣子他們還沒走遠。

“有!!山海關的還有下!!”

陳荏星抓了兩把頭髮,認命離開她有過短暫革命友誼的小床。

吵鬧聲

哭喊聲

尖叫聲

是陳荏星在轉入候車室的時候聽到的。

【像電視劇裡抓特務的情景】

【區別就是沒有槍聲。】

她在心裡調侃,腳步實誠的停了下來。

一般來說,她的第六感都很準

這樣的情況,她總覺得有可能是無邪他們的惹出來的。

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

人潮洶湧,一時也難分辨出誰是誰。

“欸?”

不知道誰行色匆匆,從背後把邊上站著的陳荏星撞入人流中心,她一個重心不穩就摔倒在地。

“stop!!!這裡有人摔倒了!!”

散開的頭髮被路過的人踩了好幾腳,還有經過她的人沒注意到,險些也被絆倒。

踩踏事件往往就是這麼發生的。

不想死也不想重傷的陳荏星大聲喊道。

效果不大,但也吸引但到一些人的注意力。

“靠邊靠邊!!”

“附近的人都注意點腳下!”

“別踩到人了!”

似乎是兩個工作人員在她這邊疏散人群。

人流速度顯而易見的慢了下來,陳荏星手腳並用麻利的爬了起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阿彌陀佛。”

陳荏星拍拍衣服上的灰,發至內心的禱告。

“你還好嗎?”

好像是其中一個工作人員的聲音。

陳荏星對這些幫助過她的人總是不吝嗇自已的笑容,她眉眼彎彎道“沒事沒事,謝謝你們啊!”

“行,那麻煩出示下證件吧。”

另一個人道。

上車前有人查過,下車後應該也有。對這些操作陳荏星也不意外,樂呵呵的就把新鮮出爐的身份證遞過去。

兩個人認真的對比檢查,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就把證件還給了她。

走時還提醒道

“注意人群”

陳荏星點頭如搗蒜

“嗯嗯”

“剛才那人跟丟了。”

“丟了能再找,沒因為踩踏事件出人命就好。”

“瑪德,真是一群喪心病狂的傢伙!都撞了好幾個了!”

陳荏星舉目四顧,只見人山人海,擁擠不堪。在一片嘈雜聲中,不經意間聽到的幾句對話,猶如一塊石子丟入平靜的水潭之中,泛起幾道波紋。

她似有所感的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幾個人起眼又不起眼的離開了山海關火車站。

【你踏馬的】

陳荏星心中暗罵,拖著行李箱堅定的跟了上去。